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鑽木取火

薑小帥的手剛揚起,還未落到門上,門就開了。

郭城宇的臉出現在薑小帥的麵前。

薑小帥本想著敲了門,等人來開的過程中穩定一下情緒,想個好的理由在這蹭一晚。不想郭城宇沒給他任何緩衝的時間,所有的惶恐不安都赤裸裸地表露在他的麵前。

一時間,憤怒、委屈、不甘……各種情緒一齊湧了上來,薑小帥瞬間拋棄形象,肆無忌憚地朝郭城宇大吼。

“郭城宇,我操你大爺,你丫耍人耍上癮了吧?專門攻擊別人的弱點,你丫有勁麽?有勁麽?”邊說邊對郭城宇拳腳相加。

郭城宇不氣不惱也不還手,任由薑小帥打罵,等他鬧夠了,手臂一圈,直接把他抱進了房間裏。

郭城宇終於得償所願,讓薑小帥進了他的被窩。

沒有急切地把人壓在身下一頓亂啃,而是側頭靜靜地注視著他。

薑小帥穿著素色的棉衫,整張臉看起來特別幹淨,安靜下來的他側臉線條很柔和,微微挺起的嘴唇帶著一抹別樣的驕傲。

也許是突然才意識到,亦或是早就意識到,終於繃不住了,薑小帥把臉轉過來,目光中透著淡淡的惱意。

“看我幹嘛?”

郭城宇的手伸向薑小帥的臉頰,在他的抗拒中揉撫著他細膩的臉頰。

“喜歡你。”

薑小帥把眼神移開了,不自然地看向天花板。

“你丫誰不喜歡啊?”

郭城宇促狹一笑,一條手臂強行把薑小帥摟了過來。

“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

郭城宇說的是實話。

薑小帥是第一個,能夠挑動他情感神經的人,讓他甘心耐下性子去等,細心地去體察他的心思,欣賞他的一舉一動給自己帶來的心理衝擊。

可薑小帥卻說:“你不是我第一個。”

“沒事。”郭城宇很大方,“最後一個也成。”

薑小帥繃了好久沒繃住,英俊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

“真夠肉麻的!”

“你哪塊肉麻了?來,我給你治治。”

郭城宇說著就去撓薑小帥癢癢。

可這真是要了薑小帥的命,他一身的癢癢肉,郭城宇沒死乞白賴的,薑小帥仍舊受不了地滿床打滾。笑得那叫一個狂野,到最後臉紅脖子粗,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笑一邊罵人,就像一個神經錯亂的小瘋子。

見過怕癢的人,沒見過這麽怕癢的人。

郭城宇說:“像你這麽敏感的人,應該對**很渴望吧?”

薑小帥毫不避諱,“是,我很渴望,我早就想上了你。”

郭城宇笑著捏了捏薑小帥的臉。

“瞧瞧,又說夢話。”

薑小帥一腦門子的黑線條。

“怎麽就是夢話了?許你有這種想法,就不許我有了?我比你缺啥短啥了?”

郭城宇一臉無辜的表情,“我沒不許你有啊,每個人都有幻想的權利,我再能幹,也管不住你的腦子啊!”

薑小帥越聽越不是味,最後一氣之下,把吳所畏給賣了。

“人家池騁都讓吳所畏睡了,你怎麽就不能為了我獻一次身?”

郭城宇臉色驟變,“你說什麽?”

薑小帥猜到郭城宇聽見這個消息會很激動,但是過激的話,未免就讓他有點兒不舒服了。

“人家被睡了,你激動個毛啊?”

郭城宇哭笑不得,“我不是激動,我是想問你,這種謠言你從哪聽來的?”

“謠言?”薑小帥一副以徒弟為傲的表情,“當事人親口承認的,怎麽會是謠言?”

“當事人,哪個當事人?又是大鐵頭吧?他的話你也能信?即便他說的是真的,肯定也讓池騁糊弄了。我太了解池騁了,他的那身骨頭比鋼還硬,根本沒有壓彎的可能性。”

薑小帥不和郭城宇爭執,直接上證據。

這是他從吳所畏手機裏偷偷傳過來的音頻,並沒有出賣徒弟的意思,隻是拿來救急的。

放完之後,怕郭城宇不信,還把事情發生的前後經過和他講述了一遍。

香精是郭城宇打碎的,催情的威力他也是感同身受的,照理說他應該比薑小帥深信不疑。可人家聽了那段音頻之後,就能判斷出這是池騁斷章取義的一段錄音。

“這回信了吧?”薑小帥問。

郭城宇點頭,“信了信了。”

薑小帥急忙叮囑他,“切記!千萬不能告訴池騁!不然大畏就有危險了。

“放心吧,我不像某人那麽碎嘴子。”

“你說誰呢?”薑小帥瞪眼。

郭城宇咬住他的耳朵。

薑小帥敏感地躲開,身上的肌肉群瞬間緊張起來。

“我告訴你啊,我來這就是借宿一宿,你甭想趁我睡覺的時候怎麽著。再未商量好角色之前,你最好牧起你那根JB!”

