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蘭冷掃他一眼,轉身大步往外麵走,抬頭看到隔壁的王寡婦一臉笑盈盈的站在那往過看,張秀蘭收回目光就往前走。

“你幹啥去?”張躍進追出來。

王寡婦的眸子亂轉,眼底有一絲的慌亂,“妹子,這是咋地了?”

“家裏招了賊,當然得報警去,不然幹什麽?就這麽算了?”張秀蘭沒理會王寡婦,回頭對身後跟來的張躍進喊道。

隻是她這麽大的聲音一喊,左右想打探消息的人都聽了個清楚。

王寡婦第一個站不住了,“呀,這是咋地了?家裏啥丟了?”

張秀蘭不理她往派出所去,張躍進見一個長的好看的婦人過來,想表現一下,故做瀟灑的揚揚中分的頭發,“家裏的大米花丟了,又不是什麽好東西,報什麽警。”

最後還故做大方道。

“啊,原來是那點東西啊,可不是,哪裏值得報警,再說報警警察也不會管,快把人叫回來吧,指不定是哪個嘴饞的給偷走了,為了這點事鬧大了,也讓人笑話。”

“可不是,可你看看她的樣子,擰的狠,我的話她哪裏聽。”張躍進被認同,越發的得意,還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你是?”王寡婦眸子晃了晃,看著張躍進。

“我是她大哥。”張躍進這才介紹道。

“大哥?我好像聽說過她大哥是在部隊裏的。怎麽看著不像呢?”王寡婦試探的問。

“部隊?”張躍進冷嘲的笑出聲,“別聽她瞎說,我看是她自己想那樣的。”

王寡婦聽到這個。顯然鬆了口氣,眼裏閃過一抹得意之色,“原來如此,到是我們聽錯了。”

既然沒有靠山,就那點大米花,派出所也不會管。

王寡婦放下心來,才和張躍進套起張秀蘭的事情來。最後等張秀蘭把派出所的人帶過來的時候,張躍進把家底都告訴王寡婦了。

王寡婦顯擺的叫住張秀蘭說話。“妹子,原來你是自己跑出來打工的啊,那可不容易,結果還丟了東西。你看看這事鬧的。”

“嫂子知道的到是清楚。”張秀蘭又不傻,豈會聽不出來她話裏的影射。

是告訴她一個外來的,又沒有人仰仗還是自覺點學會受氣是嗎?

可惜啊,她既然敢一個人到這裏做生意,就沒有想過被人欺負還忍下去的一天。

丟東西的是她,誰有膽子偷,就得有膽子承擔後果。

不理會王寡婦笑臉還要說話的樣子,張秀蘭轉身跟一起回來的派出所同誌說道,“警察同誌。我家裏丟了一百五十斤的大米,還有二十個雞蛋,做的那些米花糖值五十塊錢。沒做的大米花有兩大袋子,要是賣的話,怎麽也得賣一百塊錢。”

價值越高,那麽派出所的人就越會注重這件案子。

“什麽?那麽多的錢?你不是說你沒錢嗎?”在一旁的張躍進一聽就炸了,指著張秀蘭大呼小叫的。

王寡婦也是一愣,“不是……不是隻一點大米花嗎?”

怎麽這麽多的東西?都夠判刑的了。

當場臉色也青了。

張秀蘭洋裝沒有看到王寡婦的臉色。到是回了張躍進的話,“手裏的那點錢都拿出來做本錢。還沒有賣出去,自然是沒有錢,現在你也看到了,都被偷了,就連你的路費錢,我都得出去借了。”

張躍進再也沒有剛剛幸災樂禍的心情了,一臉的恨意,最後忍不住怪張秀蘭,“你還說,要不是你藏私心,早點告訴我這些東西值這麽多的錢,昨晚我就在這裏守著,哪裏會讓人偷了。”

張秀蘭不理他,跟著派出所的人進了屋。

突然招了賊,這在鎮上還是頭一件。

馬上就有很多人都圍了過來,低下頭交頭接耳的議論,王寡婦在外圈趁人不注意,偷偷轉身走了,往鎮東頭而去。

派出所的人在屋裏檢查一圈後,撿到了一把鑰匙,而且還是車鑰匙,這下就簡單了,鎮子裏有自行車的就那幾家人,隻要每家去試一下,不愁找不到人。

就是張秀蘭看到了都是驚呀不已,她原想著找派出所的人來,也隻是嚇一下那些偷東西的人,而具體抓到賊的事,張秀蘭已經不指望了。

所以看到有了線索,張秀蘭臉上也有了笑容。

既然找到了線索,馬上派出所的人就去幾家有自行車的人家查,當走到最後一家李得財家的時候,都沒有人相信,畢竟李得財是鎮上最有錢的,怎麽可能偷東西。

就是張秀蘭也不相信,但是隻要想到王寡婦,那就不是沒有可能了。

可有不少人過來圍觀,良煙看到這麽多的人來也驚呀不已,“這是咋地了?咋都圍到我家來了?”

