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太這才歡喜的道:“那就好,趕明兒啊,咱們就去鎮上一趟,找個大夫瞧瞧看,沒準兒這兒啊,都已經有了!”

郭老太一邊笑著,還拍了拍郭小梅的肚子。

郭小梅羞紅了臉,心裏也是這般期望著,這個孩子若是真的懷上了,那可就是自己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啊。

暖房酒結束,便已經很晚了,佟氏幾個媳婦兒嫂子們幫著李香梨大概收拾了一下,天色擦黑了才離去了。

李香梨累的腰酸背痛的,伸了個大懶腰,一邊錘著背一邊往屋裏走:“哎喲,這擺個酒可真是累啊,一天到晚,腳都忙的不沾地。”

誰知剛剛推開門,便聽見一個低沉的聲音:“累麽?”

李香梨嚇了一跳,這古代的油燈原本就昏暗,屋子裏自然看不大清,方才她進來的時候沒注意,壓根兒沒注意到這男人竟然也在!

“你在這兒幹啥?”李香梨瞪著眼睛道。

郭寒蹙了蹙眉:“你怎麽總像個小野貓兒似的,動不動就炸毛,這好歹是咱們的房間,我不在這兒在哪兒?”

“什麽咱們的房間?這是我跟樂兒和小竹的房間!”李香梨這才想起來孩子們竟然不在,連忙問了起來:“小竹和樂兒呢?”

“早睡下了,今兒跟著你忙活了一天,累壞了。”

李香梨瞪大了眼睛:“睡哪兒了?”

“睡在他們自己的房間裏。”

“難不成你想說這房間是你的?”

“那是自然,”郭寒挑眉。

李香梨轉身就走:“那這屋子讓給你了。”

郭寒閃身便擋在了她的麵前:“都是老夫老妻了,難不成還分居兩室不成?”

李香梨磨了磨牙,看著郭寒的眼神多了一抹冷意:“嗬,老夫老妻,在外麵瀟灑了五年,想起還有我這個妻子了?”

果然男人都是一個樣兒,下半身思考的畜生!

郭寒靠近了李香梨,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住,在幽暗的燈光下顯的越發的曖昧:“你在怪我?”

“我沒怪你,怪你的人恐怕已經不在了。”李香梨昂著頭看著他,分明是仰視,卻不帶絲毫的卑微,清明的眸子透著一股倔強。

似乎很久沒有人會這般肆無忌憚的直視著他,這個倔強的小女人,就像個罌粟,越發的上癮,郭寒勾了勾唇:“以後一輩子夫妻,我好好待你便是。”說罷,大手一撈,便勾住了李香梨纖細的腰身。

往自己身前一帶,李香梨便跌入了他的懷裏,李香梨氣的半死,感情這男人把今兒這暖房酒當成自己的新婚宴了?使勁兒的要掙脫,可這男人的力氣可真不是一般的大,鐵臂一般的胳膊,她就是某足了勁兒都不能動彈分毫。

“鬆開!”

“從前我都不知道你還會這麽大聲音說話,”郭寒話語裏帶著探究,卻又似乎有笑意:“李香梨,你到底瞞了我多少?嗯?”

李香梨忽而放棄了掙紮,反而笑了起來,刹那間的笑容,明眸皓齒,美的不可方物,連一向平穩的郭寒,都一瞬間的失神。

“所以夫君你是喜歡現在的我了?”

郭寒抿了抿唇:“若是說實話,的確如此。”

李香梨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輕聲笑了起來:“夫君如此說,我好高興啊,你既然不嫌棄我臭名遠揚,我又有什麽理由怪罪夫君如何呢?”

郭寒一手撫上了她的臉頰,眸中似乎情動,附身便要吻下去。

在唇瓣近在咫尺的時刻,李香梨眸中的溫情瞬間消退,取而代之的一抹淩厲的狠意,李香梨一腳踢出去,心裏暗笑,恐怕這一下,子孫根不廢也得殘幾個月!

可郭寒卻像是早就料到了她會如此舉動一般,疾如閃電的側身躲過。

李香梨趁機掙脫出了他的懷裏,手裏已經多了一把彎刀,明顯是貼身帶著的。

“沒良心的男人,跟你夫妻恩愛?別以為我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好騙!”李香梨厲聲道。

郭寒倒是覺得好笑,說的好像她不是十幾歲一般,可隨即又是一陣警覺,她這話什麽意思?

隻是這個念頭也是一閃而過,郭寒並沒有深究,目光落在了李香梨手中的那把彎刀上:“謀殺親夫?”

“哼!殺了又如何?你這種人,活該!早知今日,我當初就不該救你!”

李香梨心裏最為氣悶的,其實就是男人的那句喜歡現在的自己,真正的李香梨已經死了,她苦苦等了五年的男人卻早已經將她忘的一幹二淨,他卻還好意思口口聲聲的提夫妻二字。

“李香梨,世上從來沒有早知今日這件事,既然已經走了這條路,你命裏便已經逃不掉,這輩子隻能是我郭寒的妻子。”郭寒有了怒意,他能夠理解這個女人怪自己五年來無音無信,可她卻不該將如此決絕的話都說出來。

李香梨冷笑一聲:“妻子?你真的有把我當妻子嗎?郭寒,別人不知道,我卻一清二楚,之前跟隨你來的那些人,對你的態度是畢恭畢敬,你什麽身份我也不在乎,若非是受到追殺,外麵不安全,你也不會想到自己在這麽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有個家吧!等著你的手下將那些要害你的人清理幹淨了,你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你以為我會信你真的在乎這窮鄉僻壤的妻兒?”

郭寒眉心微蹙,這個女人聰明過頭,想來早已經將他的勢力看的透徹,也難怪她會做出這般猜想,隻是他郭寒在她眼裏,真的就是這般無情無義之輩?

“我郭寒還沒怯懦到不敢去麵對想要殺害我的人,你覺得我有必要為了那群殺手在此躲避?”

李香梨冷哼一聲:“你留在這裏自然有目的,但是我卻不信一個離家五年沒音信的人突然回來是真心要與妻兒過日子的,你為了什麽我也不在乎,郭寒,我們原本就不是一路人,大山村你留不了多久,遲早要走的,我們如今的夫妻身份如同逢場作戲,我幫你偽裝挨過這些日子,你臨走前留下休書即可,我不需要你這些虛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