“你再把最後倆字說一遍。”郭城宇特愛聽薑小帥爆粗口。

放在一句話裏麵很順口,單拿出來讓薑小帥說,他還真未必說的出口。

“睡覺!”

被窩拉到眼晴上麵,就剩下光潔的額頭。

郭城宇寵溺地在薑小帥額頭上親了一口,就沒再進行下一步的動作。說實話,他能忍得下去,多半是舍不得讓薑小帥疼。在他心裏,薑小帥就是未被人染指過的一朵小雛菊,嬌貴高潔,需要小心翼翼地栽培和嗬護。

……

第二天下午,池騁陪領導去視察情況,回來的路上想抽煙,發現沒有打火機了,於是把車開到一個商店門口。

進去之後,順手拿起兩袋蘭花豆。

到櫃台結賬,和售貨員說:“再來一個打火機。”

售貨員說:“一共是11。”

池騁問:“打火機多少錢?”

“兩塊一個。”

“一塊不成麽?”池騁說,“我身上沒零錢了。”

售貨員好脾氣地說:“沒關係,整錢我也找得開。”

池騁頓了片刻,“那你給我來一包火柴吧。”

開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這個點兒正是堵車高峰期,於是池騁決定抄小路。這條小路野雞味兒特濃,一到這個點兒,就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來街上拉客。

也不知道是不是池騁身上的“第一炮”氣息太濃,一個三十多歲的熟女直接就橫到馬路上攔池騁的車。

池騁一腳刹車,搖下車窗的時候,聞到一股胭脂俗粉的味道。

熟女笑盈盈地說:“大哥,進來玩玩唄,我們這什麽服務都有。”

“有不要錢的服務麽?”池騁問。

熟女臉色一僵。

池騁一腳油門,掀起兩米高的沙子,全都揚在了熟女身上。

結果,就這麽一盒火柴,還讓池騁落在單位了。

今天吳所畏公司有飯局,晚上不能陪池騁一起吃飯,池騁兜裏的錢都花淨了,隻能去郭城宇那蹭飯了。

郭城宇的別墅前麵有一段鵝卵石鋪的路,池騁順手撿起兩個石子,哢哢磨了幾下,火星子飛濺,煙頭探過去,竟然真的點著了。

然後,再把石子隨手一扔。

要多拉風有多拉風。

郭城宇就站在門口等池騁,整個過程都看到了。

眯著眼晴戲謔道,“點個煙都耍酷?”

“你要像我這麽窮,你也能耍。”

“怎麽個意思?”郭城宇沒聽懂。

池騁麵不改色心不跳地把零花餞冬款和郭城宇說了。

郭城宇聽完之後,幸災樂禍了好一陣。

池騁也揭他短,“昨晚薑小帥來這了吧?”

“嗯,主動來的。”

郭城宇有那麽一點兒顯擺的意思。

池騁嘲弄的眼神拋過去,“又沒幹成吧?”

“你怎麽知道的?”

池騁冷哼一聲,“我看見他錢包裏的身份證掉在你床上了,猜出他昨晚就在這睡的。你要真把他上了,他不可能走得出你這間臥室。”

“你丫眼可真尖。”

池騁使勁在郭城宇後脖梗上敲了一記。

“我他媽都想替你幹了!”

郭城宇用胳膊肝頂了池騁的小腹一下,倆人有說有笑地朝餐廳走去。

吃飯的時候,郭城宇不停給池騁夾菜,生怕他吃不飽似的。其實池騁的一日三餐都很充足,在吃這一方麵,吳所畏從來不敢糊弄。

畢竟,好的體魄是性福的基石。

吃著吃著,郭城宇突然想起一件事。

“嘿,聽說你讓吳所畏睡了?”

池騁這一口酒辣到了心坎裏。

“你聽誰說的?”

郭城宇沒說話,直接把偷偷從薑小帥那傳來的音頻給池騁聽。

池騁聽完之後,二話沒說,把杯裏剩下的酒一口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