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十一月,山上的天氣更冷了,身上穿著的薄棉衣,隻要一出門就會被打透,晚上要不是屋裏的炕燒的燙人,蓋那麽薄的被子根本不抗凍。

張秀枝卻在妹妹的話一開口之後,額頭上瞬間就出了汗,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心虛的不敢看妹妹,低頭刷鍋。

“我是看他一個人怪可憐的,還沒有父母。到山上後,也就他對咱們挺關心的,有什麽事都主動幫一下。咱們也沒有什麽能幫忙的地方,不過是件棉衣,也正好還了他的人情。”

聽姐姐說還人情,張秀蘭想了一下也點點頭,嘴上說著話,手上也不閑著,洗著米,“也行,全當還他的人情。”

真要有人問起來,張秀蘭這樣說到也很好,畢竟平日裏石民很平意近人,這些人都看在眼裏,她們做棉衣也隻是還人情,更不會有人多想。

張秀枝慌亂的心聽到妹妹應下之後,才慢慢平靜下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心虛,明明沒有什麽事。

為了明早的飯和中午飯,姐妹倆個一忙起來,到也沒有再多說,這空檔,張秀枝總算能鬆了口氣。

胡老三不願在屋裏呆,又每天都睹錢到深夜,周術民一群人累的點就睡了,隻有胡老三睡不著,炕上的人又都打呼嚕,更是吵的他煩,幹脆起來到外麵方便。

結果看到廚房裏還亮著光。想到白天看到的那抹身影,臉上閃過一抹邪氣往廚房去了。

廚房裏除了灶吭裏燒木頭發出來的劈啪聲,就是做切菜的聲音。胡老三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看到兩人一直沒有說話,到覺得無趣,不過看著張秀枝那老實又瘦弱的樣子,到真入了胡老三的眼。

胡老三娶的媳婦是個強壯又潑辣的,胡老三也算是有錢人,平日裏沒少在外麵沾花惹草。結果找的那些個女的也都是厲害的,每次被胡老三媳婦發現也不怕。兩個女人都會撕打在一起,胡老三嫌煩,最後鬧得不可開交會在家裏老實一陣子,可忍不過一個月。就又去外麵招惹哪家的老娘們,今天看到張秀枝,胡老三就相中了。

先不說張秀枝也是農村的婦女,年歲不大不說,就是那身型也不像北方的女人,到像南方那嬌小的女人,再者見人直躲的怯弱性子,更中胡老三的心意。

特別是站在廚房門口這打量了一會兒,越看越中意。腦子裏隻想著要使什麽手段能勾引了張秀枝。

張秀蘭把早上要吃的米放在蒸屜裏,才抬起頭,眼角掃到門口站著個人。嚇了一跳,門口的胡老三見被發現,也沒有心虛,邁著大步走了進來。

“明早吃什麽菜?”卻是走到張秀枝的身邊停了下來,作勢往鍋裏看。

張秀枝見身邊突然站了個人,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幾步,又想到胡老三是老板。這樣不妥,剛要說話,就被另一邊的張秀蘭接了去。

“白菜湯。”張秀蘭見姐姐這副樣子,再想到她和石民在一起時候的樣子,不由得歎氣。

胡老三一聽,皺起眉頭,“又是白菜湯?”

他來的時候是中午,吃的白菜湯,晚上幹脆連湯也沒有,在家裏天天吃肉的人,突然間清湯清水起來,胡老三哪裏吃得下。

“每個月一百多顆菜,二十多個人吃,早中午吃湯,晚上沒有菜,才夠吃,幹燉白菜土豆,也就夠吃一星期的。”張秀蘭暗下好笑,這可是他自己問出來的。

胡老三臉上的不悅一僵,悻悻的摸摸鼻子,用眼睛的餘光往張秀枝的臉上掃了一眼,“菜不夠吃怎麽不說?以後再有這種情況就讓大江下山去拉,工作們幹一天的活再吃不飽,那怎麽行。就這樣辦,明天起燉菜,不要弄湯,晚上也要弄菜。”

胡老三說到這個的時候原本還很心疼,可看到一旁張秀枝臉上閃過的欣喜時,心下馬上得意起來,下巴揚得高高的,在張秀蘭的眼裏,胡老三裝完好老板之後,像一隻孔雀一樣驕傲的走了。

張秀枝可不管那些,高興的從幹草堆裏翻白菜,“這可是好事,我就知道老板不能這麽小心眼,哪能整年讓工人吃湯呢。”

不過是有錢人想裝麵子,這才到這裏顯擺一下,張秀蘭怕胡老三沒有走遠會偷聽到,隻在心裏嘀咕了一句,也沒有說出來。

不過能有吃燉菜自然是好的,姐妹倆又洗菜切菜,把菜弄好之後放在鍋裏,把鍋蓋蓋嚴,這時候都快半夜一點,三點起來做飯,還有兩小時,鍋裏還有餘溫,放在裏麵的菜也不會凍了。

