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從掌心一直到指根,指腹,然後江停感覺自己的手指尖被咬住了。犬齒帶來的刺痛和舌頭舔舐的微癢同時傳遞到神經末梢,他當即條件反射一掙,手指脫離了嚴峫牙關的禁錮,低頭隻見無名指上閃爍著微弱的水光,幾個牙印清晰可見。

“你屬狗的嗎……唔!……”

江停大腿被嚴峫屈膝分開,隨即強行擠到腿間,兩人雖然保持著緊貼站立的姿勢,下半身卻以一種親密到危險的姿態糾纏在一起,硬物隔著薄薄的褲子布料異常鮮明突出。

“我來要我的生日禮物,”嚴峫緊貼在江停耳邊輕聲說。

江停咬牙道:“……我明天去買個禮物給你。”

“不,我等不及明天了。”

“那你要怎麽樣?”

嚴峫在水燒開的咕嚕咕嚕聲中笑起來,隔著褲子一下一下,充滿惡意和侵略性的往前頂。他從進家門以後就硬到現在,完全沒有任何變軟的趨勢,反而越來越充血發燙,連青筋搏動的頻率都隔著布料清楚地傳到了江停的皮膚上。

“不怎麽樣,”他說,“那我送你個禮物唄。”

江停抽身就走,但嚴峫動作更快,彎腰抱著膝窩一抬,就把他囫圇扛上了肩,幾步走出茶水間來到主臥,並沒有在床邊停留,直接進了浴室,反腳把門踹關上,然後把江停放下地來,推搡著擠進角落去牢牢頂住。

嚴峫這種身材個頭,在浴室相對狹小的空間內極有壓迫感,讓江停完全沒有任何路線可以逃脫出去,直接被鉗住了腰胯骨,被迫以這種麵對麵的姿勢互相凝視。

“為什麽要跑?”

“……”

“你不喜歡我嗎?”

江停嘴唇動了動,但又抿了起來。

嚴峫的麵相五官確實有點不同於現在的流行審美。他有種純雄性的侵略感,線條銳利硬朗,英俊但又不太正經。他從上往下打量著什麽人的時候,眼睛微微眯起來,山根到鼻梁那一小根骨頭比刀脊背還直,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散發出十多年刑警生涯養成的凶狠和匪氣。

“說。”嚴峫緩緩靠近了,說話時開合的嘴唇幾乎貼在了江停唇邊:“難道你就不喜歡我?”

江停開口要回答什麽,突然被攫住了咽喉。

這個吻跟以往每次都不同,在緊密的糾纏中,嚴峫下身那硬到幾乎要跳出來的器官不斷頂著江停大腿,同時舌頭還模仿著這個頻率,一下下頂撞他的口腔。上下完全相同的動作讓江停突然生出一股極度荒謬又情色的感受,仿佛自己始終謹小慎微守住的某座壁壘突然龜裂了,嚴峫排山倒海的情欲猛烈撞擊每一處縫隙,將他火熱的氣息灌注進自己的身體。

“別動,再給我頂兩下。”嚴峫吐字急切又含混不清,五指胡亂捏著江停的手肘,另一手輕而易舉突破掙紮,把江停襯衣紐扣從上往下拽掉兩三個,然後插進了鬆緊帶的後褲腰,喘息著笑問:“硬嗎?”

何止是硬,簡直是硬熱到要爆炸了。

從嚴峫的角度看,江停耳廓充血般紅,但與之相對的是臉色極其發白。他烏黑的眉頭緊緊皺著,皺出一道嚴謹的細紋,臉頰顯出咬緊後槽牙時不自然的繃緊。

他額角在出汗,但嚴峫知道那絕不會是因為熱——因為他的手肘正在微微發抖。

他在緊張。

嚴峫自己都想不到,江停那張不論在任何情況下都從容鎮靜、有時甚至非常冷淡的臉,會因為自己而浮現出這種隱忍克製的緊張來。這給了嚴峫相當大的心理刺激,如果說剛才他心頭那股邪火還隻是隱隱燃燒的話,現在就突然迎風暴漲起來,甚至沒過了最後一絲難以察覺的遲疑。

“我們待會再去**可以嗎?”嚴峫低聲問。

江停發著抖抓住了嚴峫的手腕,說:“你以後會後悔的……”

嚴峫沉默片刻,隨即突然一笑,俊美好看的眼睛都眯了起來:“不會。”

