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知道是個陷阱等著他,可最後卻還是不得不往下跳。

分明知道大漠不安好心,可最後卻還是被逼著走上了這條路。

楚子軒心裏滿是憤恨,為什麽單單他的路走的如此艱難?難得他就真的活該一輩子活在聶麟傲的陰影之下嗎?

大漠王子哈哈大笑了起來,拍了拍楚子軒的肩膀:“要求我,也很簡單,隻是我怕你忘了我上次說過的話。”

楚子軒的臉色瞬間變的難看了:“什麽話?”

早在幾天前,大漠王子便登門找過他,想讓他投靠他,可他不樂意,大漠王子便是篤定的語氣:你遲早來求我的。

那麽羞辱的話,楚子軒自然記得。

可今日,不就真的要求他了嗎?

大漠王子走近了幾步,低聲道:“你忘了?小王我不介意提醒你一遍,小王對於你,感興趣的東西就一個,祁陽國傳說中的國寶,麒零玉骨。”

楚子軒驟然瞪大了眼睛:“你休想!”

“休想?”大漠王子嗤笑一聲:“楚子軒,你以為你現在還有資格跟我說休想二字嗎?若是今日沒有我,你就隻會死的很難看,所有的幫助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沒有那麽簡單。”

楚子軒袖中的手捏的更緊了,渾身都似乎顫抖了起來。

代價就是,麒零玉骨,祁陽國世世代代相傳的國寶。

可怎麽可以······?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你應該相信,這次這麽一點點小小的損失,可以挽救很多東西,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命才是最重要的。”大漠王子循循善誘著。

楚子軒,跌坐了在了太師椅裏,慘白著臉色沉默了許久。

大漠王子便接著道:“你最好想的快一些,現在已經是夜半了,李香梨還在查呢,你以為她會多久查到你頭上來?等著天亮,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了,你最好想想,龍君鈺知道了此事,該怎麽整你呢?”

楚子軒心裏咯噔一下,似乎被點醒了一般,最後閉了閉眼,才緩緩的道:“我給。”

大漠王子哈哈大笑了起來:“早這麽聽話不就好了?”

“你到底要怎麽幫我?”楚子軒咬著牙道。

“不急,咱們條件還沒談完呢。”

“我不是都說了要將麒零玉骨給你,你還想怎樣?!”楚子軒幾乎要吼出來了。

大漠王子冷笑一聲:“我上次似乎還說過,你這次不答應,下次來求我,我的要求可就不止這麽一點兒了,拖延,也是要有代價的,不是嗎?”

楚子軒咬牙切齒:“你還想怎樣?”

“怎麽樣嘛?倒是簡單,我聽說貴國的捧月公主天姿國色,很是不錯,小王一直很好奇,能夠讓西夏皇帝寵冠後宮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麽滋味兒,”大漠王子嘖嘖兩聲,眸中便有了貪婪的光芒:“不如給小王當妃。”

“你!”楚子軒幾乎氣的說不出話來。

大漠王子卻攤攤手:“你連麒零玉骨都拿的出來,一個公主,還不願意給?你自己想想清楚吧,她對你的價值,恐怕也就這麽多了。”

大漠王子倒不是因為楚婉兒多麽天姿國色,隻是因為她曾經是聶麟傲最寵愛的女人啊,這個女人逃離了聶麟傲的手掌心,然後投入了他的懷抱,這是件多麽有成就感的事情?

大漠王子想想都想哈哈大笑。

楚子軒眸中滿是陰霾,定定的看著大漠王子,良久,才艱難的開口:“好······”

大漠王子哈哈笑了起來:“痛快!這才是個男人該有的樣子,不過一個女人,有什麽可在意的?”

楚子軒緊抿著唇,臉色沒有絲毫的血色,幾乎如同一個死人一般:“你······”

大漠王子直接道:“小王我既然要了這麽多的要求,自然能夠讓你平安脫身,不單如此,沒準兒還能給你新的機會。”

“什麽機會?”楚子軒將信將疑。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有這絕處逢生的好事情。

大漠王子奸笑一聲:“等著瞧吧。”

——

夜色依然濃重,隻是整個鎮國寺已經亮起了燈,屋內站了滿滿當當的侍衛,香梨坐在上首的太師椅裏,一手微微扶著額,閉著眸子養神。

有侍衛進來匯報,瞧著香梨這樣,卻不敢說話,怕吵著她了。

王妃如今懷著身孕,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要查人,真怕她身子吃不消啊。

那侍衛正掙紮的想著到底要不要說話打擾的時候,便聽到香梨清亮的聲音:“查的如何了?”

一邊說著,便也睜開了那雙美麗的眸子,看向了麵前的侍衛。

侍衛連忙跪地抱拳:“參見王妃,屬下查明,那幾個黑衣人在寺廟的身份都是馬夫,就是寺廟裏幾個月前招工進來的人,也看不出到底幕後之人是誰,他們具體的背景,還要接著詳查。”

“嗯,接著查。”香梨冷聲道。

就算查到祖宗十八代,她也得把人給查出來!

“是!”

香梨這才道:“火滅了嗎?”

“已經滅了,隻是那間屋子已經燒成了廢墟,屬下已經派人給王妃安排了新的住處,並且加強了防守守衛,還請王妃先歇息吧,畢竟身子要緊,至於查明真凶的事情,交給屬下吧。”

萬一香梨今兒累出個什麽好歹來,他們估摸著全都得跟著陪葬。

要知道,這可是攝政王對寵愛的女人,還懷著攝政王的孩子,這萬一出了半點事兒,後果都是不可想象的,侍衛對於香梨的身體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香梨也不想為難了他們了,自己累了一天,大半夜的還折騰了一番也的確困了,香梨摸了摸肚子,才道:“罷了,讓人收拾一下,我先去睡一會兒吧。”

“是!”侍衛都跟著鬆了一口氣。

“讓人去安撫一下其他人,讓大家都早早的睡吧。”香梨道。

“遵命。”

這火災的事情一鬧,整個鎮國寺的人都驚醒了,隻是明日一早還有儀式沒完成,還是不能擾了大家休息的時間。

鎮國寺漸漸陷入了平靜之中,火光消逝,夜色再次變成了濃重的漆黑,隻是一個陰謀,卻在夜色中不輕不重的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