簡簡收拾完,姐妹倆才回屋。

而回到大屋裏的胡老三,想到張秀枝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己的神情,心裏就忍不住得意,就是那些先前覺得讓人煩的呼嚕聲,此時也順耳多了。

胡老三很快就睡了過去,卻不知道外麵有人推門走了進來,借著淡淡的月光,人找到自己睡覺的位置躺了下去,黑暗裏一雙眸子閃閃發亮,不知道在算計著什麽。

第二天早上,一看到菜是幹的,眾人像過了年一樣高興,就是想到天還沒有亮就要去深山裏加班,也沒有了不高興。

胡老三難勉在張秀枝的身前晃悠,因昨天晚上的事,張秀枝見到他也沒有再像先前那樣害怕,有時遇到了還能的搭上幾句話。

張秀蘭隻遠遠的在一旁看著,她就覺得胡老三怎麽突然間大方起來了,現在看著他的舉動,眼睛總往姐姐的身上掃,哪裏還猜不出來他打的是什麽主意,心下冷笑,真是不知恬恥,竟然打這樣的主意。

想他在山上也呆不了幾天,又見他並沒有做出什麽越舉的事情,張秀蘭隻當不知道,到時在發現之後,從來不讓姐姐離開她的視線。

三天過去,卡車上山來了,拉來了糧食,卻沒有菜,胡老三臨走時說過幾天就送上來,再送些肉。

眾人聽了高興,張秀枝也高興。

果然不出三天,胡老三又上山了,這次拉了半車的菜來,除了白菜還有曬的幹菜,更有酸菜,還帶了十斤的豬肉。

“把這些搬進去,晚上給大家改善一下夥食,一會兒到我那裏再把工資開了。”胡老三對著張秀枝交代。

原本看到有肉,張秀枝就忍不住裂開嘴角,再聽到還要開工枝,高興的笑更大了,“好。”

臉上璀璨的笑像春日裏的陽光,張秀枝長的原本就清秀,長年累月的壓抑讓她看上去比實際年歲大了很多,可在山上呆的這一個多月,心情好整個人也養過來很多,皮膚看著都白了很多,此時再這麽一笑,可晃了胡老三的眼晴,竟越發覺得這張秀枝有味道。

到了廚房,張秀蘭不驚動姐姐的情況下,笑道,“姐,晚上就做酸菜肉的包子吧,用苞米麵做,你先洗菜,我去把工支開出來。”

張秀枝不懂這些,覺得也是妹妹去好,“你快去吧。”

張秀蘭這才出了屋,去了胡老三那裏。

胡老三今天上山,可是特意好好打扮了一下,要不是怕家裏的媳婦問,他連西服得想穿出來,最後隻能穿了件軍大衣,八分新,頭發也又剪了一下來的。

剛端坐好,把準備的五百塊錢擺在桌子上,打算當著張秀枝的麵顯擺一下,就看到張秀蘭走了進來,“妹子過來了,原本是十一塊九,那一毛就不用找了,給你十二。”

胡老三為了博得張秀枝高興,對張秀蘭的態度也好。

張秀蘭接過錢道了謝,也沒動,“還有我錢的,她讓我一起開出來。”

胡老三的笑僵在臉上,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嚴肅道,“這怎麽錢?親兄弟還要明算帳,哪怕是親姐妹,這錢財也不能過手。讓她自己來開。”

“你看,我就說了會這樣,那我去叫我姐。”張秀蘭被為難也沒有不高興,扭身到了門口,站在那裏對著廚房喊,“姐,過來一下。”

張秀枝那是對妹妹的話惟命使為,聽到就探出頭應了一聲,人也走了過來,屋裏的胡老三看張秀蘭沒有打算走的意思,心裏這個氣啊,偏又不能趕人,強擠著笑給張秀枝開了支,姐妹倆一出去,臉上的笑才退下去。

暗罵了幾句不識趣,也解不了心裏的怒火,待想到先前小舅子說過的話,馬上厭惡起姐妹倆來,哪裏還有那個心思

晚上一看到姐倆都把肉弄了,當場就甩起臉來,“這肉怎麽一頓都吃了?這樣吃,就是一天殺頭豬也不夠你們吃的。”

張秀蘭知道他在為白天的事找茬,笑著解釋,“胡老板,你白天把肉遞過來就說晚上燉了給大夥解饞,看來是我想錯了,原來隻是吃一點。”

“你這是什麽態度?你聽錯了,我說幾句還不對?就看你這態度,在外麵打工就不行。”胡老三直接挑起張秀蘭的錯來。

周術民看好好的要吃飯,要吵起來,忙上前當和事佬,“哎呀,反正都是進我們的肚子,一頓吃幾頓吃都行,誰沒有個錯的時候,秀蘭,快跟胡老板認個錯,胡老板你也大人大量就原諒她這一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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