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梨說罷,便也懶得再搭理這一屋子的人,轉身便徑直出去了。

林芳菲氣的直跺腳,心裏明白如今得罪了李香梨是半點好處都沒有,她從前空占著瑞王妃之位腳跟都不穩就算了,如今整個京城誰還能比的過她的風頭大?加之她自己手上都有這麽多的勢力,就算是京中尋常千金們也都開始巴結討好她了,她一個人被晾著,日後可怎麽混?

尤其是李香梨現在擺明了對她的敵對態度,一旦她對她使絆子,她恐怕真的沒有絲毫的招架之力,豈不是任人欺負?

想到這裏,林芳菲是怎麽都不能甘心了,連忙追了出去。

香梨前腳才出雅間的門,林芳菲後腳就追了出來,香梨察覺到身後的步子,便停了下來,轉身對著林芳菲的奚落的笑了一聲:“怎麽?林小姐還有別的事兒?”

林芳菲咬了咬牙,低聲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阿嬈是為什麽嫁給嚴勺的!”語氣裏似的帶著威脅的味道。

香梨佯裝不知:“不就是因為偷情嗎?”

林芳菲臉都給憋紅了,連忙道:“你!分明是你暗地裏使的手段!”

香梨勾了勾唇:“怎麽?你想用這個真相來威脅我嗎?”

林芳菲瞳孔都收縮了一下,這個女人似乎總是能輕而易舉的D察她的心思,讓人覺得恐懼,林芳菲梗著脖子道:“對!”

香梨輕笑一聲,湊近了林芳菲,說出來的話卻Y沉的異常:“你有這個膽子去讓事情真相,我也佩服你,不過,我不確定你的下場會不會比沈嬈好一點。”

林芳菲心口都跟著一緊,瞪大了眼睛看著李香梨,突然從腳底竄上來一陣冷意,渾身都似乎一個哆嗦。

香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才離去。

林芳菲這樣的人,她壓根就沒有看在眼裏過,沈嬈在的時候,她就是沈嬈養的一隻亂咬人的走狗,沈嬈失勢了,她就成了一隻沒人要的野狗。

香梨回到了自己的雅間裏,若蘭早已經準備好了賬簿等著她了,見香梨進來,才道:“夫人,這是近一個月的賬簿,您看看。”

香梨點了點頭,接了過來:“酒樓裏的事情你看了一遍沒有,近日裏有沒有什麽多的事端?”

若蘭搖了搖頭:“謝公子打理的井井有條,一切都還好,酒樓沒什麽事兒,但是奴婢瞧著,咱們這酒樓越做越大,恐怕管理層的人不大夠用了,整個酒樓全憑著謝公子一人支撐大局,怕是要忙不過來。”

“嗯,這事兒我也早就在考慮了,你讓謝長君留意一下,看看把酒樓裏的小廝都考評一下,挑出幾個拔尖的來,到時候我再來親自選。”

因為宮裏宮外很多事情,所以香梨其實來香溢樓的次數並不很多,對於酒樓裏的小廝,了解的更是有限,她直接來挑的話,恐怕對於那些在酒樓裏表現很好手腳勤快的人不公平,不如讓謝長君在酒樓裏選出一些能幹勤快的小廝來,到時候她再用自己的評估標準選出幾個拔尖兒的來。

畢竟是選管理層的人,到底不能輕率馬虎了去。

香梨處置完了香溢樓這邊的事情,這才起身離開了。

阿德早已經趕著馬車等在了酒樓門口了,瞧著香梨出來了,便自覺的搬了腳凳下來,請香梨上車。

“回府吧。”

“哎,是。”

馬車徐徐的穿行在熱鬧的街道上,對於京城的熱鬧,香梨早已經習慣了,此時也懶得挑開簾子去看,隻是靠著軟枕,微微合著眼養神。

龍靈宇正好在街道上的一個雅致的茶樓裏品茶聽曲兒,茶舍的雅間都在二樓,龍靈宇所在的這個雅間正好可以看清街上的東西,忽而眼神往外一瞟,便從窗外看到川流不息的街道上行過一輛熟悉的馬車。

自從上次平南侯府見過一次香梨對沈嬈使Y招之後,他便再沒見過李香梨的身影,今兒難得能巧遇上,龍靈宇倒是覺得心情還不錯,正想著派人下去請上來,便見一個少年正迎著那馬車打馬飛奔而去,龍靈宇微微挑眉,那少年他似乎是認識,定安候的寶貝兒子,唐離?

“香梨!香梨!”

唐離打馬經過之處,幾乎人仰馬翻,街道上都跟著亂成一團,外麵一時間嘈雜的不行,香梨卻還是隱約聽到了有人在喊她,蹙著眉頭挑開簾子一看,便看到唐離已經騎著馬飛奔到了她的馬車跟前,狠狠的一拉馬兒的韁繩,馬兒前蹄都跟著高高的抬起,嘶鳴一聲。

香梨沒好氣的挑了簾子出去:“唐離你是成天不鬧出點兒事來心裏不舒坦是吧?這滿大街的人都被你給鬧成什麽樣了?”

唐離連忙翻身下馬:“我這次可真不是成心的,我最近可安分守己了,不信你打聽打聽!”

香梨一腳踹過去:“打聽個P!一天到晚你啥時候消停過!京城小霸王,還在我麵前裝。”

唐離便嬉皮笑臉的躲開:“你消息咋這麽靈呢?”

“到底找我什麽事兒?”

唐離這才正經起來,走近了幾步壓低了聲音道:“是思安。”

香梨眸光一沉:“怎麽了?”

“我也不大清楚,今兒嚴老爺親自來拜會我爹,我原本也沒怎麽當回事兒,誰知我爹說嚴大人是來說我們兩家之間的婚事的,說是婚事依然,但是嫁過來的女兒換一個。”

香梨瞪著眼睛道:“答應了?”

“還沒,我爹說考慮考慮,我想著就是思安那邊恐怕是要出事兒了。”

香梨咬了咬牙,嫁到定安侯府,幾乎是嚴思安最後的出路,可那母女兩個卻連這一條路都得給她切斷了去,真的是恨不得她一輩子生不如死嗎?

“這事兒你可不能答應,”香梨沉聲道。

“我的婚事我能做主我早退親了!”

香梨瞪了他一眼:“那你是想把思安往火坑推嗎?你就跟你爹說,你非嚴思安不娶,你就是喜歡她!你爹在這方麵還是慣著你的。你們的婚事是嚴思安最後的一道保護傘,她若是這次真被你退了親,馮姨娘轉眼把她給賣了都有可能,不管你心裏怎麽想,起碼作為朋友你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毀了,也沒讓你現在就娶她,隻是這一紙婚約現在對她來說太重要,等著她日後在嚴家翻身了,思安還不一定看不看得上你這個小霸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