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姨娘聽著女兒的這個話,這心裏才總算是安慰了不少,拉著嚴思琪的手道:“娘總算是還有你這麽個依靠,娘這輩子,可就指著你了。”

嚴思琪得意的道:“娘何必這麽害怕?那最難對付的段氏如今都已經快解決掉了,一個小小的沈嬈又能算的了什麽?她娘家背景再怎麽強大,也抵不過她隻是個小輩,這日後,嚴家輪到了我哥做當家人了,您看她還敢不敢對您這麽輕視?”

馮姨娘瞪了她一眼:“這話你可被亂說,當心讓老爺聽到。”這不是詛咒老爺死嗎?

嚴思琪撇撇嘴,才道:“我也不是那麽個意思,隻是隨便說說罷了,況且,咱們翻身也不一定非得等到那個時候,左右那段氏不是都快死了嗎?段氏一死,娘就順理成章的上位扶正了?到時候沈嬈也不敢對您多加放肆了吧?”

馮姨娘抿了抿唇,冷聲道:“段氏那女人也該死了,讓人仔細盯著那邊的動靜。”

“那是當然!”

——

香梨機會定期過幾日就得去一趟香溢樓,如今全京城的人都幾乎猜出了這香溢樓背後的當家主人是誰,香梨自然也就懶得隱瞞了什麽了,索性大大方方的去,就算碰上了熟人,也不在乎了。

“夫人,您來了?”小廝一見香梨進來了,便熱絡的迎了上來。

香梨隨意的道:“老規矩,把賬簿給我送到我房裏去。”

香梨說著,腳下的步子便往樓上去了,她每次來,第一件事就是查賬,不單單是防賬房做出什麽手段的緣故,更重要的是,查了帳了解近期的收入起伏才能開始找問題。

那小廝卻道:“夫人,有幾位貴人說要見您。”

香梨蹙了蹙眉:“誰?”

“幾位千金小姐,到底是誰,小的也說不上來,您若是閑著,不妨去看看吧。”

那小廝話音剛落,便見一個親和的女聲:“香梨?你可來了?”

香梨愣了一愣,迎麵看去,便見到一個笑容和煦的女孩子,年紀也不是很大,約莫十八歲吧,不論衣著打扮,還是整個人的氣質,都顯的十分溫和雅致,讓人覺得挺舒心的。

這人便是袁夢了,袁大人家的千金,香梨跟她的接觸雖然不多,但是卻還是認得的,畢竟在京城這麽久,各種事情上總有打過照麵。

此時香梨倒是沒想到怎麽會在這兒看到她,她還特意來找自己的?香梨心裏怎麽也想不大明白,但是態度卻還是很友好,笑道:“原來是袁小姐,怎麽會特意想見我嗎?”

袁夢笑著走近了香梨,才道:“我特意來這裏等你的,不單單我,還有其他的姐妹們呢,走,我們進屋說吧。”

香梨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倒是沒拒絕,轉頭對若蘭道:“你先把賬簿整理好了等我。”

“是。”若蘭恭敬的福了福身。

香梨這才跟著袁夢進屋去了。

一進屋,倒是真不出香梨所料,都是熟麵孔,可熟悉是一回事,關係友好不友好卻是另一回事兒了,她可不記得,從前跟這些千金小姐們關係多好。

尤其是在看到林芳菲的時候。

香梨語氣淡了幾分:“不知幾位今日特意來找我所為何事?”

林芳菲很是見不得香梨這般清高的樣子,她分明出身那麽低微,卻為何身上總是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自信和氣勢?這樣的氣質,讓她嫉妒!

“怎麽的?合著沒事兒還不能找一下你了?”林芳菲語氣尖酸的很。

香梨睨了她一眼,冷聲道:“看來是沒什麽事兒了,我忙的很,沒功夫陪著你們瞎侃,告辭。”

說罷,便直接轉身要走。

袁夢連忙拉住了香梨,十分抱歉的道:“香梨,你別多想,芳菲她就這個暴脾氣。”

隨即立馬衝著林芳菲輕瞪了一眼:“芳菲,你別胡鬧,咱們今兒可是來賠罪的。”

林芳菲這才咬了咬牙,忍下了一口氣,今日來的目的,的確是賠罪的,當初她跟李香梨站在完全的對立麵,就是因為有沈嬈帶頭撐腰,如今沈嬈已經成了一雙破鞋,李香梨在京中的地位更是越發的穩固,此時若是再繼續跟她作對,實在是沒有好下場。

更重要的一點是,如今京中幾乎沒有人真心想跟李香梨作對了,這個地方就是這麽的勢利,她們就像當初畏懼沈嬈一般,現在也是一樣的畏懼李香梨,風水輪流轉,沈嬈成了笑話,林芳菲似乎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的巴結都打水漂了!

香梨好整以暇

的看著林芳菲,笑了:“原來林小姐是來賠罪的,那我還真是錯怪了林小姐了,所以林小姐是想怎麽賠罪?跪著賠罪?還是已經背了荊條來,等著我抽幾下解氣了先?”

林芳菲的臉色瞬間黑了:“李香梨你什麽意思?”

香梨挑了挑眉:“請罪難道不得讓你付出點兒代價來?你以為這請罪二字就嘴上說說的?”

林芳菲氣惱的道:“你癡心妄想!別以為你現在風光如意我就真的怕了你了。”

“沒怕了我?你今日何必要來?”香梨冷哼一聲:“怎麽林小姐以為,我脾氣真的好到你害我時我受著,你多看我一眼草草賠個罪,我就該樂嗬嗬的接受了?你是太高估了自己的地位,還是太小瞧了我?”

袁夢還想勸幾句,誰知香梨卻是毫不客氣,嗤笑一聲:“對了,說起來,林小姐之前似乎說過我的品位也就鄉下人的水準罷了,肯定入不了你的眼,這酒樓可是我開的,林小姐進來,真的不怕自降身價嗎?”

“我,我,我才不稀罕!”林芳菲自然是還記得從前在香溢樓看到香梨的時候,還對她嗤之以鼻,說她鄉下人的品位根本沒資格進這家酒樓,可誰知,最讓她沒臉的事情是,這家酒樓竟然就是李香梨的!

可這香溢樓如今已經成為了京城第一酒樓,京中權貴哪個不來?她單單一個人不來,遲早得跟其他人脫軌。

香梨涼涼的笑了一聲:“但願林小姐說到做到,省的讓我總是瞧見,心生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