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母可不吃這一套,當母親的整事,當女兒的在後麵給認錯,到最後壞人好人都讓他們當了,嘴上的便宜也占了。

當場就向妹妹訓去,“老二,我就看不得你這副樣子,你要不是做服裝這行的,你這樣做我也不會多想,可是你幹了多少年了?打你家巧妹還沒有出生,你就一直在出櫃台,最少也三十年了吧?這裏的規矩你不懂?就像劉雨說的,親兄弟還明算帳呢,更何況你們還是姨表親,還不如親兄弟親呢,自然要明算帳。這還沒等做生意呢,就這麽多事,我看這事還是算了。在你眼裏你覺得這生意是幫著親戚,我們這邊又覺得委曲求全,我看還是不做的好,大家就都沒有事了。”

賈靜霞被姐姐說的臉乍青乍紅,“你看看,我也是沒有把她們倆當外人,才這麽說一句,怎麽到你眼裏就看出那麽多事來。那就按合同來吧。”

賈靜霞的聲音格外的大,似乎這樣才能證明她的清白。

劉雨不快,顯然是不想和她合夥,張秀蘭也不想找親戚,好了還行,要是不好了指不定鬧出什麽事來,而且不是親戚這話怎麽都好說。

“算了,還是別做了,你也不是沒有服裝賣,不差她們這一點。”劉母自知自己妹妹的德行,也不願讓她攙和進來。

賈靜霞見她都低頭了,大姐還這樣,委屈道,“大姐,難不成還讓我給她們倆認錯不成?再說你們也是做生意,有這好生意幹什麽給外人去做不給我做?是怕我差你們錢咋地?這樣吧,合同裏不是說交一半的訂金嗎?那我交全款總行了吧?”

這樣的服裝能帶來什麽利益,賈靜霞的心裏再清楚不過。而且北京也隻此她一家賣,她可以把價錢提高一些,到時翻倍的掙都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些,一邊也後悔剛剛起了私心,要真把這生意給弄丟了,那可是把進門的財神爺給丟了。

宋巧妹見母親都低頭了,大姨那邊還不鬆口。心裏就有氣。可也知道劉雨的厲害不敢去招惹,剛剛和大姨說大姨也沒有同意,就把主意打到了張秀蘭的身上。

“劉城媳婦。我大姨現在也是怕你生氣,才不同意我媽做,你說說吧,你生不生氣?”

“死孩子。叫什麽呢?那是你大嫂。”論起來,劉城和宋巧妹雖然同歲。可卻比宋巧妹大幾個月。

賈靜霞罵完女兒,又和張秀蘭認錯,“這孩子不懂事,你別多想。都被我寵壞了,既然是這樣,咱們就先把合同簽了。然後我在看別的樣子,你婆婆說的對。到是我沒有多想,你不會和二姨生氣吧?”

又是認錯又是拿出輩份來,張秀蘭哪裏還敢再捏著不放,“二姨,你再這樣說,我都不好意思在呆下去了,也行,要是二姨想做這店就給二姨做。”

婆婆和大姑姐都占在自己這邊,張秀蘭知道該低頭的時候也得低頭,不能有理還一直抓著不放。

賈靜霞這才鬆了口氣,向大姐道,“看看吧,還是劉城媳婦好說話,大姐,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你親妹妹。”

劉母瞪了妹妹一眼,見兒媳婦並沒有勉強的意思,而且剛剛也用話點了妹妹,這才放下心來。

合同是用筆重新抄了兩份,兩邊簽了字,張秀蘭才把款式的畫樣拿出來,賈靜霞看了連連稱奇,對這外甥媳婦也不由得刮目相看。

最後定下來五款的樣子,每件一千件,更五千件,共十三萬塊錢,雖然先前她說要交全款,張秀蘭也不好意思收,仍舊收了一半的訂金。

收了訂金,中午賈靜霞到廚房裏做飯的時候,張秀蘭和劉雨一商量,借著家裏的電話往上海紡織產打了過去,又進了三百匹布,說好了讓對方送貨的時候直接和上批的訂金一起收了,又交代好需要的顏色才撂了電話,這邊訂下的五千件沒有拉鏈的,到不用再買拉鏈。

中午的菜很豐盛,醬扒茄子、雞蛋炒杮子、紅燒肉和燉小雞,還有一道涼死。

一上桌子劉雨就夾了塊雞肉放到張秀蘭的碗裏,“你來月*經,給自己多補補。”

張秀蘭尷尬的看了她一眼,又對著滿桌子看來的目光幹笑兩聲,直接裝沒有看到婆婆眼裏閃過的失落,麵上不說什麽,心裏卻挺難受的。

到是賈靜霞笑道,“可不是,多吃點,好好補補身子,到時好給你婆婆生個大胖孫子。”

宋巧妹戚了一聲,“幹嘛一定要是孫子?是孫女就不行啊?”

