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還真給抓回來了啊!

彩雲也是豁出去了,大聲的道:“我就是要嫁給汪清秋!就是不要那個糟老頭子,你若是讓我嫁,還不如讓我去死了!”

這狠話說的讓馬氏愣了一愣,隨即一個巴掌扇到了她的臉上:“你個沒臉的東西!還敢跟我叫板了,你是能耐了是吧?敢拿死來威脅我,你有膽子就去死啊,去死啊!”

彩雲被那一巴掌給打的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鼻血都出來了。

大石連忙道:“別打臉啊!過幾日送去劉老爺不喜歡了!”

香梨心口一緊,就要上前去攔著,誰知彩雲抬起頭就凶狠的道:“送去?你們想都別想!既然你這麽無所謂我去死,那我就死給你看!”

隨即,便見她從懷裏拿出了一把剪刀,直接就對準了自己的脖子:“我張彩雲沒啥好怕的!要我嫁給一個糟老頭子,我今兒就算是真的死了又如何?反正我不做這種沒臉的事兒,你們既然執意要賣了我,那我幹脆就死了去,到時候你們給我的屍體送嫁吧!”

說著便真的要戳下去。

馬氏嚇的臉都白了,連忙道:“彩雲!彩雲,有話好好兒說,別亂來啊彩雲!”

村民們連忙也跟著勸:“馬氏,你這是要逼死自己的親閨女不成?還是別亂來啊,這好好兒的一條人命,鬧出來可怎麽好!”

大石著急的道:“彩雲,放下剪刀,咱們好好兒說成不成?啊?”

彩雲悲痛的道:“好好兒說?我已經無話可說,你們拿我一輩子的幸福換二十兩銀子,我又不是畜生!能這麽賣出去!我張彩雲不是膽子慫的人,今兒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大不了來生投個好人家!”

彩雲的情緒越發的激動,村民們都看不下去了,直接就衝著馬氏罵道:“沒見過你這樣的娘,閨女都要逼死了,你還在乎那二十兩啊,你是不是人啊!將劉家的婚事取消了吧!”

“是啊是啊,彩雲這真要死了,你這輩子都得後悔死!”

香梨抿著唇,不說話,心卻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這活生生的人命,若是真的沒了,別說馬氏,她心裏都得不安穩。

馬氏也心急,彩雲這若是真的死了,劉家那邊可沒交代了,況且彩雲好歹是自己的親閨女,當娘的哪兒能這麽殘忍能真的看著自己閨女去死啊,心裏正糾結不下的時候,忽而腦子裏就出了個主意。

馬氏眼珠滴溜溜一轉,便連忙一改先前的狠厲,連忙柔和的道:“哎喲我的彩雲啊,你可別想不開啊,娘這不也是想著為了你日後的榮華富貴著想嗎,你既然不願意嫁,那就不嫁了,你不是喜歡汪清秋嗎?咱們把劉家的親事退了去,該嫁汪家好不好?你快些把剪刀放下來啊。”

彩雲狐疑的看著馬氏,顯然有些沒料到她的轉變:“真的?”

“娘哪兒能看著你去死啊,你就是娘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自然不是假的,你難道不想嫁給汪清秋了嗎?”馬氏連忙道。

彩雲聽著這話,手還真的頓了頓,卻還是眸光堅定的道:“你若是說假話,我隨時可以再死,你也別想騙我!”

“我騙你幹什麽?不然你這就讓汪清秋前來提親就是!”馬氏說的信誓旦旦的,似乎真的良心發現了。

彩雲這才半信半疑的放下了剪刀,馬氏連忙上來哄:“我的好閨女,這就對了,何必呢,我可是你親娘,還能害死你不成,走,咱們回家去。”

眾人也算是鬆了口氣,鬧劇完了,自然也各自散去了。

佟氏拍了拍胸口:“幸好幸好,這馬氏對自己的閨女還算是有些良心的。”

香梨卻有些狐疑的抿著唇,總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卻也想不出來,便搖了搖頭罷了。

——

茅山。

“給我鏡子。”

容花月被送來,已經有一陣子的功夫了,薑老費盡心思,救了她,可身上的那些斑駁的傷疤,自然是沒有消退的可能了。

千安抿著唇不知該如何說。

“給我鏡子!”容花月摔了一桌子的茶具,發瘋似的道:“給我,給我!”

薑老沒法子,隻好道:“給她吧,她遲早得麵對的。”

千安這才無奈的將一麵銅鏡遞了過去,容花月匆忙的接了過來,卻在看到鏡中那個麵目全非的人的時候,“啊”的一聲驚叫的摔了鏡子:“這不是我,不是我!”

薑老歎了口氣:“月兒,接受現實吧。”

“啊!我不信,我不信!我要殺了李香梨,我要殺了她!”容花月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薑老實在見不得她這個樣子,從前是最得意的弟子,如今,卻也是最失望的,轉身便出去了。

千安不敢吵她,安靜的呆在一旁,容花月發瘋的鬧了許久,才怔怔的道:“我不要這張臉,我不要這張臉·····”

“月兒·····”

容花月忽而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麽,詭異的笑了起來。

“月兒,我們以後去個沒人的地方,過與世隔絕的生活好不好?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我們好好過一輩子好不好?”

容花月眸中閃過一抹陰沉,卻沒說話,隻是淡聲道:“你出去,我想一個人呆著。”

千安無奈的歎了口氣,隻好出去了。

等到夜色降臨,容花月便穿著寬大的鬥篷偷偷溜了出去,下了茅山,快馬加鞭,很快便到了一個偏僻的宅院裏。

“容花月?你竟然會來找我?”一個年輕男子嗤笑一聲。

“你怎麽知道是我?”容花月躲在寬大的鬥篷下,臉都沒有露出來。

“我不但知道是你,還知道你的目的。”

容花月咬牙道:“你打聽到了?”

“薑老最得意的弟子被毀容了,這麽大的事兒,我能不知道?”沒有同情,反而有些奚落。

容花月很是惱火,卻也沒有發作,反而道:“我知道你當初偷學了師傅的人皮易容術,否則也不會被趕出師門,我來找你,想要你幫我!”

“憑什麽?容花月,別以為你在茅山威風,就能對我指手畫腳,我就算是偷學到了又如何?我向來不會平白無故的幫人!”男子冷嗤一聲。

容花月直接從懷裏拿出了一本古舊的藥書:“這是師傅先前傳給我的《內經》,若是你幫我,這就是你的了。”

那男子眸光一亮,這本《內經》是薑門的獨門藥書,隻有繼承薑老的人,才有資格擁有,容花月從前是薑老最為得意的弟子,不然也不會派她跟在郭寒身邊,這《內經》對於所有的從醫者來說,都是最大的誘惑。

男子爽快的接過了那藥書,哈哈大笑道:“薑老若是知道他最為信賴的弟子是這麽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恐怕得氣的吐血身亡。”

“那這交易你做不做?”容花月冷聲道。

“做!當然做!你想要什麽樣的臉,我就給你什麽樣的臉,傾國傾城也未嚐不可!”

容花月冷哼一聲,將一張畫像拍在了桌上:“我要和她一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