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果然比我會享受生活。

有一種行為叫蹬鼻子上臉,吳所畏就是這種行為最好的代言人。

自打那天晚上趴在寫字桌上睡著,池騁幫他把剩下的工作完成之後,吳所畏就天天來這一套。隻要往寫字桌前一坐,用不了十分鍾就把眼睛合上了。然後被池騁抱上床,等池騁從床邊走開,那雙黑亮的眼珠子就開始在眼皮裏翻滾,透著一股子狡猾勁兒。

吳所畏的小算盤撥拉得可響了,池騁幫他“加班”,既可以讓他充分得到休息,還可以遏製池某人每晚必吃的“大餐”。

以前白天是真忙,實在完不成的任務才往家帶,現在閑下來了,有空的時候也不幹正經事,一天到晚去庫房溜達,存心把活兒留到晚上給池騁幹。

事實證明,池騁比吳所畏有上進心多了。

就因為吳所畏一句“你肯定整理不了”,池騁連著看了一個多禮拜的書,把吳所畏公司之前引入的和新研發出來的產品資料背得滾瓜爛熟。

所以李之靈那天飆出的逆天言論也有一部分是對的,池騁的確改邪歸正了,隻不過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一個邪惡的小人**,把自個兒改“正”了。

連著一個多禮拜,吳所畏每天都能輕輕鬆鬆入睡。

精神頭兒養足了,覺睡飽了,這兩天吳所畏被抱上床,心裏沒那麽竊喜了。掰著手指頭算算,一個多禮拜沒被“棍棒”伺候了,有點兒皮癢癢了。

於是,今天吳所畏特意在公司把任務完成,兩手空空地回了家。

吃完飯,主動問池騁,“要不要一起洗澡?”

池騁說:“我等臨睡覺再洗。”

吳所畏說,“今兒又不用你打夜班了。”

“我習慣晚睡了,你先去洗吧。”

吳所畏不好再說什麽,獨自一人去了浴室,洗澡的時候把小金鳥洗得硬邦邦的,按了好一會兒都沒按下去,最後裹了一個寬鬆的睡袍走了出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池騁看,屁股使勁著床,發出沉悶的一聲響。

結果,池騁毫無反應,特淡定地坐在寫字桌前看書。

吳所畏早早地爬上了床,實在閑得無聊,玩了好幾個小時鬥地主,把五個號的歡樂豆都輸光了,池騁還沒上來。

吳所畏等不及了,一個勁地催,“早點兒睡吧,總是熬夜對身體不好。”

池騁來了句,“我習慣了睡覺前幹點兒什麽,不然睡不踏實。”

“咱可以幹點兒別的啊!”吳所畏暗示。

池騁翻他的書,不給任何回應。

吳所畏撇撇嘴,真沒勁,翻過身繼續等,等了兩個多鍾頭,都快迷迷糊糊睡著了,才感覺到大床一陣晃動。

把眼睛撐開一條小縫,看到池騁上了床,一下來了精神頭兒,特意拍了拍池騁,提醒他,“我還醒著呢。”

池騁沒表現出任何的驚喜,全然一副冷淡的神色。

“怎麽還沒睡?”

“等你呢啊!”吳所畏說。

池騁隨口一問,“等我幹什麽?”

“等你一起睡啊!”吳所畏眼中染上點點邪光,“你說說,咱都多久沒一起睡了?”

那個“睡”字咬得特別重。

池騁完全無視吳所畏的擠眉弄眼,直接躺下來,手在吳所畏的大腦門兒上揉了一下,說:“那就一起睡吧。”

然後,把燈關上了。

池騁背朝著吳所畏,身後的喘氣聲粗得啊,就跟躺了一頭牛似的。

過了一會兒,吳所畏還是睡不著,推了池騁一下,問:“你睡著了麽?”

“沒。”

吳所畏把池騁翻過來,自個兒又轉過身去,朝池騁說:“你用手指頭往我手背上寫字,你來寫我來猜,看咱倆默契不。”

大晚上不睡覺玩這個,是個長JB的男人都明白咋回事,池騁能不知道麽?換句話說,憋了這麽多天他能不想麽?可想歸想,該有的原則還是得有的。

你想晾著我就晾著我?想累我就累我?美得你!

池騁不僅伸手寫了,而且手指劃拉得特藝術,力道掌握得特合適,寫的字也很給力。

吳所畏整個後背都麻了,喉嚨發燙地問:“寫得是‘操’麽?”

不料,腦袋挨了一個爆栗子。

“想什麽呢?寫的是‘搡’,推搡的‘搡’。”

吳所畏既尷尬又憤怒,感覺被池騁耍了,這貨一定是故意的。

這麽一想,吳所畏又把池騁翻了過去,說:“我寫你猜。”

池騁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吳所畏一旦把手指伸到自個兒的背上,一定是一道一簇火苗子,最後連成一片火海。

於是,池騁直接攥住吳所畏的手腕,說:“你甭寫了,我直接猜你要寫什麽吧。”

吳所畏點頭,“那你猜吧。”

池騁清晰地吐出三個字。

“大驢鞭。”

吳所畏不由地吃了一驚,我草!咋那麽準呢?他咋知道我想寫啥呢?就是沒照照鏡子看一眼,自個的臉上除了這仨字還有啥?

嘿嘿一笑,故意問:“你咋猜的?”

