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大周朝內的事情,郭寒手段狠厲一些,遇到不順眼的直接讓他腦袋搬家都沒人敢說半句不是來,可如今處置一個楚子軒,麵對的將會是列國的質疑,在列國麵前,還是需要“道理”的。

否則,站到了所有國家的對立麵,不論是對於大周,還是對於他,都不會是好事。

“陛下可以作證······”

郭寒涼颼颼的看向了他:“他會嗎?”

水生後麵的話生生梗在喉頭,大概是不會的,畢竟如今在小皇帝的心裏,攝政王才是最恨的那個。

“那隻有順水推舟,將計就計?”水生試探的問道:“讓王妃先進宮,然後咱們·······”

郭寒一記冷眼掃過去:“你找死嗎?”

水生渾身一個哆嗦,連忙道:“屬下不敢!”

郭寒冷聲道:“這件事情半點不許動王妃。”

“屬下明白·······”

水生簡直後背都出了一身冷汗,方才自己真是腦子進水了才會突然提出那麽個主意來,王爺對王妃多珍視?更何況如今王妃還有了孩子,怎麽可能放心讓王妃進宮去當誘餌?

恐怕是護著都來不及吧。

“隻是······”水生有些猶豫的道:“正如王爺所說,如今的情況,還缺少證據,而且,王爺也斷言這背後黑手肯定不止祁陽國一方,肯定另有勢力在幫他們,若是如此,想要一網打盡,還是不能直接下手不是?屬下想著,若是這次咱們能夠將背後黑手全部引出來,順便給他們一起扣下一個意圖不軌的大帽子,方便咱們進行清掃計劃。”

郭寒沉聲道:“再等下一次機會吧。”

說什麽也不能讓香梨去冒險,上次鎮國寺的那一次,他幾乎這輩子都沒這麽怕過,怎麽可能讓懷著孩子的她進入敵人的手中?絕對不可以!

水生抿了抿唇:“那這次······”

“宮裏若是來人,直接回絕說王妃身子不舒坦。”郭寒沉聲道;“隻要我們依然是‘什麽都不知道’的狀態,敵人便會再次來下手的,你順便讓人在宮裏嚴加布防,不許外人隨意進入。”

“是。”

——

“王妃。”

香梨瞧見若蘭進來了,便連忙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麽樣了?你可打探到什麽消息了沒?楚子軒約見了十七說了什麽?”

“奴婢方才找宮內的內線打探到的,似乎楚子軒的意思是,要皇上挾持您,他在一邊做幫助,然後要挾攝政王,放棄政權!”

香梨“嗬”的一聲笑了出來:“果真是卑鄙!”

“王爺因為此事,似乎也有些犯愁呢。”

“直接一網打盡便是!”香梨衝動之後,卻還是搖頭道:“不成不成,的確還不是時候,背後黑手才出來了一條小魚,怎麽能收網?”

“的確,王爺也是這個意思,況且,也沒能拿到確切的證據,實在是不好貿貿然的出手啊,在列國麵前,‘道理’二字還是得講究一下的,否則師出無名,實在是讓人詬病。”若蘭道。

香梨秀眉微蹙:“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將計就計!引蛇出洞!”香梨眸子都突然亮起來了。

若蘭連忙道:“王妃可別亂來,王爺明令禁止了,但凡宮裏來請王妃的,直接回絕說王妃身子不舒坦,王妃如今也是有身子的人了,哪裏能夠去冒這個險呢?”

香梨眸光沉了下來,此事顯然是行不通的。

“那便算了,”香梨無奈的道:“反正是他的事,我也懶得管。”

“王妃安心在府裏養身子就好,王爺都說了,王妃這段日子是一步也不能出王府的,還是少操心吧。”若蘭笑道。

“嗯。”

——

書房內,郭寒正和水生一眾人商議著事情,便突然見一個小廝輕叩著門,恭敬的道。

“王爺,宮裏來人了。”

郭寒眉頭一蹙,臉色顯然陰沉了不止一點:“去回稟說王妃身子抱恙,起不來床,無法見客。”

小廝愣了愣,王妃不是好好兒的嗎?

可到底也不敢多說什麽,連忙應下,便跑了。

又過了一會兒,便見那小廝又來了:“王爺,那宮裏的人說,是羅太妃的人,想要見見王妃。”

郭寒不耐煩的道:“王妃身子抱恙,重病在床,不見任何人!”

若非是想著幕後之人還沒完全找出來,所謂的證據也還沒全麵的收集到,郭寒現在就想直接提劍將那些意圖害香梨的人一到解決了!

屋內的氣氛幾乎低入了冰點,所有人,包括水生在內,都幾乎是縮著脖子,王爺脾氣上來了,後果很嚴重!

郭寒臉色陰冷的可怕,周身的氣息幾乎更是滲人的要命,他沒有說話,似乎在平複情緒,盡量克製自己不讓自己現在就衝出去殺了楚子軒去!

在香梨的問題上,他向來沒有太多的理智可言。

就在水生等人心裏已經開始叫苦不迭的時候,又一次聽到“叩叩叩”的敲門聲。

那小廝幾乎是顫顫巍巍的道:“王,王爺·····”

顯然他是多麽的不想前來通報的,前兩次已經惹惱了這位大冰山,這次,他會不會直接被王爺一巴掌拍死啊?

水生等人才更是崩潰,聽到這小廝的聲音就暗罵,這沒腦子的東西,竟然還來!

將人打發走了算了,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挑戰王爺的底線,這小廝是新來的嗎?

郭寒臉色黑的要滴墨,幾乎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個字:“你想死嗎?”

門口傳來“噗通”一聲響,那小廝嚇的兩腿一軟便跪在了地上,臉色發白的哆嗦著道:“不,不,不是······”

他也隻是站在門口而已,隔著門都似乎能夠感受到郭寒壓迫性的氣勢,還有······死亡的味道。

王爺真的惱火了,後果,真的會很慘的!

“王爺饒命啊,小的隻是想來說,王妃她,王妃她,她不見了!”

“嘭”的一聲,郭寒麵前的書桌應聲而碎,他原本輕叩著桌麵是手指此時已經緊握成拳,眸子冷的幾乎要殺人:“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