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就知道了?
想不到薑穗梳著個高馬尾,看起來心直口快、直腸直肚的,居然也是個謎語人來著……
甄行不甘心,再次追問了兩句。
薑穗覺得也確實沒什麽瞞師弟的必要,便又說道:“主要是解釋不清楚,不如你直觀感受來得方便……”
“直觀感受?”
“嗯,你多和樹怯靈相處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會覺得很難受……”
“難受?”
不至於吧。
甄行看向一個人走在前頭的樹怯靈。
體態可欺弱柳,秀發飄拂,端莊嫻靜。
光是看著也養眼啊,何來難受一說?
就算性格冷淡了點……
“不是那種尋常的難受。”薑穗見甄行麵露不解,又連忙補上了句解釋。
“誒?”甄行聽得反而更加困惑了。
“所以我才說你到時候就知道了嘛!應該歸結於為生理上的不適那一類?總之……她很古怪,我敢肯定,她絕對不是尋常的妖怪!”
“到時候是什麽時候?”
“你待在她身邊,待上半個時辰一個時辰這樣。”
“哦?”
聽薑穗這麽說,甄行看向樹怯靈的視線,不由得微微眯了眯。
許是感受到他的注視般,樹怯靈猛然回頭。
竟把甄行的便宜小師姐薑穗嚇了一跳,下意識往甄行的身側靠了靠。
“孔聽,你就讓我一個人走在前麵嗎?”
“咳咳……不好意思,怯靈,我和初兄聊得太投緣了實在是。”
薑穗說著,拽起甄行一起,快步追上樹怯靈。
薑穗的手挽著甄行的臂彎,樹怯靈空空的視線落在上麵,眼中的情感,如雪一般。
稀薄,好似丟失了溫度和色彩。
薑穗被樹怯靈這麽盯著看了一會兒,手顫了顫,最終還是避嫌的鬆開了甄行。
靜靜看著這一幕,甄行心下想到什麽,嘴角不自禁的勾出了一個弧度。
有意思了。
“孔聽”和自己都是男人,兩個大男人不經意的肢體接觸,身為“未婚妻”的樹怯靈,也要上綱上線的“吃醋”嗎?
……
楚南落在最後。
見孔聽拽著甄行一起,和未婚妻並肩三人同行,而且還是讓甄行走在最中間的位置。
楚南不禁目露驚喜之色,展顏竊喜!
這孔聽,很不錯!
雖不是他們綠道中人,卻有幾分他們綠道的風采!
……
舉辦晚宴的酒樓不遠,幾人步行而去。
途中,行經一告示欄,告示欄下圍著不少妖族。
楚南湊熱鬧地擠上去看了一眼,發現告示欄上貼著張通緝令,賞金不菲。
待他看清通緝之人時,不禁大吃一驚——
臥槽!
這誰啊?
長得也特麽的太醜了吧!
楚南連忙招呼甄行過來。
傳音後者道:“甄畜,你快過來看!好家夥,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別的人類混入了皇城!”
“顏修誠不就是嗎?有啥好大驚小怪?別看我們邊上全是妖,指不定就有好些是各大派修士喬裝打扮的。”
“那倒也是。”
楚南聽後讚同的點頭,他們能混進來,不被發現,別人自然也可以,
“不過,話說回來,這位被通緝的大兄弟,到底是幹了啥天怒妖怨的事啊?賞金高得離譜也就算了,這還寫著,說是隻要能抓到他,便可以向皇庭提任意一個要求……是任意!”
楚南不禁想到,若是自己抓住這醜B,然後請皇庭下旨,將樹怯靈改嫁給甄行,不知可不可行?
嗯,應該不可行……
畢竟以樹先生在皇庭的地位,他女兒樹怯靈的婚事,根本不可能被拿來當作賞賜和籌碼用。
可惜了。
“任意嗎?”
甄行聽到這,也微微有些心動。
他偷偷記下通緝犯的相貌。
嘶……長得真的有夠醜的!
你個醜八怪,別被我碰到!
碰到了,你要是個正人君子也就算了,但凡是個作奸犯科之輩,看我把不把你賣給皇庭!
這叫為民除害!
甄行和楚南身為人類,分辨喬裝打扮了的同族修士,比妖族天然就要占據優勢。
“好了,走了。”
甄行將通緝犯的相貌牢牢記下,催促楚南道。
“你急啥,我再看兩眼!”
“靠,你還真打算出賣同族?你還是不是人啊!”