“要是以前到也沒事,隻是我聽說現在要開始計劃生育了,雖然前些年就一直在鼓勵這事,可是現在好像要嚴了,要強製的執行,你們家要不是軍人到好說,交點罰款可以要個二胎,可劉城是個軍人,這哪行啊?所以第一胎一定要是孫子啊。”

劉雨聽了皺眉,到是反問向母親,“媽,你不會也是這種想法吧?要是孫女你真不喜歡?”

張秀蘭感激的看了大姑姐一眼,要說這輩子嫁人,老天爺待她不薄,婆婆好大姑姐也好,男人也沒有得挑,此時不要說真生個女兒,隻要是能生就行,她也不祈求一定要生男孩。

人無完人,誰的人生也不全是完美的,有句話說的就很好,遺憾也是種美。

劉母心裏雖希望是孫子,可當著兒媳婦的麵被女兒問出來,哪裏會承認,“男孩女孩都一樣,隻要給我生個逗樂就行。”

劉雨才點點頭,“可不是,你可不要說那些無知的人,說什麽養兒防老,秀蘭都不怕,你有劉城還養老,還擔心他們兩口子將來做什麽。”

總聽母親念叨著孫子,劉雨心裏也擔心。

弟妹這麽好,這生男生女又不是她能決定的事,總不能因為這事讓她和父母有了隔膜。

宋巧妹在一旁看了,忍不住羨慕,“我要是能遇到一個像大姨這樣的婆婆我也嫁了,可惜像大姨這樣好說話的太少。”

賈靜霞也忍不住開口道,“可不是,不說旁人,就說我吧,婆婆現在還不時的弄點事出來,就怪我沒有生出兒子來,明明知道家裏來客人了,非要又說什麽要去老戰友那裏,讓巧妹的爸陪著去,跟本就是故意的。”

張秀蘭暗下觀察,二姨說起這些事來一點也不覺得丟人,而且很自然,可見她常在外人麵前說這些。

話裏牽扯到了老人,張秀蘭和劉雨就不好插話了。

到是宋巧妹一臉的不滿,“女孩怎麽了?就二叔家好,生了一堆的孩子,就為了要男孩,結果家裏現在過的那麽窮,還要總到咱們家來打秋風,給了少了我奶還罵咱們沒良心,我看是她偏心才是。”

“我看巧妹也該好好教育教育,今天是沒有外人說這些行,要是被外人看到了,怎麽看她?一個姑娘的嘴這麽碎,你也不管管。”劉母看了妹妹一眼。

賈靜霞不以為意,“她說的又不是假的。”

至於本該惱羞成怒的宋巧妹,更是一點也不在意,張秀蘭看了不由得乍舌,覺得有時宋巧妹的這性格也挺好的,雖然自私了點,可臉皮也夠厚,這樣的人最吃得開。

劉雨似對這樣的場麵早就見怪不怪,吃完飯就拉著張秀蘭去逛北京,宋巧妹後追了上來,被劉雨刺了幾句也不走,看到這樣劉雨也隻能忍下,不過等到了景點要門票的時候,劉雨總把宋巧妹推上去。

宋巧妹心裏不爽,可又想在兩個人麵前裝一把,就硬是咬牙買了門票,張秀蘭在一旁看著劉雨的小動作,暗下悶笑,到是難得見到劉雨這副孩子的樣子。

三個人晚飯也沒有回家裏吃,就在王府井的小街上每樣吃一點,等走到一半就吃飽了。

第二天是上午的火車,反正回去就是臥鋪,直到下半夜三人才累的隻差爬著回去,才回了家。

劉母姐妹倆早就歇下了,客廳的燈留著,男人不在家,又是三屋一廳的房子,張秀蘭和劉雨擠一間,劉母自己一間,宋巧妹則和母親擠在一起。

晚上睡前,劉雨才想起來問,“白天也忘記去查查二姨打錢了沒有,她這人最後拖,明天是沒有時間了,等回家就查查,要是沒打就先不要做她的那批衣服,我打電話和她催錢再做。”

張秀蘭也擔心這個,見自己不用開口,大姑姐都想到了,就更安心了,一躺到床上,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開始的幾天還能想到劉城,這幾天一直折騰,隻要身子粘到床上,就睡過去,哪裏還有時間多想。

第二天張秀蘭這邊帶著宋巧四個人上了火車,另一邊部隊裏的劉城卻忍不住了,可是每次往家裏打電話都沒有人接,往父親那裏打,才知道母親去了北京。

就又往北京打,結果也巧,他打的這個時候,宋家一個人也沒有,賈靜霞正在火車站送人了,劉城自然是又沒有找到人,想從母親那裏打聽一下媳婦的消息就又泡湯了,外麵又催著去野訓,隻能放下電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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