房間裏頓時詭異地安靜下來。
秦斯羽坐在桌後,唇微微開合,可對上季檀月冰冷神情,一時竟什麽都說不出口。
角落裏的香薰依舊汩汩吐著白霧,昭示著包廂內並不是靜止畫麵。
甜膩味道令人作嘔,季檀月緊蹙眉,緩緩低下頭,臉頰蒼白。
有破碎記憶在眼前閃過,濃豔紛亂,場景墮落。
周身難以抑製地顫抖起來。
程樓發覺她的異狀,很快掀起桌上茶湯,將香薰熄滅。
季檀月深呼吸良久,勉強抬頭。
朝宛背對著房門方向,外套已經脫去大半,纖細泛粉的肩頭**在外,因為熱意而覆上一層薄汗。
她輕重迷蒙地呼吸著,因為醉意,目光早已失去清明。
季檀月緊抿唇。
她踩著高跟鞋,步子沉沉,解下臂彎處的軟毛披肩,將朝宛遮了個嚴實。
做完這些後,她抬眼,徐徐環視包廂內的所有人。
“原來各位玩得這麽盡興。”一句平緩卻略帶嘲意的話。
死寂。
沒人敢出麵解釋,因為現在的場景足以昭示一切。
秦斯羽如夢初醒,站起來,“季老師,不是你想的那……”
季檀月目光從秦斯羽身上掠過,像在看空氣,從始至終沒有理會。
她無聲瞥了一眼身邊的侍者。
很快,有人顫顫巍巍送來一盒未拆封的抑製貼。
朝宛吐息很燙,沒防神,披散著的長發被人撩起,涼意滲入,頓時像受驚的鳥雀一樣驚慌睜眼。
眸子濕漉,映出季檀月虛晃倒影。
“不想給別人帶來麻煩的話,就乖乖貼抑製貼。”她輕聲開口。
包廂裏的人臉都綠了。
哪裏是朝宛添麻煩,分明是不久後季檀月會找他們的麻煩。
剛才抖機靈提及昨晚熱搜那事的人坐立不安,冷汗涔涔。
昨晚季檀月能屈尊來群演區去接朝宛,就證明兩個人關係不一般。
今晚,他們竟然還敢要朝宛來陪酒……真是飄了。
他瞥一眼帶朝宛來的女經紀人。
女人更是慌亂,剛才那副諂媚嘴臉早已褪去,神色倉惶。
朝宛乖乖倚進季檀月懷裏,臉頰泛粉,在她帶來的軟毛披肩裏蹭了蹭。
迷糊的工夫,後頸一涼,被疊著貼了兩三張抑製貼。
提議罰酒的女Omega在遠處看著,臉都白了。
素來與Alpha避嫌,今晚卻能在這麽多圈內人麵前公開表明喜惡……季檀月恐怕根本不是營銷號口中的OO戀。
“朝宛日後會是我這邊的人。”
果然,季檀月緩緩起身,目光掃過包廂裏的每一個人,聲音很冷。
“我不希望有人再為難她。”
餘光劃過房間角落的香薰瓶,女人眸子微眯,神色厭棄,很快帶朝宛離開。
“秦總……”目送季檀月身影消失,女Omega臉色蒼白,望向秦斯羽。
秦斯羽咬著牙,麵色陰沉。
從始至終,季檀月的視線都沒有落在她身上超過一秒。
像是在看無關緊要的空氣。
…
酒店走廊人影稀疏,空氣裏吹拂著引風帶來的冷意,可懷中虛虛攬著的人吐息卻極燙。
如同一朵軟綿卻炙燙的雲。
不知為什麽,季檀月心跳發酥,像有把小刷子不急不緩地撫弄。
腦海一瞬間添了很多旖旎混亂的心思,壓抑不住的煩悶堆在心間,無從發泄。
尤其是鼻息間隱隱約約的那道並不屬於自己的、渴求已久的甜蜜信息素。
很想把這股氣息狠狠蹂.躪,灌滿,直到全部沾染上屬於自己的味道。
這種躁鬱感產生的緣由,季檀月是知道原因的。
從看見包廂角落裏吐著白霧的物什後,她就已經開始無法掌控局麵。
那些混亂墮落,令人作嘔的記憶又湧了上來。
就像無聲無色的默片,每一幕都讓她倉惶戰栗,升起想逃的心思。
強撐著出酒店,季檀月扶著朝宛上了程樓的車。
