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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

我們家後院有一片空地,後來被我那見縫插針的爸爸開辟成了一片菜園。菜園裏種著各種時令蔬菜,絕對的純天然綠色有機食品。我在B市的時候曾經買過幾個用化肥和激素堆積出來的西紅柿,當時的感覺是,睜開眼睛知道自己吃的是西紅柿,但是一閉上眼睛,根本不知道自己吃的是神馬玩意。

於是當我再次吃到我爸種出來的西紅柿時,頓時淚流滿麵了。我爸當時就慌了,一個勁地勸我,“丫頭啊,不就幾個西紅柿,咱有點節操好不好?”(節操表示鴨梨很大= =)

這天,我正左手一根黃瓜右手一根西紅柿,興致勃勃地吃著,一邊猜測著鍾原這廝又要出什麽幺蛾子。他吃過午飯就出門了,現在都傍晚了,還沒回來。我問他做什麽,他隻是神秘兮兮地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搞得好像在從事什麽地下工作似的。

雖然很鄙視他的鬼鬼祟祟,不過沒有鍾原的日子就等於沒有壓迫,這種日子我得抓緊時間好好珍惜。於是我在梧桐樹下掛上吊床,躺在上麵蕩啊蕩,一邊欣賞著滿樹的梧桐花,一邊美滋滋地啃著黃瓜西紅柿。

突然,一個身影擋住了我的視線。

張旭正站在我身旁,微微彎著腰,低頭看我。

我被這個突然蹦出來的人嚇了一跳,連忙從吊床上坐起來,抬頭看他,“張旭……有事嗎?”

張旭手裏拎著個竹籃,像個采蘑菇的小姑娘。他看到我看他,臉一紅,低下頭,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說道:“你怎麽不叫我張旭哥哥了呢。”

我抓了抓我那一寸多長的頭發,答道:“呃,我比較目無尊長。”我要是再不改口,一定會被某個家夥嘲笑死>_<

張旭依然低著頭,扭扭捏捏了半天也沒說一句話,那樣子像個受氣的小媳婦。我實在不明白是什麽事情讓他變得如此的束手束腳,記得以前他跟我說話並不像現在這樣如臨大敵啊,何況他當了十幾年的班長,在和別人說話的時候,基本的大方得體還是能夠做到的吧?

我越想越覺得頭疼,幹脆不去想了,啃了一口手中的西紅柿,直截了當地問他:“你找我到底什麽事情?”敘舊的話免談,老子這幾天被折磨得身心俱疲,現在想休息。

張旭把手中的竹籃遞到我麵前,“這是我家李子樹上新摘下來的,我媽讓我拿給你。”

我低頭看去,隻見那竹籃裏盛著好多李子,紅亮渾圓,新鮮飽滿,光是看著就讓人流口水。我吞了吞口水,咬咬牙,搖頭說道:“不用了,我家裏還有很多,你們留著吃吧。”雖然我很饞,但是我要用實際行動向我爸證明,我是一個有節操的人。

張旭卻把那籃李子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說道:“今年的李子長勢好,收下來給街坊四鄰嚐嚐鮮,沒別的意思。”

他這麽一說,我倒不好意思再推辭了。好吧,那我隻好不客氣了……我盯著李子,暗暗地摩拳擦掌,節操什麽的,那都是浮雲。

張旭放下李子之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我當著他的麵又不好意思吃那紅紅的李子,於是隻好問道:“你還有事?”

張旭再次表現出了小媳婦的嬌羞別扭裝,我隻好淩亂地撫額,幽怨地瞥了一眼桌上的李子。那一顆顆新鮮的小果子,仿佛一個個小人,在向我招手,“快來吃我呀,快來吃我呀……”

張旭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抬起眼睛直直地盯著我,說道:“那個,沐爾,我其實很想問你,你和鍾原……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嗎?”

