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煥應了一聲,轉身翻身上馬,便策馬離去。

衛奴不禁搖了搖頭,從昨晚上開始,少將軍都沒合過眼,因為大漠勢力那邊突然出擊的緣故,事情幾乎一團亂麻,昨日回去草草的讓人處理了傷口便一直在商議著任務的變動,今日蔣國公那邊來了密函這麽的事兒等著,少將軍還特意往王府跑一趟,可真是·······

真當自己身子是鐵打的不成?

樂兒回去了自然也沒閑著,開始了瘋狂啃書模式,這幾****的書幾乎一眼都沒看過,但是依著元瑾生那殘暴的性子,肯定不會給她任何給自己找借口的機會的,反而等著她的肯定是更加殘暴的體罰模式。

樂兒忍不住捏了捏手心,現在似乎就能想象的到自己這手心到時候得被抽的多慘了。

相反,元瑾生卻是清閑的很,翰林院那邊的事情幾乎都要交接的差不多了,可他竟然突然一句不走了,愣的那幫老頭子下巴都差點兒沒驚掉,這會兒回來了,瞧著庭院裏曬著的床單被套,心情好了幾分。

“小郡主回去了?”元瑾生懶懶的問道。

“是的,今兒一早將公子的房間收拾妥當了,就回去了。”茗月道。

“嗯,將此前收拾的東西都歸原位放好,明日開始,重新開始收帖子,”元瑾生道。

收帖子,自然就是收下那些上門求訪的人的帖子,相當於重新開張的意思,前些日子因為忙著要走的緣故,再加上他心情不好,所以一直閉門謝客來著。

茗月有些猶豫的道:“公子是真的不打算走了嗎?”

“你看我是喜歡開玩笑的人?”

“隻是,公子分明知道留下會有很多麻煩·······”

“有些麻煩,躲不掉的。”元瑾生輕笑著搖頭。

昨日趕回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他走不了了,他狠得下一次心,卻難以狠的下兩次。

“那······”

“最近盯著我的人不少啊,”元瑾生輕笑一聲:“確實比從前要吵鬧了些,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要有代價的,不管了。”

“是。”

——

“王妃,定安世子妃來了。”

秋水進來通報。

香梨放下了手上的賬簿,笑道:“快請進來。”

話音剛落,便見嚴思安笑著進來:“你現在怎麽越來越悶了,整日裏呆在屋裏,也不嫌悶得慌,從前可不見你這麽懶的。”

“我就是懶得動彈,這京中大大小小的地方也都去的膩味了,還不如悶在家裏睡睡覺,可能是年紀大了吧,”香梨惆悵的道。

嚴思安“噗嗤”一聲笑出來,捏了捏香梨那幾乎可以掐出水來的臉蛋:“你還好意思說,你瞧瞧你這臉,真敢說自己年紀大,那別的女人豈不是都要入土了?”

香梨笑道:“我瞧著你這幾日心情還算水不錯,看來家裏的事情順眼些了?”

嚴思安輕哼一聲:“還算順心吧。”

“果然唐離回來了就是不一樣,這些事情爺們兒出麵就夠了,你家也沒什麽三妻四妾的,哪裏需要這麽麻煩,現在好了,你也算是安心些了吧。”

“話是這麽說沒錯兒,可是,我這肚子總也沒動靜,唐離說給我尋訪幾個名醫看看,到時候若是能有的治,生下個一兒半女的,我也就什麽都不愁了,瞧你,三個孩子,家裏多熱鬧?”嚴思安說著,都忍不住輕歎一聲。

“這事兒也不能急,慢慢來,唐離對你的心意最重要,既然他真心待你,這孩子,就隻是錦上添花,謝長君結識的名流多,我讓他給你打聽打聽好了,看看有沒有什麽好的大夫,給你送來。”

“嗯。”

嚴思安突然眼尖的看到香梨桌上放著的手劄,上麵似乎寫著關於新開酒樓的各種相關注意事宜。

嚴思安愣愣的道:“這是又要新開酒樓了?你還親自著手?竟然還是西夏的?”

香梨連忙捂住了她的嘴,順便收起了手劄:“你可小點兒聲,這事兒我還沒跟我相公說呢。”

“你要去西夏不成?!”

“你方才還說我整日裏在家悶著不怕發黴,現在怎麽倒這麽驚奇了?”香梨喝了一口茶,淡聲道,卻顯然是沒否認。

嚴思安連忙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在家閑得住的性子,原來在籌劃著西夏開酒樓的事兒,我說你這膽子也太大了吧,我覺得他肯定就不能同意。”

龍君鈺恨不得整日裏將她別褲腰帶上拴著,怎麽可能同意她去西夏?

“這事兒還早呢,以後再說吧,”香梨敷衍著道,隻是眸中一閃而過的狡黠,卻是將她那點小心思顯露無疑。

嚴思安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可真是半點不得安生。”

“什麽不得安生?”

郭寒不知何時回來了,直接打了簾子進來。

香梨喂進嘴裏的一口茶嗆了出來,捂著胸口咳嗽了起來。

嚴思安訕訕的笑著:“王爺回來的這麽早?正好我有事兒,就先走了,香梨,我改日再來看你。”

說罷,便飛快的跑了。

香梨嗆的更厲害了,這沒良心的······

郭寒蹙著眉給她拍著背順氣兒:“三個孩子的娘了,做事兒怎麽還是這麽毛毛躁躁的?”

香梨總算緩過神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誰害的,進來也沒個人說一聲。”

若蘭秋水訕訕的縮了縮脖子,王爺不讓說,她們也沒膽子說啊。

郭寒卻涼颼颼的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

“沒有!”香梨眸光灼灼。

郭寒捏著她的下巴,涼涼的道:“但願是。”

——

“下一句。”

“額?”

“我說下一句是什麽?”元瑾生半靠在椅子裏,抬眼睨著她。

樂兒訕訕的道:“是,是······”

心裏幾乎要沸騰了,昨兒熬了大半宿勉強也才將此前學的一半給記下來了,現在元瑾生卻似乎正好就挑中她沒背的來考。

“一,二,三······”

樂兒冷汗直流,幾乎破口而出:“小人長戚戚!”

元瑾生涼颼颼的看著她:“一不小心將心聲說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