她神色隱在昏暗中辨識不清,呼吸沉重不已,耳邊也在嗡鳴。
“沒事吧?”程樓從後視鏡發覺她的異狀,問了一句,“那個香薰……”
後視鏡裏垂著頭的女人霎時抬眼,鳳眸染上一抹豔色,微微眯起,神情克製又旖旎。
她輕吐出一口熱氣,像在壓抑著什麽,嗓音很啞:“別提這個了。”
程樓沉默閉嘴。
季檀月存心克製,可身邊,朝宛早已經尋著氣息鑽進她懷裏。
女孩身子滾燙軟膩,又汗涔涔的,用隻有她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細微哽咽著。
“嗚……”
她後頸處的抑製貼貼了三層,卻早已再度被信息素黏濕,即將失去功效。
清甜涼爽,裹挾甘美氣息的信息素絲縷逸散,惹得季檀月幾乎要失去理智。
而且分外嫉妒。
車裏還有一個Alpha,程樓也是。
不知怎麽,季檀月總覺得有人在窺探,分走空間裏本就不多的清甜氣息。
而且,不止這一個緣故,眼前又忽然閃現出許多剛才在包廂裏的畫麵。
秦斯羽張揚挑釁的臉、冒著白煙的香薰、眾人不掩欲望的炙熱目光……
驟然一陣反胃,嗓子眼卻幹得發渴。
或許,隻有一些清涼軟甜的人,還有她裹挾的那道柔嫩氣息,才能解渴。
不久之後,車沒有徑直駛向季檀月的別墅,而是停到臨近的一家便利店旁。
“味太大了。”程樓沒發覺後排兩個人的異狀,以手輕扇,“你是不是易感期到了?車裏沒有抑製貼,正好旁邊有個便利店。”
車內屬於季檀月的信息素濃度正逐漸攀升,因為Alpha之間的相互排斥,她沒法好好開車,太陽穴也在躁鬱地跳。
季檀月攥住腕上珠串,緊闔著眼,吐息沉重。
Alpha間本能的敵意促使她蹙了蹙眉。
“你去買。”聲音變得很冷。
程樓瞥了她一眼,有些不情願,臭著臉下車。
季檀月把額頭抵在窗玻璃上,試圖降溫,順便熄滅胸中突突跳動的情.欲。
可是,能忍耐的顯然隻有她一個人。
朝宛感覺自己幾乎要燙化掉了,無論是耳邊還是眼前,都聚攏著一陣白晃晃的朦朧,眼眶濕潤,又很快被熱度蒸幹。
身邊冰涼馥鬱的花香將她圍繞住,卻又不進一步進行下去,逐漸挑起內心壓抑著的,難以忍耐的空虛。
她委屈地抿了抿唇,可實在隱忍不住,輕微地飄出幾聲嗚咽。
像在無聲請求。
膽大妄為地,她攀上了花香來源處,接觸到同樣柔軟滾燙的身軀。
不知道要怎麽做,隻好遵循本能,笨拙地,去啄吻女人的下頷,還有耳垂。
驟然,雙手被緊扣住,壓倒在車後座上。
淚水被抹幹淨,她看見女人唇邊溢出一抹殷色,像是因為隱忍而被咬破,卻更像黑夜裏盛放的玫瓣。
豔麗卻危險。
很快,卷發垂落,遮住朝宛的視野。
“……難受嗎?”女人嗓音沙啞,但循循善誘,透著幾分柔軟。
朝宛抽噎著,早已神思朦然,順從本心乖乖點頭。
後頸一涼,抑製貼被揭下來,浸滿了甘甜的香汗,被隨意扔到地上。
旋即,女人指腹摩挲過她脆弱的腺體。
季檀月俯下身,唇觸及那片隱秘之地。
“咬一口,會舒服很多。”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還沒嚐到,下章繼續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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