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再次下套

小宮女也是太後身邊的人,自然是知道太後這麽做,絕不會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定是有自己的目的,不然也不會這般問了。

太後撐起了身子,側躺在榻上,麵色紅潤,雙目也是炯炯有神,哪裏還有一絲生病的樣子?

小宮女見太後吃吃未曾開口,又試探性地叫了一句,“太後娘娘?”

聞言太後勾了勾嘴角,眼角細微的魚尾紋拉長了些,和善的讓人心裏發怵,“明日貴女進宮,那容尋自然在其列,進了宮還不好辦嗎?”

小宮女也是跟著太後抿嘴了起來,看來明日容尋的日子不好過了。

晌午一過,雪越下越大,十一月本不應這般涼的,現在卻是不披上一件大衣,便出不了門。

裹一件一件大衣容尋便匆匆出了門,雲袖則是被其留了下來照顧慕容錦,景王府的婢女本就不多,這兩日看來得讓管事嬤嬤再張羅一批丫鬟才行。

畢竟景王府也是莫大個府邸,就那幾個丫鬟婢女怎麽夠?

“王妃,咱們這是要去找公子?”見容尋一路腳步不停,而前麵不遠處正是雲流觴暫住的客棧,雲琴也是忍不住開口。

雖然下著雪,可集市上人卻依舊不少,大雪下著也別有一番場景,容尋點點頭,她確實是去找雲流觴的,

上次在小巷被雲流觴所救便已經告知了容尋他暫時住在城中客棧裏,隻是容尋還一直未曾去,現在太後一事在前,就是為了慕容錦,容尋也著實有必要去一趟。

見容尋點頭,雲琴不自覺地嘴角上揚,容尋去見她家公子,她當然替雲流觴開心了。

不過是片刻,便已經進了客棧,這客棧確實不錯,裏麵裝潢的很是雅致,難怪雲家少主也會在這裏落腳了。

“兩位小姐,打尖還是住店?”

容尋二人一進客棧,小二立馬殷勤地迎了過來。

一看容尋二人穿著不凡,處處透著貴氣,加之容尋容貌本就出眾,也不難想小二為何不殷勤了。

看了看周圍,雲琴知道容尋來是找雲流觴的,便率先向店小二開了口,“我們來找人,你可知雲公子在哪個房間?”

“你們說的是那個出手大方的公子吧?二位姑娘來的真是不巧,那位公子方才出門,看樣子是辦事去了。”店小二眼珠子動了動,諂媚地說道,“不過二位姑娘可以在這裏等等,想來那位公子也就快回來了。”

客棧外寒風瑟瑟,雲琴不禁打了個寒戰,看向容尋。

“那我們便在這裏等等吧,你上一壺茶,再上些點心。”說罷容尋帶著雲琴走到了客棧內閣一處簾子裏,周圍甚是雅致,也大多都是品茶作詩之人。

看來這間客棧,是文人墨客的必來之處,不過這容尋倒是第一次來這裏,確實不錯。

“好嘞,二位姑娘稍等,馬上就上!”小二吆喝了一聲,笑著退了下。

容尋也同雲琴坐了下,這地上鋪了羊毛氈子,做起來也不覺得涼,而且容尋選的位置剛好是直達樓上住店的樓梯對麵,若是雲流觴一回來,她們便是能瞧見。

不多會兒,一股淡淡的清香傳入鼻尖,容尋剛一抬頭,便是看見店小二端著茶一臉笑意。

“姑娘,這是我們客棧今年掌櫃特意帶回來的茶,二位姑娘嚐嚐。”小二笑著把手中的東西一一放下,細細地替二人斟茶。

煙霧繚繞,一股股清香,單是聞起來便已經心曠神怡,讓人如置身一片仙境,如斯般美妙。

斟好了茶,店小二細心地放在二人身前,這才將點心擺放好。

容尋不由得眼前一亮,這家客棧看來不簡單,隨隨便便一個店小二斟茶手藝都這般好,這家客棧又怎會簡單的起來?

“容姑娘。”

身後一個略微低沉的聲音沒入容尋耳際,引得容尋不禁側目以望。

熟悉的五官映入容尋眼簾,不得不說雲流觴真的很俊俏,皮膚如女子般白皙,容尋想著,若是雲流觴真的是女子,那一定會禍害很多人……

雲流觴也很是自覺地坐了下來,小二眼力見極好,連忙又替雲流觴斟茶。

似乎絲毫沒有尷尬,雲流觴自顧自地坐下,眸子抬向了容尋,“不知容姑娘在笑什麽?”

即使已經知道容尋已是景王妃,可雲流觴仍舊稱其為容姑娘。

“咳咳,我隻是在想雲公子怎麽這麽快便回來了。”容尋端起麵前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小口,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之色。

隻是這個理由也太牽強了些,不說雲流觴就是雲琴也這般覺得。

不知是不是屋內的空氣有些悶,容尋覺得有些越發口幹,直接將整杯茶都送入了肚子,一番牛飲。

額上有絲絲汗珠浸透出來,將秀發微微沾濕,幽幽體香彌漫在雲流觴的鼻尖,好一個妙人兒!

周圍三三兩兩都圍在一起談古論今,吟詩作對,論述哲學,而她們這一桌卻就隻是目光交接,難免不顯得怪異至極,甚至是吸引了好些目光。

雲流觴也不在意容尋在笑什麽,隻是容尋笑起來真是好看,竟是忍不住要伸手幫容尋把額上的秀發撥開。

可容尋是誰,怎的會讓雲流觴碰到自己,微微側身就躲過了雲流觴的魔爪。

手在空氣中虛抓了抓,隨即將其放在自己眼前,來回翻動,雲流觴自嘲地笑了笑,“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一時之間,竟不知再說何來緩解這話題。

忽地,容尋開了口,“不知方才雲公子是去做什麽?”

容尋本就不是那般拘束之人,也不會為這點小事生氣,何況雲流觴還是自己人。

雲流觴一身深藍色勁裝,長發用銀而冠,風塵仆仆,容尋猜想他定是出去有事。

“幫容姑娘探聽傳聞來源。”雲流觴說的極淡,一雙丹鳳眼溫柔地看著容尋,仿佛就隻有容尋一人。

那些傳言不堪入耳,可雲流觴卻是相信容尋,定是有人故意散播,陷害容尋。

又是傳言?

容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眼裏卻是陰桀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