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樂兒抬頭,一雙眸子亮晶晶的:“什麽事?”

蔣煥抿了抿唇:“我母親前些日子,跟我說起婚事的事情,說我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成親了。”

樂兒有些緊張的看著他:“那,那你打算······”

“我心裏其實有些想法了,”蔣煥鄭重的道。

“啊?”

蔣煥咬著唇,似乎有些緊張,他也不知道現在說到底是好還是不好,結果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他原本沒想要這麽早說的,因為在他看來,現如今還不是好時候,他根基微穩,大漠未攻破,連她也還是個孩子氣的模樣,這種時候,怎麽能夠是最好的時機呢?

可不知為何,他就是等不來了,他隱隱之中總覺得似乎有什麽危機感在*迫著他,讓他片刻也不敢等了。

蔣煥沉默了片刻,這才道:“我想······”

話還未說完,便突然見雲月匆匆進來:“蔣少爺,外麵似乎來了您的人,說是有急事要找。”

蔣煥眉頭一蹙,不用想也知道會是什麽事情。

他此次回京來,名頭上說是回京等待聖上封賞,順便看望病中的母親,可是,實際上他帶著更為重要的隱蔽任務,這個任務,就是抓出埋藏在京中的大漠勢力,因為他們的人已經打探到消息,這些京中的大漠勢力,恐怕會因為大漠最近連連敗戰而開始坐不住,也會有所動作了。

他的歸來,正是為了趁著這些人的小動作,讓他們現出原形,從而一網打盡。

蔣煥點了點頭:“我這就去。”

樂兒疑惑的道:“蔣煥哥哥有什麽急事?”

蔣煥摸了摸樂兒的腦袋:“大概是家裏出事了,我回去看看,我母親這幾年身子一直都不大好。”

那件事事關重大,蔣煥自然不能輕易告訴,再者,他也不願意將樂兒牽扯進任何的危險之中。

蔣夫人的身子不好,樂兒是一直都知道的,自從蔣煥離家之後,蔣夫人幾乎都閉門不出了,和京中的圈子也淡泊了不少,這五年來,樂兒見到蔣夫人的次數,屈指可數。

樂兒不疑有他,點了點頭:“那你快去吧。”

蔣煥轉身便要走,可走了兩步,卻還是頓住了腳步,想想今日差點到了嘴邊的話,到底有些不甘心,便轉過身來:“後日的花燈節,你還去的嗎?”

“去呀,”樂兒笑了起來。

“那日晚上,我在放燈湖邊的那棵大大的柳樹下等你,”蔣煥頓了頓,白皙的臉漸漸多了一抹紅暈:“我那時再跟你說。”

樂兒還呆呆的愣在那兒,那時再說?

說什麽?

看著蔣煥匆匆離去的背影,樂兒突然想起來,蔣煥哥哥先前不就說要跟她說一件事的嗎?那是要說那件事?

還特意提前說一聲,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樂兒歪著頭想了想,咯咯的笑了,反正花燈節和蔣煥哥哥一起去就很開心了!

蔣煥匆匆從王府裏出去,便見衛奴已經在外麵焦急的等著了。

“少爺。”

蔣煥低聲道:“如何?可是打探到什麽消息了?”

衛奴神色有些艱難的道:“昨夜幾個兄弟親自去萬花樓探查了一番,也暗自監視了那個叫蘇媚兒的女子,可是,那女子接觸的人大多都是萬花樓常去的恩客,並沒有什麽大漠的人。”

蔣煥卻道:“既然是能夠在京城紮根這麽就的大漠勢力,怎麽會公然顯現出自己是大漠人的身份?她接觸的哪些人,一個不漏,全都要細細的查。”

衛奴為難的道:“她一個青樓女子,接觸的男人簡直太多,這怎麽好查?”

“一個一個的查,現在咱們手上最後的線索就是她,絕對不可以漏掉!”蔣煥沉聲道。

“是。”

“還有······”蔣煥微微蹙著眉,有些猶豫的道。

“少爺還有什麽吩咐?”

“這個元瑾生,是什麽來曆?”

衛奴愣住了:“少爺難不成還懷疑他?他當年可是攝政王親自請回來的謀臣。”

蔣煥想起此前樂兒跟他說起過的,那個蘇媚兒似乎拜訪過元瑾生,雖然隻有一次,而且這個元瑾生每日裏上門拜訪的人數不勝數,範圍更是廣闊,蘇媚兒就是其中之一,或許看上去並沒有什麽特別的關聯。

而且就連衛奴也說了,元瑾生是攝政王當初親自請過來,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可蔣煥卻覺得,似乎不那麽的簡單。

“去查。”

衛奴不敢再怠慢,連忙應下:“少將軍,先去大理寺一趟吧,昨日那死的男子的悉數檔案資料,都在那邊,大理寺少卿也要過問一下這個案子,正等著您呢。”

蔣煥點了點頭,直接翻身上馬,策馬而去。

定安侯府。

香梨今日親自來了一趟。

攝政王妃交好的幾個朋友,京中大多都清楚的很,香梨來這邊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都不用引路,香梨徑直就往嚴思安的院子去了。

香梨特意還支了若蘭去給府裏的老太太打個招呼,順便鬆一盒人參過去。

也算是對長輩的一點尊敬了。

“香梨?”嚴思安聽到下人通報,便早早的在屋外等著了,瞧著香梨來了,便熱絡的過來牽著她。

香梨笑道:“我看你今日臉色好了不少,腳步也輕盈了幾分,看來是唐離回來了,果然就不一樣了。”

嚴思安聞言小臉一紅,有些羞惱的嗔笑一聲:“又來打趣我不成?”

“我哪兒敢?”

瞧著嚴思安這個樣子,香梨其實也總算是心裏稍稍鬆了口氣,其實這府裏納妾的事情,說來說去最終還是得看男人的立場,唐離回來了,能夠給嚴思安撐的住腰,讓她站得住腳,那就沒什麽了。

她現在難得這麽好的心情,想必是唐離的態度還算是好的。

嚴思安輕歎一聲:“他回來之後,態度堅決的說不納妾,老夫人也沒法子,隻好暫時作罷了,至於掌家權,我其實是無所謂,可他卻也看不順眼,隻說等他手頭上的事情忙完便給我討公道去。”

香梨這才笑了:“唐離這麽護著你,你這日子肯定也會好過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