我:“……”

我以為他要說出什麽驚天地動鬼神刺激人的話,結果他扭捏惆悵囁嚅別扭了半天,就是來打聽我和鍾原的八卦的。雖然我和鍾原的緋聞已經被大多數人公認,但是本著說實在話做厚道人的原則,我還是有必要否認一下,於是搖頭答道:“怎麽可能。”現在這樣都整天被他折磨得死去活來的,要是成為他的女朋友,天哪,我不敢想象。

張旭似乎不怎麽信,“可是……”

“我們的確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來,我回頭一看,正看到鍾原走進院中,手裏還拎著一個袋子。他走近,站定,先看了我一眼,隨即微笑著轉頭看著張旭,說道:“我們隻不過是互相看光光的關係。”

我:“……”

我就知道,這廝一張嘴準沒好話。

張旭瞪大眼睛,看看鍾原又看看我,良久才回過神來,“你們……”

鍾原繼續保持著毒蛇一般的微笑,“我們怎麽樣和你沒關係,如果你很想知道的話,我可以稍微透露給你一點,比如說,”他突然轉過頭,對我邪邪一笑,說道,“比如說,恩,木頭已經肯定了我的尺寸。”

我:“……”

我覺得我好像有點明白了鍾原在說什麽,頓時低下頭,臉燒得不像話。鍾原你真是個禽獸啊,這種話都說得出來,我的名節,我的清白,全毀在你手上了!

我平複了一下羞愧的心情,抬頭想解釋點什麽,卻發現張旭已經落荒而逃了。

我惱怒地瞪著鍾原,不滿道:“為什麽要和他說那些話?”

鍾原淡定地笑,“我說什麽了?”

我氣結,又實在沒有勇氣把話挑明,於是隻好羞紅著臉,扭過頭去不理他。

鍾原湊過來也坐在吊床上,挨著我。他輕輕碰了碰我的手臂,說道:“喂,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來,那個張旭對你有想法。”

我往一旁蹭了蹭,躲開他,“好像是有那麽一點點,可是……”

“所以,”鍾原打斷我,“我其實是在幫你,你肯定也不喜歡總被他糾纏,對不對?”

我想了想,好像有點道理,可是他的這個方式,我實在不能接受。於是我埋怨道:“你說那些話會讓他誤會的啊,這樣傳出去,大家會認為我是個不自愛的人,以後就沒人敢娶我了。”

鍾原卻笑道:“你沒人要才好呢。”

我徹底地怒了。說來說去,這家夥其實是打著幫助我的幌子,破壞我的名節吧?我就不明白了,我招他惹他了。想到這裏,我憤怒而又沮喪地瞪著他,說道: “鍾原你哪天不虐待我那麽幾次,你吃不好飯睡不好就是怎麽的?”

鍾原卻突然拉下臉來,一聲不吭地盯著我,盯得我心裏直發毛。鍾原就是有這個本事,有時候他不說話,光用眼神就能殺死你。

我幹咳了一聲,鼓足勇氣說道:“看什麽看,你明明是想搞破壞,還裝什麽好心?”

“木頭。”鍾原叫了我一聲,突然抬起一隻手,扣住了我的後腦勺。我嚇了一跳,脊背挺得僵直。他突然湊近我,鼻尖幾乎碰到了我的鼻尖。他盯著我的雙眼,深黑色的瞳仁裏能清晰地看出一張睜大眼睛一臉戒備的臉。他眯了眯眼睛,隨即偏過頭,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有的時候,我真想掐死你,一了百了。”說完站起身,大步走開。

我依然全身僵硬地坐在吊床上,脊背發涼。我知道鍾原這廝恨我,可是我不知道他竟然這麽恨我,每天折磨我還不夠,竟然還有過掐死我的衝動!

我實在不知道鍾原為什麽看我如此的不順眼。我和我的同學、老師都相處得非常融洽,偶爾小打小鬧的也沒真紅過臉,甚至我經常破壞實驗室的儀器,實驗室老師也沒有過多責怪我,有的時候在計算清償的時候還會給我打個折什麽的。可是現在,為什麽我站在鍾原麵前,他卻總是虐待我,還想掐死我>_<

我想來想去,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大概是因為鍾原此人的眼光太過高端吧?好吧,作為他的陪練兼陪讀,也許我的工作做得不夠好,讓他不滿意了?汗之,這人也太會繞彎子了吧,他哪裏不滿意他就直說嘛,他說了我當然會改了。

我做了一個深刻的自我反省,發現剛才我的態度好像並不怎麽友好。不管怎麽說,鍾原確實幫到我了,我連聲謝謝都沒說,還堵他……慚愧慚愧,我實在是太可惡了。

現在這個傲嬌的上司有點生氣了,我好像需要安慰他一下。

於是我把張旭拿來的那一籃李子仔仔細細地洗幹淨,又擺回籃子裏,然後提著竹籃,屁顛屁顛地敲開了鍾原的門。

鍾原倚著門框,下巴微抬,以十分居高臨下的氣勢看著我,“有事?”