吳所畏以為池騁會自然而然地接一句,因為我滿腦子都是你的大蛋蛋,結果池騁隻是很平靜地告訴他,“瞎猜的。”

一股涼風吹進了吳所畏的心窩。

他不死心,半個身子都壓到池騁身上,鬥膽叫一聲,“幹爹!”

一記淫棍砸在池騁頭上,差點兒把他砸暈了。

側頭吼一聲,“你丫找死吧?”

其實池騁想說,你丫是不是想讓我跟你玩命啊?這個稱呼能瞎叫麽?知不知道叫完了後果多嚴重?我他媽捅爛你的心都有了,讓你丫跟我**!

吳所畏被這一聲吼逼退三尺,心裏還挺不服氣的。

你以為我樂意這麽叫你啊?給你丫抬輩兒你還不樂意了!下回直接叫你孫子,孫子!

吳所畏沒好氣地轉過身,不搭理池騁了。

過了半個多鍾頭,吳所畏心裏的火去得差不多了,突然想起一件事,又轉過身朝池騁問:“嘿,你睡著了麽?”

池騁能睡得著麽?那聲“幹爹”還在耳朵邊兒盤旋著呢。

“我問你哈!”吳所畏這次挺正經的,“你說怎麽整一個男的?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指的是什麽方麵?精神還是肉體?”

吳所畏說,“肉體,就是讓他極度痛苦,但又不會危害到他的生命,整完之後還像正常人一樣,不缺胳膊不短腿兒的。”

“那就用刑。”池騁說。

吳所畏心裏一陣陣發緊,“怎麽用?”

“夾棍夾兆,尿道插鋼絲兒,烙鐵爆菊花心……”

池騁說得不痛不癢,吳所畏聽得膽戰心驚,忙打斷池騁,“別,這些忒血腥了,有沒有輕一點兒的?”

“輕一點兒的……”池騁琢磨了一下,“那就電棒吧。”

吳所畏貌似在黃片兒裏經常見到這玩意兒,皺皺眉說,“會不會適得其反啊?我看有些人用著還挺爽的呢。”

“你說的那是按摩棒。”池騁的眼珠紅得有些不正常,“我說的是電棒。”

“有什麽不一樣麽?”吳所畏麵露疑感之色,“不都是通電的麽?”

池騁的手指在床單上摳出一個深窩兒,幽幽地說:“電流不一樣。”

吳所畏明白了,電棒的電流更強。

“那會不會被電死?被電的時候有多痛苦?”

池騁的呼吸起伏很明顯,聲音也越發暗啞低沉,“現在依然是審犯人的有力手段之一,你說有多痛苦?把**連上電極,兩分鍾能出三斤汗,而且不會昏厥,你可以想想這種滋味……”

吳所畏光是聽聽就出了一身虛汗,更甭說親自施行了,果然這種事還是留給郭城宇去幹吧,他多撒幾泡尿算了。

剛要強迫自個兒鎮定下來,池騁那邊就開口了。

“為什麽問我這個?”

吳所畏忍不住一激靈,以為池騁看出點兒什麽了,結果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池騁狠狠壓在身下。心裏不由地想道:真邪門兒了,剛才自以為是地挑逗了半天,他沒反應,結果正經八本和他聊了幾句,他倒來勁了。

……

第二天是周六,當了一個多禮拜的代理老總,池騁覺得他有必要去吳所畏的公司看看了。瞧瞧這位平時都忙什麽,把活兒都橫到家裏幹了。

池騁剛一進公司,裏麵說笑的,聊天的,開小差的……通通一副駝鳥狀。池騁徑直地走進吳所畏的辦公室,打開他的電腦,搜索他的瀏覽記錄。

都刪了。

刪了也沒事,池騁有法子找出來。

不到十分鍾,池騁就把吳所畏偷偷摸摸瞧的那些東西給翻出來了,無一例外都是暴力的。各種整人的法子,各種虐待的損招兒,通通搬上屏幕。

池騁把手從鼠標上挪開,閉目深思,吳所畏怎麽會關注這種東西?他有這個癖好?昨晚吳所畏和他聊起這個的時候,池騁確實這麽想過,但經過一宿,這種可能性就不存在了。

別說這些重口味的,就是一根情趣蜻燭,都能把吳所畏嚇出個好歹來。就說昨晚吧,池騁剛把那根蠟點上,吳所畏就鑽到拒子裏,把櫃子門一鎖,怎麽敲都不開,直到那根蠟燒完了,才給哄出來。

就這膽兒,還敢關注這些東西?

等吳所畏的秘書進來,池騁問,“你們總經理最近都忙什麽呢?”

秘書每次和池騁說話都特別謹慎,“就是忙公司這些爛七八糟的事啊!”

“有沒有側重點?”池騁問。

秘書說:“側重點就是建廠的事。”

池騁虎眸微斂,再問,“他平時除了去新廠,還有哪些地方常去?”

這可難倒了秘書,絞盡腦汁地想了半天,總算想出個模糊的答案,還是用疑問的口氣說出來的。

“地下倉庫?”

五分鍾後,池騁進了地下倉庫。除了堆得滿滿當當的貨物,還有一排腳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發現了,通往檔案室的這條路,貌似被踩得挺狠啊!

大鎖哢哢響,門砰的一聲開了。

孟韜眯著眼睛往門口瞅。

他手上帶著手銬,腳上帶著腳鏈,身上一絲不掛。不是吳所畏給扒光的,也不是他想脫,因為那身衣服實在太臭了,熏著還不如凍著。

池騁定定地注視著他,嘴角帶著一抹冷笑。

果然比我會享受生活,我都沒敢養性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