甄行傳音譏諷了楚南一句,懶得等他,掉頭離開。
楚南差不多也記下了那張醜臉,聞言快步跟上。
“嗬,有何不可?這人若是正道之人,那本來就是我們的敵人!若是魔門中人,我抓住他,乃是為民除害!”
“喲,這話從魔門聖子候選人的嘴裏說出來,當真是叫我佩服萬分!”
【叮!】
【今日份“嘲諷主角”任務已完成!】
【獲得獎勵——】
【頓悟x10!】
嘲諷楚南,是係統每天都會刷新的白給任務。
甄行之前嫌頓悟點不好用,也就偶爾做一做。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甄行對此一下子就變得上心無比。
不放過一絲一毫能夠變強的機會!
這就是成為強者的道路!
……
一行人趕到酒樓。
樓下早已有不少妖族翹首以待。
自然不會是專程等“孔聽”的,等樹怯靈的倒是有。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迎接甄行。
這些妖,要麽帶著家族的任務,要麽就是自己是喚紋師,真心想要與甄行結交。
反正,盡皆對甄行的到來表示出了極大的熱情,老遠便招呼堆笑,快步迎上。
“初大師!”
“初公子!”
“初兄!”
“來來來,快快樓裏麵請!”
一眾妖一邊簇擁著甄行往酒樓裏行去,一邊與他攀談,互相介紹。
皇城各大家,來得還挺齊,就連芒家都來了。
剛剛歡迎甄行時,芒家的芒特還歡迎得挺歡。
倒也有幾分真情實意在裏麵。
畢竟甄行殺了芒雙、芒深壽。
芒特得知這一好消息,那一晚,開懷痛飲,高興得甚至沒能睡得了覺!
賀雅,他的賀雅啊……
……
設宴的天碧酒樓共七層。
一行妖族貴公子二世祖們,將第七層整層包下。
天碧酒樓一層一個消費標準。
眾妖擁著甄行拾級而上,甄行被一樓的大擂台吸引去了注意,多看了幾眼。
邊上齊家的齊蒙立馬向他介紹道——
“來天碧酒樓的,不少都是衝這生死擂來的,樓上紅袖招展、醉生夢死,樓下殘肢斷臂、你死我活……這反差感,簡直了!”
齊家在皇城的各大勢力中,算是數一數二,而齊蒙這人,看過原作的甄行也對他有那麽一丁點印象。
“齊兄,那現在,為何這擂台空空寂寂?”
“初兄也好這一口嗎?”齊蒙聽甄行這麽說,對甄行的態度一下子又熱切了幾分,“初兄別急,上一場才剛剛打完,下一場應該快了。”
話音落下,他還使了個眼色,勒令下人前去催促。
甄行聞言眯了眯眼,他有種預感,恐怕快不了。
這空**的擂台,看樣子像是專門為他準備般。
甄行步至三樓,感應到什麽,忽而仰頭。
視線恰好與扶欄立於七樓,正垂首向下看來的應鵬祖對上。
應鵬祖邊上,還有另一芒家之妖,同他交頭接耳,說著什麽。
“是應鵬祖!”
楚南身具青帝傳承,他直覺的敏銳,絲毫不在甄行之下。
他傳音甄行道:“我們此行的目標,芒奇已死,剩下的,就是他了!”
“我知道。”
“他是我的!”楚南摸了摸自己背上的龜殼,躍躍欲試。
“我沒打算和你搶。”
“記住你這句話!”
此次聖子任務,甄行要殺的是芒奇,而楚南要殺的是應鵬祖。
芒奇已死,且並非死在甄行手中。
楚南相信以秦家的能力,一定會揪住這點不放,大做文章,屆時咬死甄行,判他個任務失敗!
而自己隻要殺死應鵬祖,聖子之爭的第一輪,到時候就必將是自己大獲全勝!
想到得意處,楚南不禁於心下開懷大笑——
啊哈哈哈!
甄行眼角餘光,瞥見了楚南自以為隱藏得很好的竊喜,略微無語。
他不用猜,都知道楚南此刻腦子裏想的是什麽。
還在那算計著什麽“聖子任務”呢,是吧?
格局太小!
甄行這次大妖皇庭副本結束,壓根就沒打算再回千陰宗。
接下去,天道榜問世,各大稀有秘境爭相出現,天道之門、天道之衣重回環境,新生代天驕各領**、名動天下,老一輩們逐漸退居幕後、交接權利。
時代變了!
青原大陸即將翻開新的篇章!