“鍾原,這個給你。”我獻寶似的把一籃李子捧到他麵前,討好地笑著。

鍾原低頭掃了一眼籃中的李子,挑眉,“張旭拿來的?”

“嗯!我一個都沒吃,都給你留著呢!”我發現我狗腿的功夫又深厚了許多,汗。

鍾原剛剛有一些緩和的臉色突然一沉,“我不吃。”

我傻掉,不知道哪裏又得罪了他,隻好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他,希望他給個明示。

鍾原也沒說話,倆人就這麽麵對麵地站了許久。最後,鍾原終於歎了口氣,說道:“笨蛋,你手不酸嗎?”他說著,拎過我手中的竹籃,把我拉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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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貌似有JQ發生= =

話說,今天比較累,先睡了,醒了之後再給大家送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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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初吻初吻

我一走進鍾原的房間,就低下頭主動認錯,“鍾原,對不起,我錯了。”

鍾原的聲音平平淡淡的,並沒有什麽怒意,“哪裏錯了?”

我抬頭虔誠地看著他,說道:“我不該朝你發火,不該曲解了你的好意。我平時的工作也不努力,經常忽略你的感受……我還老覺得你是變態,”我看到鍾原的臉色馬上又有變黑的趨勢,於是又補充道,“其實你不是,呃,你怎麽可能是變態,哪有變態長這麽帥的……”自己吐一下先

自戀的鍾原一聽說“帥”這個字,立馬精神抖擻起來,臉也不繃著了,眼睛裏也開始放光了,就連嘴角上,都掛上了隱隱約約的笑意。

我在心裏暗暗記下,鍾原喜歡別人誇他帥。

看到鍾原心情變好,我趁機說道:“呃,那什麽,你能原諒我不?”

鍾原揚起嘴角,微微地笑了一下,答道:“你說呢?我還能把你怎麽樣。”

呃,雖然這話聽起來怪怪的,不過鍾原的意思好像就是原諒我了。於是我興奮起來,一個勁地誇鍾原大度,後來又假惺惺地說道:“其實我想做一些事情來彌補的。”說完這句我就不安起來,以鍾原興風作浪的本事,他不會真的……

果然,鍾原拿過一個袋子遞給我,嘴裏說道:“那正好,彌補吧。”

我忐忑不安地接過袋子,翻出裏麵的東西看了看,是一個新買的空白十字繡,圖案好像是在大海裏嬉戲的兩條小魚。

鍾原提醒我:“你答應過我要送我一個大的。”

我把那個十字繡展開,頓時欲哭無淚,“可是這個也太大了吧?”當初你喜歡的是一個手機鏈,而這個,明明是一個抱枕!

鍾原皺眉,“一點誠意都沒有。”

我無語凝噎,猶豫了好半天,終於咬牙說道:“好了好了,我繡就是了,當初答應你的事情當然要做到。不過我沒玩過這個,而且這個太大,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繡好。“

鍾原十分大度地擺了一下手,“不急。”

於是我就抱著這個抱枕十字繡,哭笑不得地走出了鍾原的房間。

事情怎麽會發展成這個樣子,我一直想不明白。

第二天,鍾原把一個空籃子還給了我,李子一個都沒有了。我問他是不是都吃了,他還不承認,他不承認我也知道他都吃了,這人真虛偽,還饞!

……

夏天的下午,有一點悶熱。知了不厭其煩地唱著歌,唱得人心中也跟著煩躁起來。我坐在梧桐樹下,一針一針地繡著十字繡,話說這東西可真難繡,我的眼睛都快花了。因為繡錯,我已經拆過好幾次了,而拆的時候比繡的時候還痛苦。他母親的,鍾原淨是會找這些殘忍的方法折磨我,我上輩子一定欠他的。

而此時鍾原在做什麽呢?別提這個,一提我就更來氣。他此時正悠閑地躺在那原本屬於我的吊床上閉目養神,耳邊還塞著耳機,神情那叫一個悠然自得,看得我眼睛直冒火。而他一旁的桌子上,擺著筆記本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