她是鎮上出了名的母老虎,哪有人敢得罪她,到是派出所的人上前來,把張秀蘭丟東西又在現場撿到自行車鑰匙的事說了。

良煙的臉色當場就變了,“這……這怎麽可能?我家得財昨天半夜從工地回來,直接回家的,在說我家的條件,鎮上誰不知道,怎麽可能去偷那點東西,我看一定是有心人陷害我們家。”

“那嫂子,能問問你把自行車借給誰騎過嗎?”現在這個年代,一台自行車最便宜的是燕牌的,而李得財家的是永久牌的,要二百六十多塊兒錢,鎮上也就這獨一份。

這麽貴的東西,怎麽可能借給外人。

良煙一時之間沒有回答出來,這樣的沉默也算是變向的做了回答,根本沒有借人。

派出所的人在鎮上呆了多年。誰家什麽樣有什麽事哪裏會不清楚,“李家的,你家的自行車在那。那我就過去試試。”

“不…….不行。”良煙攔在前麵,最後瞪向張秀蘭,“你不就是想騙錢嗎?說總共多少錢我給你。”

“哼,咋也得二百塊錢。”張躍進一聽有錢,馬上就開了口。

張秀蘭瞪了他一眼,張躍進還不知趣道,“怎麽了?我可沒有多要。”

“錢是小事。這偷東西可是大事,要判刑的。”張秀蘭的聲音不大。卻提醒了四周的人。

良煙惡狠狠的瞪著張秀蘭,“給你五百塊錢,瞞意了吧?”

“行。”張秀蘭沒有等開口,張躍進忙應了聲。

“這事我們可做不得主。又不是你們偷的,你給我們錢,到弄的像我詐騙你們家錢一樣,還是讓派出所的同事說吧。”張秀蘭直接忽視一旁的張躍進。

也覺得帶他出來丟人,說完還忍不住狠狠的瞪他一眼,“大哥,錢好掙,可背著詐騙的名聲,一輩子都甩不掉。”

張躍進張了張嘴。那邊派出所的人也站出來開口,“還是先試試鑰匙吧,不是你家的。你也不用背偷東西的名聲,要是不試直接讓你們家賠錢,到顯得是你們家偷的,有這樣的名聲也不好。”

派出所的人說完,就往自行車那裏走,良煙知道在攔下去隻會讓人覺得她是做賊心虛。心裏卻恨起自家的男人來,為了那個寡婦。真是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

在眾人注視下,那鑰匙正是永久牌自行車的鑰匙,良煙當場就傻了,“我們這有錢,怎麽可能偷那點東西,一定是王寡婦用我家的自行車偷的,你們不信等著,我現在就去把我家男人叫出來對質。”

良煙像風一樣的衝進屋,隻聽到屋裏有女人的吼聲,男人的喊聲隻傳來一聲,接著人就被良煙給扯到了院裏,推到眾人麵前,“你和大家說,那東西到底是誰偷的?”

李得財也傻眼了,沒有料到真的會找到家裏來,特別是看著派出所的人手裏拿著的車鑰匙的時候,李得財的臉都白了。

良煙一臉的恨意,使勁推了自家男人一把,“死鬼,你到是說啊,到底誰借咱們家的自行車了?我告訴你,那可是借咱們家自行車去偷東西,你要是說不出來,你就自己進大牢去吧,我告訴你,你一定大牢,我就帶著你的錢和你兒子改嫁。”

這話說的可夠狠,李得財再也不敢猶豫,“是……是村尾住著的王寡婦,她說借自行車用用。”

良煙才鬆了口氣,扯著嗓子道,“大家都聽清楚了吧?”

派出所的人聽了也沒有多說旁的,“既然這樣,就先跟我回派出所錄一下口供吧,我們再讓人去把王寡婦找來。”

“我們還要去嗎?”良煙微微一愣。

“這是程序,走吧。”派出所的人不喜歡李得財這樣的人,有點錢私生活也不檢點。

李得財被自己家的媳婦狠狠的瞪了一眼,心虛的跟著派出所的人走了,而王寡婦卻沒有找到,家裏的門鎖著,根本找不到人。

最後因為李得財借東西供王寡婦偷東西,也算是從犯,賠償找不到王寡婦就由李得財出了錢。

一共給了二百塊錢,這事才算是完結。

最高興的當然是張躍進,看到有二百塊錢,眼睛都直了,要不是在派出所那麽多的人盯著,他恨不得就把錢搶到手。

結果一出派出所,左右沒有人了,張躍進就和張秀蘭要起錢來,“行了,今天我就回去,你把這二百塊錢給我吧,拿回去正好把欠下的五十塊錢還了,一百五還咱們家以前欠的饑荒,能還點是點,爸和媽也能少受點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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