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泉打量了一番那畫上的女子,明眸皓齒,倒是個美人胚子,尤其是那雙眼睛,靈動的眸子讓人忍不住更想要一探究竟:“唔,你眼光倒還不錯,這女人是誰?”

畫出這樣的麵皮來,不單單是一種挑戰,也是一種藝術不是?

白泉很滿意這份試卷。

“你問多了!”容花月袖中的手已經掐紅了,眸光落在畫中女子巧笑嫣然的臉上,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李香梨,我不會放過你的!

“不問便不問,隻是這人皮易容術的害處,想必你是知道的吧,這種做出來的人皮植入皮膚,對於人體的傷害極其大,它會讓你的皮膚開始潰爛,甚至腐臭,你現在的情況,全身上下都得做,到時候······”恐怕會全身潰爛而死。

隻是後麵的話,白泉不說,容花月也想的到,她咬牙切齒的道:“那也比像現在這樣活著的好!”

——

香梨這日一早起來,便見郭寒已經在院子裏練劍了,他身子休養的已經很好了,體力完全恢複如初,僅僅用了半個月的功夫。

香梨心裏也不禁驚詫,若說鎮國將軍之位是他一步一步爬上來的,那這超乎常人的體魄和震懾的氣場,也是慢慢的顯露出來的?她可真是不願意承認郭家有這麽好的基因。

郭寒三兩下收了劍,朝著香梨走過來,香梨瞧著他額上滲出的細細密密的汗,拿出帕子給他擦拭了一番:“身子才剛剛好,就這麽這麽費力的練功,當心受不住。”

郭寒勾唇輕笑,彎下腰來讓香梨擦的輕鬆一些:“你相公若是這麽嬌弱,恐怕早就在戰場上死了多少次了。”

香梨輕哼一聲,將帕子扔在了他懷裏:“今日就啟程了嗎?”

郭寒點了點頭:“嗯,我若是再不走,京城恐怕有些人又要開始不安分了。”

香梨自然知道他身處的環境,當初那個晉王不就是想從他手中得到軍權嗎?她對朝中之事也不懂,隻是不想他出事。

“不要出事。”

“不會有事,”郭寒堅定的道。

當初抗毒活下來,就是為了她,他怎麽舍得?

“喲,我這來的不是時候吧,”佟氏一進院子就瞧見了這兩口子恩愛呢,不禁笑了起來。

香梨笑了笑:“啥時候不時候的?快進來坐。”

“我聽說郭寒今兒要走了,特意來看看,要不,擺個送別宴咋樣?讓鄉親們來一起給你熱鬧熱鬧!”佟氏問道。

香梨看了一眼郭寒略顯僵硬的臉,便好笑道:“還是算了吧,他能跟誰熱鬧的起來。”

佟氏“嗨”了一聲:“我這人倒是糊塗了,我隻是想著,辦個宴,請村裏人都來,讓郭寒在大家的注目下走,也省的日後有人嚼舌根,又說你被他拋棄了啥的。”

香梨輕哼一聲:“管那些幹啥?”

“辦,”郭寒突然道。

佟氏愣了一愣:“啊?”

“就今天中午吧,吃過飯了我就走。”

香梨扯了扯他:“你沒事兒吧?”

郭寒這種冷的冰山似的人,要跟村裏人話家常不成?

香梨想想這畫風都覺得滲人。

“我不想你被人嚼舌根。”她承受了多少非議,郭寒自然是明白的,他隻是想要盡其所能的保護她罷了。

香梨心裏一暖,笑了起來:“罷了,擺就擺吧,隻要你受得了。”

這會兒開始籌備中午的飯菜,自然是來不及了的,郭寒直接讓派人去鎮上的酒樓定了十桌酒菜,送了過來,反正香梨的手藝比酒樓的還好,這也不算什麽了。

這消息一放出去,正好到了中午,香梨這小院子裏立馬就熱鬧了起來,來來往往的鄉裏鄉親,香梨連忙幫著招呼客人。

“哎喲,香梨,你說你這個席得費了多少錢啊,果然有錢了就是不一樣啊,這大魚大肉的都隨便來啊!”

“就是啊,我這輩子吃的最好的東西全在你家,哈哈哈。”

大家說的高興,香梨也是應和著。

忽而見門口似乎來了熟人,卻是馬氏帶著彩雲來了。

香梨當即也是無語了,這馬氏真的是見著便宜就要撈啊,他們兩家仇都結的這麽大了,她怎麽還能三番兩次的跑來蹭飯?

不過看到彩雲,香梨倒不怎麽想趕了,正好還想問問她最近的情況呢。

馬氏對彩雲殷勤的很,似乎生怕她一個不高興又要尋死一般:“彩雲,來來來,坐這兒,看看這桌上多少肉啊,咱過年都沒這麽好的,今兒就可勁兒吃!”

香梨正好過來了,彩雲衝著她輕輕點了點頭,馬氏便道:“哎喲,香梨啊,我是聽說你們家擺宴席,我立馬就趕來了,咱們都是老相識了,可不得立馬來嘛!”

香梨真是見不得她那虛偽的臉,氣惱的時候恨不得撕了你,想要討好的時候卻又立馬擺出一副友善的模樣,真以為誰信啊?

香梨睨了她一眼,轉身便走了。

馬氏憤憤的低聲道:“什麽玩意兒!真以為誰稀罕她的飯似的!”

一邊說著,還夾了一大筷子的肉往自己碗裏堆。

彩雲看了一眼馬氏,無奈的搖了搖頭,找了借口:“我去一下茅房。”隨即便起身走了。

香梨方才過來,明顯是有話想問她,彩雲不至於連這點兒眼色都看不出來。

“嗯嗯,快去快回,好多肉呢!”馬氏囫圇吞棗的道。

彩雲一進屋子,便直接去了廚房,正好找到了香梨,笑著道:“香梨!”

“你來啦,你這臉上的傷·····”

“還好還好,沒啥大事兒,我娘還特意帶我去看了大夫,大夫說過幾日就好了,就是皮外傷,”彩雲笑嗬嗬的道。

香梨疑惑的道:“你娘這幾日對你可還好?”

彩雲笑容更深了:“嗯,娘說她已經想明白了,我的幸福最重要,清秋都已經來家裏提親了,過些日子,你可要來吃我的喜酒!”

這麽順利?

香梨怎麽覺得這事兒順的有些不可思議呢?

嘴上卻還是應和著:“那是自然的!你可別忘了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