江停還想掙紮什麽,但旋即他發涼的手指被嚴峫一點點掰開握在掌心,然後居家的長褲就被退了下來,無聲地順著腳踝落到了地下。嚴峫把他翻過去從後頂在瓷磚牆麵上,就像頭**期急於求偶的野獸那樣控製不住頂他、擠他、推他,開始是咬江停的頭發,然後順著鬢角咬到耳朵、臉頰,氣喘籲籲吮吻他溫熱細膩的側頸,同時拉開了自己的褲鏈,凶器一下就彈了出來,急不可耐又毫無章法地試圖往裏頂。

那粗硬可怕的東西剛碰到皮肉的瞬間,江停脊背就繃緊了,整個人往前一下抵到了牆麵,牙關裏擠出一句:“……嚴峫——”

他的尾音一下變了調,因為嚴峫指尖突然塞了進去。

就像砂紙被硬生生揉進腸道似的,江停手指驟然抓緊瓷磚牆麵,硬生生留下了五道指紋印。嚴峫嚐試**手指,但緊得幾乎沒法動,他粗重地喘了幾口,突然抽出手來抓起洗臉池邊的麵霜,倉促間隻來得及看了眼確定沒過期,然後挖出一坨來匆匆塗在手指上,再次擠了進去。這下手指的進出變得容易多了,但江停緊繃的背並沒有放鬆,嚴峫把手越過肩膀伸到他身前,扳著他的下巴靠近自己,不斷親吻那微濕的額角。

“別怕,不疼。別怕……”

江停咬著牙關,感覺到手指在增加,但說不出增加到了幾個,很快開始忍無可忍地脹痛。他剛要探手抓住嚴峫的胳膊,突然體內壓力一輕,那粗糙又強硬的手指被撤了出去。

“嚴峫……”

“嗯。”嚴峫低聲回答,“我愛你。”

江停微怔,隻聽他又說:“我就想讓你知道。”

這話刹那間給江停一種顛倒的錯亂感,但他還沒來得及回應什麽,比手指更加粗長滾燙、青筋直跳的東西抵上了穴口,突然往裏一擠!

刹那間江停眼前發黑,大腦空白,耳朵裏嗡嗡作響。他還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的時候,已經一把抓住了嚴峫掐在自己腰胯骨上的手,手背立刻就暴出了青筋:“出……出去!”

那凶猛的東西隻強塞進去半截,強烈的快感就已經像巨石般重重迎麵砸來。嚴峫太陽穴突突地跳,止都止不住,比生理還要凶猛澎湃的心理刺激混合著滿足、迷戀和更多的欲望,順著中樞神經快速地攀上大腦。

他一手從江停左肩伸到身前,抓著右肩將那衣不蔽體的獵物按在自己懷裏,同時喘息著,不停親吻江停的頭發。

“……不行,”江停聲音都發顫了:“你太……你太大了……”

“不大。”

“你……”

接下來的聲音被淹沒在親吻中,嚴峫堅實的肩部肌肉都在戰栗,那是因為無法抑製的亢奮和激動。他把江停完完全全頂在牆上,從身後一點點插進去,感覺自己剖開了柔嫩緊窒的內壁,就像破開江停這個人永遠隱藏在重重迷霧後的內心,從此徹底將他抓在自己有力的掌心裏一樣。

“我喜歡你。”嚴峫急劇喘息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真的是……真是特別奇怪的一件事。”

但江停現在什麽都聽不見,如果說剛才他隻是因為全身血液急速上湧而造成的嗡嗡耳鳴,那現在就是整個耳膜都是轟然巨響了。

他竭力仰起頭試圖逃脫越來越深入體內的恐怖壓力,這個動作是下意識的,但根本無濟於事,被控製和插入的感覺清晰到幾乎刺骨。插入的過程漫長到似乎永無盡頭,當嚴峫終於將那勃發的凶器完完全全插到底的同一時刻,江停全身的冷汗都唰一下洶湧而出。

從瀕死般仰起的脆弱咽喉,到勉強掛著半截襯衣的胸膛乃至腹部,都像是被水浸透了似的,泛出了淋漓細微的光。

真的太狼狽了,他心中不由自主的想,掙紮著從嚴峫的鉗製中扭過頭,不去看身側洗臉池上的鏡子。

這副模樣真是太軟弱、荒唐和狼狽了,連他自己都無法心生好感。

但嚴峫卻笑了起來,小聲說:“你真好看。”

他稍微抽出一點,還沒等江停發出稍微緩解的喘息,就更深更重地撞了回去,將絞緊的內壁狠狠剖開!

