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梨先是把官差們帶到了陷阱這邊,將那些山匪給撈起來,或死或傷,也都無所謂了,反正交給官府處理就好了,接著,又把人給帶到了小樹林那邊,一地的山匪身中短箭倒在地上一片,官差們看著都心驚膽顫,這該是多倒黴才想著來招惹這麽個村子?

張大人氣兒都還沒喘過來,瞧著這些手筆,無奈的笑了笑:“這也就你能想的出來的手段了。”

香梨笑了笑:“張大人過獎了。”

張大人默,誰誇你了?!

“罷了,把人都給收拾了,全都帶回官府去!”張大人一聲令下。

香梨卻道:“還有呢。”

“還有?!”不單單張大人,其他官差都跟著驚道。

這簡直是人間地獄啊,這些山匪到底經曆了什麽······

香梨接著往前帶路,走到一棵栽倒在路邊的大樹跟前,才指著那方向道:“這裏麵,還有七八個山匪吧,不知道昨兒和那野熊玩的盡興不。”

一眾官差:“······”

突然開始同情山匪了······

正說著話呢,便聽到裏麵傳來了哭嚎聲:“救命啊!救命啊,我們錯了,放過我們吧,快些救我們出去啊!”

那群山匪趴在樹上過了一整夜,那野熊在樹下圍著他們轉悠,人沒死,先要被嚇死了!隻能一個勁兒的哭嚎著喊救命。

香梨便道:“還是等我們村裏的幾個獵戶上來吧,你們幫著他們把那熊給拿下了,這幾個山匪就能弄出來了,不然可能屍體都很難保全。”

香梨說的風輕雲淡,似乎那些人的生死並不重要。

隨意的屠殺別人的生命的人,有什麽資格被人在乎生死?

張大人嘴角狠狠的抽了一抽,這才僵硬的道:“嗯·····那也好。”

等著薑東他們上山來了,幾個有經驗的獵戶很快就做出方案,將那野熊引開,把那幾個山匪給弄了出來。

昨兒還雄赳赳氣昂昂的山匪,今兒一出來,全都跟過街老鼠似的,見著誰都嚇得發抖,這個村的村民們,他們也真是見識到了他們的手段了,這哪兒是等著被打劫的人啊,完全都是要弄死山匪的村民啊!

那些個山匪反而見到官差還安心一點,連忙躲到了官差的身後,哭嚎著:“大人救我們啊!”

張大人一臉黑線的看著香梨,似乎在問,你這是把他們怎麽了?

香梨聳了聳肩:“可能,昨兒跟黑熊呆了一夜,嚇到了。”

山匪內心哭死了,是被你嚇到了!

這場暴風雨總算是安然過去了,帶上了一群被抓獲的山匪,張大人這才準備打道回府。

其他跟官府之間的事宜交流,自然是裏正的事兒了,香梨也沒打算多管,便徑直回家去了。

首先還是去看看佟氏才是最要緊的。

香梨這一進屋裏,便聽到裏屋傳來笑語聲。

“哎喲,你瞧這孩子,他就盯著我看呢!”是陳嬸兒的聲音。

柱子急忙道:“他咋不看我啊,嫌我不好看咋的?”

頓時又爆發出一陣笑語。

香梨還沒進去,便笑道:“你這爹當的,也太沒地位了吧,咋的自己兒子還嫌棄你?”

佟氏笑道:“香梨來啦?快過來坐。”

陳嬸兒也連忙跟著招呼。

佟氏現在還不能下床,就靠在炕頭上,看著香梨笑道:“你可算來了,你幹兒子可想死你了。”

香梨看著佟氏懷裏的孩子,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給我抱抱。”

佟氏將孩子遞了過去:“來。讓你幹娘抱抱。”

香梨小心翼翼的接了過去,眸中都是掩不住的欣喜:“這孩子好小啊,真是怕用力了。”

佟氏瞧著她這樣子,忍不住笑道:“你逗兩個孩子的娘了,咋的還跟沒抱過孩子似的,瞧你這樣兒,別人看到了都得笑話了。”

香梨嗔笑一聲:“我看到我幹兒子心裏高興!咋的就笑話了?”

陳嬸兒給香梨端了茶水來:“你這麽喜歡小孩兒,趁著年輕跟老三再多生幾個就是,孩子多了,家裏也熱鬧,我們家添了這麽一個啊,就一下午熱鬧了好多呢!”

佟氏卻笑道:“小竹和樂兒這兩孩子就夠熱鬧的了,多鬼靈精怪的孩子。”

陳嬸兒也跟著笑了:“這說的倒也是。”

“不過啊,我看老三挺想要孩子的,小竹和樂兒不也想要弟弟妹妹嗎,再生幾個也不錯了。”

香梨臉頰有些發燙,沒好氣的道:“我這一來你就開始調侃我了,我幹兒子都要看不下去了!”

“是是是,不耽誤你看你幹兒子了,”佟氏笑的更歡了。

香梨連忙轉移話題:“對了,這孩子起名字了沒有?”

柱子連忙道:“起了!叫大勇,我昨兒想了一夜才想好的!”

香梨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一抽,這名字還需要想一夜?

柱子一本正經的道:“這小子趕著在山匪來的時候要出生,肯定是心疼他娘,想護著她,才迫不及待的要出來,一看就是個勇敢的小子!就叫大勇!”

香梨輕聲笑了:“這麽個理兒,倒也的確。”

隨即低頭蹭了蹭他光滑的小臉,笑著道:“你也是個勇敢的孩子呢。”

——

“將軍,屬下順著您的給的線索查了下去,發現那夥山匪起源於秦州一帶,那邊地勢偏遠,並不富裕,而目前在秦州有封地的宗親,隻有三位,兩個是齊王和清王,這兩位都是先皇兄弟,在朝中人微言輕,也沒什麽分量,還有一位是平安候,他告老還鄉才在那裏封地。”

郭寒蹙了蹙眉:“齊王清王沒這個膽子也沒這個手段鬧騰,平安候更是與世無爭,無欲無求,不該是他們,還有沒有漏掉的?”

水生抿了抿唇,才道:“還有,就是當初二十年前背了死罪的景王之子,龍邵。”

郭寒臉色微不可察的一沉:“景王?二十年前逼宮造反,之後被處決的那個?”

“正是。”

郭寒眸光幽深了起來,二十年前的事情,他原本就是懷疑的態度,總覺得太多的疑點,這次,難道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