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寒看著錢大財的眼神多了一抹鄙夷,沉聲道:“或許可能發生別的事,可那種事恐怕也隻有你這種人才做的出來,對於我來說,這樣的情況卻是再正常不過!”

錢大財氣的半死,他這樣的人?他哪樣的人啊!

錢大財直接開始胡攪蠻纏:“你少給我說些廢話,罪證確鑿,你以為自己能夠賴的掉?大家夥兒眼睛都明亮著呢,我給你兩條路,要麽,五百兩銀子,咱們這事兒一筆勾銷,我也不追究了,要麽,我就算是鬧到官府去,也得讓縣太爺將你們這一對狗男女給浸豬籠了去!”

郭寒渾身都繃緊了,他行事光明磊落,跟這種市井之流本來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人,哪兒能學著村裏的潑婦一樣跟他胡扯?若非是還壓抑著自己的火氣,他早就一巴掌拍死他去了!

“五百兩銀子就賣掉便宜媳婦兒,之後享清福娶新媳婦兒,這算盤打的倒是好!”

一個清亮的女聲傳來,眾人都不由自主的看過去,卻見香梨款款走出來,靈動的眸子此時盡是寒意。

錢大財見自己的心思一下子被捅出來,頓時有些心慌,麵上卻還是強自鎮定的道:“你說的這是什麽鬼話?別跟我打馬虎眼兒,要麽拿錢消災,要麽我跟你鬧到底!你自個兒看著辦!”

香梨眸光一冷:“抓賊拿髒,抓奸拿雙!如今你和你媳婦兒單方之詞,就往我相公身上潑髒水,以後誰家缺錢想換新媳婦兒了,都來我們家潑上一盆髒水好了,反正我們家好欺負。”

錢大財腦子有點兒不好使,愣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香梨這是反話呢,氣惱的道:“你少給我胡扯……”

“胡扯的是你們這對不要臉的兩口子,不是我!口口聲聲說鬧到官府不罷休,我就等著你鬧到官府去,半點證據拿不出來,就想著空手套白狼,你這算盤打的可真好!”香梨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

錢大財臉都憋紅了,他的確鬧不到官府去,他唯一能夠影響的,就是村民們的輿論。

誰知香梨接著就對著一眾圍觀的村民們道:“且不說這次的事情全然是錢大財的一麵之詞,無憑無據,你們不信任一向行事端正的我夫君的人品,卻去信任一個為了錢不折手段,早就臭名昭著的暴力狂,大家這思維我也不是很懂。”

村民們聽著這話也是生出了些許羞愧來,這麽說來,也的確是這麽回事兒啊!

香梨直接道:“錢大財,你有膽子就鬧到官府去,我們家光明磊落,就在這兒等著,若是心裏發虛不敢去,也趁早滾蛋!別以為我們家好欺負!”

說罷,便徑直轉身進門:“關門,任何瘋狗都不能放進來!”

錢大財傻眼了,這就把他晾著了?隨即又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叫誰瘋狗呢!

阿文阿德直接關上了大門,將門外的一切喧囂隔絕在外。

郭寒無奈的道:“對付這種人,還是你有辦法。”千軍萬馬不曾膽怯,朝中暗波洶湧也能運籌帷幄,偏偏對於這種胡攪蠻纏的人,他竟然覺得除了弄死之外別無辦法。這可能就是常說的,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我就是怕你衝動之下把他弄死了,到時候咱們在這村子可呆不下去了,”香梨笑了一聲,心情似乎輕鬆了不少:“不過就這麽放過他,我心裏還真是不舒坦!”

若蘭給遞了一杯熱茶,也跟著道:“夫人說的是,這兩口子把大家當傻子耍呢,把咱家都鬧的烏煙瘴氣,實在囂張,得給些教訓才是,更重要的是,這事兒鬧到這個地步,村裏人心裏肯定還有猜測,畢竟無風不起浪,大家夥兒肯定要猜裏麵有內情,看來夫人也還得有些動作才好,不把這流言徹底擊破,以後難免有不道德的人拿這事兒說話。”

若蘭的話不無道理,香梨心裏清楚其中利害關係,既然在這裏安家,就不能留下這種不清不白的事,嚼舌根的人難免會有,不能完全把趙靜雲的謊言碎的幹幹淨淨,猜測和造謠永遠不會絕種,今日就這麽單單壓住了錢大財完全不夠,重要的是壓住村裏的口舌流言。

更重要的是,就這麽放過趙靜雲,她也不甘心!這女人把他們家攪和的亂七八糟,這麽輕易的就饒了她去,她才沒那麽好心!

香梨眸光沉了沉:“的確不能就這麽算了。”

若蘭卻有些愁眉不展的:“可錢大財無賴,趙靜雲又故意歪曲事實,除非趙靜雲說真話,可她也不可能……唉,這事兒實在是難辦啊。”

香梨眸中卻突然閃過一抹精光,微微勾了勾唇:“說真話的法子?倒也不是沒有。”

若蘭驚詫的道:“什麽法子?”

香梨冷哼一聲:“對付什麽樣的人用什麽法子,她這種人,心裏鬼太多,她怕什麽,咱們就用什麽對付她!”

若蘭看出香梨是胸有成竹的樣子,倒也不多問了,笑了起來:“還是夫人有法子。”

郭寒眸光幽幽的:“外人的事兒有法子了,先處理咱們的?”

香梨心虛的道:“咱們啥事兒啊?”

若蘭訕笑兩聲,悄悄的退了出去,她這麽機靈的人,自然知道現在的情況不是自己能接著呆的了,心裏為夫人默默祈福。

“沒事兒?合著我前兩天白睡了兩天地板?”郭寒皮笑肉不笑的。

香梨縮了縮脖子:“我錯了嘛。”

“錯哪兒呢?”郭寒儼然一副大人訓小孩兒的樣子。

香梨小盆友十分委屈的道:“不該讓你睡地板。

郭寒差點兒沒笑出來,這算什麽重點?

難得有立威的時候,郭寒自然不能輕易的放過了,虎著臉道:“還有呢!”

“不該誤會你,不該不信任你。”香梨一邊說著心裏卻撇嘴,若非是你有前科,我也不會被趙靜雲三言兩語耍的團團轉。

郭寒像是看出了香梨的心思似的,捏著香梨的臉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麽,錯的最離譜的地方在哪?”

香梨隻好做可憐臉:“想不到了。”

郭寒沉聲道:“是你不該拿自己的命來威脅我,以後不論什麽事都不能拿刀對著自己!上次跳馬也是,誰給你這麽大膽子這麽不珍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