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剛才明明看到梅幹的,一刹那的時間怎麽會消失了

方媛心跳加速,口幹舌燥,喉嚨裏仿佛有一塊火紅的焦炭,燒得她話都說不出來。

蘇雅被方媛的樣子嚇了一跳:“方媛,你是不是太緊張了,產生幻覺了”

方媛拚命搖手,竭力深呼吸幾次,壓住那股煩躁,好一陣子才說:“不是,我是真的看到梅幹了,他的樣子很古怪,似乎有什麽東西揪著他的頭發懸在空中。”

蘇雅瞟了一眼亮燈的試驗室,心中默數:“從位置上看,那間實驗室似乎就是病理學試驗室。方媛,你現在還要緊嗎要不,我們不去了,好不好”

蘇雅雖然沒有看到方媛所說的詭異情景,還是受到方媛的感染。本來,蘇雅就對飄移試驗室有所顧忌,現在,更不想去上樓去見梅幹了。誰知道那裏現在發生了什麽,反正梅幹的生死,本來就與她無關。

“我不要緊。我一定要去見梅幹。這件事情,越來越詭異了。不弄個水落石出,以後睡覺都睡不著。”方媛的聲音有些抖,卻很堅決。

“我看還是算了吧,先回寢室休息,天亮後去找梅幹問清楚,不是一樣的嗎”

方媛一臉憂慮:“不一樣,我有種預感,梅幹恐怕凶多吉少,等不到明天了。”

“啊”蘇雅沒想到方媛會說出這種話出來。

方媛看了一眼蘇雅,柔聲說:“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上去。”

蘇雅急忙反對:“不,我們一起來的,要走一起走。兩個人在一起,總比一個人要安全些。你真要去,我隻好舍命陪君子。”

“錯了,我不是君子,應該說舍命陪美女”方媛故意挑字眼,想調節下緊張的氣氛。

“自己讚自己是美女你的臉皮夠厚了。”蘇雅笑了笑,心裏依然忐忑不安。

說話間,兩人慢慢步入了實驗大樓。裏麵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一股潮濕腐蝕的氣息撲麵而來,嗆得兩人喉嚨裏癢癢的想要咳嗽。

方媛的手電筒電量已經不足,光線微弱,由於緊張而不停地晃動著,仿佛一條搖頭擺尾的蛇。地麵的瓷磚慘白慘白的,暗黃色的牆壁爬滿奇形怪狀的黑色汙跡,仿佛一張張神情各異的鬼臉。過道寂寥而幽長,黑暗中看不到盡頭。兩人的腳步聲“咚咚”直響,在死寂的實驗大樓裏格外清晰,回聲沉悶重複,仿佛有好幾個人在同時走路。方媛雖然膽大,此時也不禁提心吊膽,一隻手拿著手電筒照射前方,一隻手緊緊抓住蘇雅。其實此時的蘇雅隻有更加恐懼,也許是因為她親身經曆了飄移實驗室女生失蹤事件,想象力又豐富,老是聯想到一些恐怖的場景,全身不斷地冒冷氣,心裏虛虛的,仿佛隨時會一腳踏空跌入萬丈深淵。

兩分鍾,卻仿佛兩個世紀那麽漫長。兩人總算走到了樓梯口,並排扶著樓梯欄杆一步步邁上去。才走了幾步,方媛扶著欄杆的手突然觸摸到一些滑膩的東西,黏在手上,甩都甩不脫。方媛驚叫一聲,腳下一滑,身體失去重心搖搖晃晃差點摔倒。蘇雅吃了一驚,緊緊抱住方媛,兩人同時尖叫起來。

驚叫聲在空蕩蕩的實驗大樓裏盤旋回繞,一時間像有成百上千的人同時叫喊,聲勢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