“——啊……!”

“你真好看。”嚴峫不斷說道,像是用某種看不見的力量構建起透明的安全堡壘,反反複複說:“我喜歡你,江停,你這樣真好看……”

快速**帶來的水聲在浴室裏交疊累積,刺激感不斷疊起,被拋到不可思議的高度,卻仿佛永遠得不到巔峰後的解放。江停被不斷折磨得全身發軟,連站都站不住,所有重量都被嚴峫死死架在臂彎裏,藉此更凶狠地往內部搗,甚至不顧內壁最深處的嫩肉拚命**,含著水發出哭泣般的咯吱咯吱聲。

“還疼麽?”嚴峫粗喘著在他耳邊問:“疼嗎,嗯?”

江停完全沒法回答一個字,連呼吸都被撞得斷斷續續,牙齒縫中不斷泄露出極力忍耐又崩潰的呻吟。

冷汗浸透了他那張總是俊秀冷淡又從容不迫的臉,側頰皮膚就像被水洗過的瓷,格外的光滑蒼白。隻有那半張開的嘴唇是鮮紅的,連強自忍耐都做不到,被插得不斷顫抖。

嚴峫仿佛著魔般凝視著他,把兩根手指塞進他嘴裏,隨著下身瘋狂挺進的動作勾纏他的唇舌和口腔。

“看著我,江停,看著我……說我是誰?”

江停連意識都被下身凶狠的器官碾壓得支離破碎,發不出聲音來。

“你說我是誰?”但可惡的始作俑者還在不住發問,似乎鐵了心要從他嘴裏掏出個答案來:“看著我,說我叫什麽名字?”

江停眉心緊緊擰著,搖頭想掙紮,但陌生的愉悅卻從不斷被**的身體內部緩緩升起,蔓延到四肢百骸,連手指都隱約發麻。

“……嚴……”

這個簡短的尾音被哽咽堵在了喉嚨裏,但瞬間嚴峫就像被打了一管興奮劑似的,全身毛孔都被刺激得張開了,從未有過的巨大期盼讓他腦子裏一陣陣發懵。“嚴峫……”

嚴峫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幾秒鍾後,喜悅才如狂風暴雨般驟然來臨。他突然抽出快瀕臨爆發的器官,扛起江停出了浴室,直接摔到主臥大**,然後抬起江停一條修長的腿架在自己肩膀上,再次挺身直入,一插到底!

這麵對麵的姿態讓江停的臉無處隱藏,隻能別無選擇地暴露在嚴峫的注視下。那張臉上的每個細微的表情都烙印般刻在嚴峫心底,甚至連痛苦和隱忍,都成了最好的**。

“我愛你,江停,”他一遍遍重複說:“我愛你。”

不知道多少下格外劇烈癲狂的**後,那性器終於衝刺到可怕的深度,爆發出了大量濃稠的精液。**過程中那性器還在一跳一跳地**,一股接著一股,被火熱的內部發著抖反複吸吮;與此同時江停死死擰住了床單,手指骨節發白,一聲不吭地仰起頭,被嚴峫凶狠地咬在了喉結上。

喘息和心跳交織成擂鼓,血液呼嘯著衝出心髒,狠撞著大腦。

“真奇怪,”嚴峫突然在心裏冒出了這麽個念頭。

“明明是我咬著他最脆弱的咽喉,但真正把致命弱點雙手奉獻出來的,倒像是我一樣。”

夕陽緩緩下沉,從窗簾縫隙間投來金紅的光,大**衣物和被褥淩**雜,終於粗喘漸漸平複成兩道沙啞的呼吸,漸漸合二為一。

嚴峫還壓在江停身上,兩人都衣服都脫了,身體肌膚大片相貼,少頃江停終於疲憊地挑起了眼皮。

“怎麽了?”嚴峫輕聲問。

江停沒回答,目光從嚴峫五官眉眼一點點打量過去,仿佛工筆描繪雕塑的原型。他看得非常仔細、非常認真,過了很久才抬起手,指尖還殘存著快感之後微麻的餘韻,輕輕摸了摸嚴峫汗水未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