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香梨抬眼看去,便見若蘭慌張的跑進來。

“怎麽了?你這麽快就醒了?”香梨道。

若蘭一進來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臉上滿是懊惱之色:“奴婢有罪,竟然險些讓王妃·······”

若蘭也是剛剛才清醒過來,醒來後得知了一切,看著那燒成了一片廢墟的屋子,幾乎心驚肉跳。

香梨扶著她站起身來:“怪不得你,他們在藥裏加了過多的助安神的藥,你睡的昏沉也是正常的。”

若蘭咬了咬唇,顯然還是不能盡快的從驚嚇中緩過神來,看著香梨道:“王妃可受傷了嗎?”

“沒有,”香梨揉了揉額角:“隻是可惜,差一點兒就能查到這背後之人的底細了,偏偏還是讓人鑽了空子逃過了,也罷,我現在已經讓人從那幾個黑衣人的身份開始徹查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太擔心,我也乏了,什麽事情還是等明早上再說吧,你也去歇著吧。”

若蘭點了點頭:“奴婢今夜守著王妃睡吧。”

香梨笑了一聲:“外麵裏三層外三層的侍衛守著呢,你以為誰還能犯事兒?”

若蘭卻還是心有餘悸的道:“奴婢今夜是怎麽也睡不著了,還是守著王妃安心些,王妃如今還懷著身孕,奴婢哪裏敢掉以輕心?若是出了什麽事兒,奴婢真是······”

香梨也拗不過她去,便隻好點了頭:“隨你吧,若是實在困了就在一邊的軟榻上睡一會兒吧。”

“嗯。”

夜色漸漸沉寂下來,香梨的屋子此時被侍衛們裏三層外三層的團團圍住,幾乎水泄不通,別說人了,就算是一隻小鳥兒都飛不進來,所有人都嚴陣以待,生怕再出現半點危機,所有人幾乎半點瞌睡都沒有,都怕極了再出現任何的意外。

方才那麽一場大火,的確讓所有人都跟著出了一身冷汗。

若非是香梨現在懷著孩子,此時恐怕也不會能夠安然入睡,大概也是一夜無眠的,隻是她懷孕之後本來就嗜睡,今日的確也是累的很了些,再大的刺激也撐不住打架的眼皮子,沒一會兒便睡下了。

過了不知多久的時間,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劃破了剛剛才寂靜的夜色。

“走水啦!又走水啦!快救火啊!”

不知是誰首先喊了起來,原本守夜守的有些迷糊的若蘭聽到這一聲喊叫聲,幾乎是彈跳一般的站起身來,緊張的往四周看了看,屋裏沒事,那是哪裏走水了?

屋外也是一陣**,顯然聽到這個消息,侍衛們也警戒了起來。

香梨雖然睡下了,但是到底睡的淺,聽著動靜便醒了,蹙了蹙眉坐起身來:“怎麽了?又走水了嗎?”

若蘭連忙過來扶著香梨坐起來:“奴婢也不清楚,剛剛才聽到動靜。”

話音剛落,便聽到屋外再次喊了起來:“靜安軒走水了,靜安軒走水了,快來救火啊!”

香梨心裏“咯噔”一下,麵色瞬間就冷了:“不好,是羅太妃的寢殿!”

若蘭疑惑的道:“羅太妃?她怎麽會·······”

香梨翻身下床,隨手扯了一件披風披在身上,便喊道:“來人!”

屋外守著的丫鬟婆子們瞬間魚貫而入,一個個緊張的道:“王妃。”

“是靜安軒走水了嗎?火勢大不大?羅太妃怎麽樣了?”

一個婆子福了福身道:“具體的情況我們也不清楚,靜安軒距離王妃的住處的確是有些遠,老奴守在這裏不敢輕易動彈,生怕是別人的調虎離山之計,隻是聽到些許消息說,說······”

“說什麽!”香梨厲聲道。

那婆子垂著頭:“說是火勢太大,羅太妃她······還未救出來。”

香梨瞪大了眼睛:“沒救出來?那你們都愣在這裏幹什麽!全都去救火啊!”

香梨屋外守著的侍衛還是丫鬟婆子們幾乎都不敢輕易動彈,聽到香梨這惱火的一通罵,卻也是全都跪了一地。

“這火來的蹊蹺,剛剛王妃那邊才剛剛走水,現在羅太妃住處又走水,屬下覺得恐怕是敵人方才沒能得手,所以故意再次來的調虎離山之計,屬下們絲毫不敢懈怠,誓死守護王妃!”

說白了,眾人心裏都太清楚輕重了,如今的大周,真正掌權的人是攝政王,攝政王妃一旦出事,他們全家抄斬都不會過,可羅太妃······

再者攝政王此前千叮嚀萬囑咐過,務必守護王妃安全,若是王妃此時出事,那得是多大的罪過?

所有人都知道輕重,所有人都不敢冒一絲一毫的險,所以守在這裏的人,沒人敢動,生怕是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香梨抬腳便往外走。

下人們和侍衛們全都跟著驚了一驚:“王妃要去哪兒?”

“靜安軒!”

“王妃不可啊!那邊正是火勢洶湧,王妃輕易斷不可往哪凶險之地去啊!”侍衛們連忙求道。

丫鬟婆子們也連忙跟著求,就連若蘭,也都站在原地,眸中帶著複雜的情緒,她並非聖人,誰的生死都要顧及,此生隻忠於一個主人,也隻想考慮這一個主人的安危,至於凶險之事,她自然不希望香梨沾染。

香梨眸光微沉:“全都跟我來。”

說罷,便帶頭往外走,侍衛們再也不敢耽誤,心知再怎麽勸也是徒勞,也不敢讓香梨落單,隻好連忙緊跟上去。

香梨心裏有種直覺,今夜這接連兩場的大火,絕非偶然,羅太妃與世無爭,性情懦弱,小皇帝又沒有實權,按理說是沒人會特意針對到大費周章的去針對的,今夜的事情,必然是衝著她來,衝著攝政王來,而羅太妃,想必是犧牲品。

香梨對於怯懦的羅太妃雖然沒有太多的好感,可到底是一條人命,也是一個平衡大周大局的重要人物,這種時候,怎麽能見死不救?隻是她唯一還想不通的是,那暗處的人,到底是在籌劃些什麽?他們的計劃是什麽,他們此行的目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