一個區區的“聖子傳承”而已,跟之後那些動不動出現的“天門機緣”以及“跨境奇遇”相比,根本算不得什麽!
甄行一邊想著這些,一邊應付敷衍著周遭的攀談,緩步上樓。
然而,即將踏上晚宴所在的第七層時,變故突生!
等候甄行多時的應鵬祖一言不發,倏地閃至甄行的身前,兩翅扇動,擰腰側身,一記鞭腿勢大力沉。
“應鵬祖,你在幹什麽?!”
齊蒙微感驚訝,厲聲嗬斥。
他就在甄行的邊上,以他的實力,這時候出手其實完全可以製止應鵬祖。
當然,他沒有。
甄行對應鵬祖的突然發難同樣感到驚訝。
他驚訝的是,應鵬祖區區一個三蛻境,是哪來的勇氣招惹在天綠城逆伐了妖王的他。
活膩了?
麵對著應鵬祖蓄勢頗久的一擊,甄行非但沒放在心上,甚至還遊刃有餘,抽空的瞥了眼剛和應鵬祖待一起的另一芒家之妖。
那家夥看見甄行淡淡的眼神,當即便後退了一步,低頭閃躲。
甄行懂了。
芒家為了顏麵,應該是暫時的壓下了天綠城的那場大戰訊息。
族長親至,都沒能在甄行手上救下他們妖王境的長老,委實丟臉!
怪不得!
剛剛甄行覺得這群妖族二世祖們拍他馬屁,總是拍得不太得勁,缺了些什麽。
原來是因為這群妖,隻吹了他的顏值和喚紋天賦,而沒有吹他逆伐妖王的超絕戰力啊!
……
“初,你個畜生!睡我老婆!”
應鵬祖這是被芒家利用了而不自知啊。
甄行搖了搖頭,他現在就算不進入天道形態,不喚出道門,也能一巴掌扇飛應鵬祖。
戰力已經領先劇情太多了,屬於是。
“應兄,誤會一場,我第一次來皇城,何來睡你老婆之說?”
甄行邊澄清,邊抬手格擋、運轉道韻……
“?!”
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的丹田竟是沒有任何的反饋傳來……
甄行雖然單憑肉體,也已不輸對方,但這畢竟是應鵬祖蓄力已久、傾盡全力的一腳,倉促應對沒能調動起道韻的甄行,當即被一腳踹飛出了樓梯。
“啊?”
薑穗看傻了。
她剛才人在邊上,完全來得及出手幫甄行。
隻是她沒想到前天還和她在**打得不可開交、不分勝負的小師弟,今天怎麽就一下拉跨至此。
她怎麽也料不到啊,區區一個三蛻境而已,甄行也會搞不定!
等等,難道是……
薑穗想到的事,甄行同樣有所察覺!
他人在半空,應鵬祖展翅朝他飛來,乘勝追擊。
甄行卻是看也沒看應鵬祖一眼,反而是若有所覺地扭頭,直直的看向倚在樓梯扶手,單手托腮、明明麵無表情,卻像極了是在取笑他的樹怯靈。
這妖女居然……
居然能壓製我的天道?!
這……
怎麽可能!
……
“初!你在看哪裏呢?你的對手,在這!”
“應兄,我從沒把你當作是我的對手。”
你不配。
“哼!現在知道求饒了?你在睡我老婆的時候,你就該知道會有這個下場!”
原來被綠,竟是一件這麽痛苦的事情!
應鵬祖發誓,他以後再也不綠芒奇了!
啊?芒奇已經死了嗎?
那沒事了。
可惜,他耍得趁手的賀雅也一並死了!
芒奇賢弟,初這畜生居然敢綠你,為兄這就替你殺了他,以慰你在天之靈!
甄行丹田沉寂,無法調動道韻,不便調動靈力。
他從酒樓七層墜下,單憑肉體,安穩落於擂台之上。
而在他落地的瞬間,擂台上頓時升起了死鬥用的大陣。
從此刻開始,擂台與外界正式隔絕!
擂台上的妖無法出去,外麵的妖無法進來。
除非,甄行或者應鵬祖,死一個在裏麵。
“初,但凡踏上擂台,生死自負,女帝都幹涉不得!”
這家酒樓的背景,無妖敢惹、深不可測!
應鵬祖獰笑開口,看著甄行,像是在看一具冰冷的屍體。
還別說,這家夥細皮嫩肉的,長得還真是不賴!
待會殺掉後,不如做成玩具獻給族母?
應鵬祖舔了舔嘴唇,於心下興奮的想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