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解惑

這種安靜的氣氛持續了好幾分鍾,直到付愁心再次開口,這才讓我覺得好受一些,不再壓抑。

她開口問道:“瑾辰,你被他們控製了有多久了?”

對於這個稱呼,我還是很不習慣,甚至會起雞皮疙瘩,心裏很不舒服。

不過,她的問題倒是讓我覺得有些詫異,看來,她也被輪回給控製著。

我反問一句:“你呢,你又是怎麽被他們控製的?”

我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她一直看著影子那邊,眼睛通紅,沒有準備開口的意思。

過了十多秒,她轉過頭來,“因為他們拿我的女兒做人質,我必須聽從他們的意思,哪怕是讓我做個徹頭徹尾的壞人,我也必須得做。”

“既然你也是輪回的人,那為什麽他們要讓我來調查你,還要整垮你?”

內心的疑惑和求知欲驅使著我,自然而然地就問了出來。

“因為他們要拋棄我這顆無用的棋子,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彼岸也被人所知,它的存在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聽到這裏,我繼續說道:“那我呢?為什麽是我?我爸呢?他又在其中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呢?”

她輕輕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的級別比我高,我也好長時間沒有見過他了。”

“那翟玉呢,他又是什麽人?”

她咬牙切齒地狠狠說道:“那個人就是個惡魔,心狠手辣,沒有一點人性,他就是個劊子手,白水村的炸彈就是他放的,我雖然在控製著他們的思想,但從沒想過要傷害任何人,他那時候說是要開一個集會,沒想到卻把所有人都當做了祭品。”

“祭品?是做什麽的祭品?”我急忙問道。

她一字一頓地說道:“新世界的祭品。”

“新世界?”我現在滿腦子都是疑問,“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絕對不能相信他們的話,新世界就是個無良的謊言,不過是一群心裏變態的人為自己找出來的心理安慰。”

她關切地叮囑道,我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彼岸遲早會被顛覆,你們也不必再做這些無用的調查,他們的防護措施無人能從外部攻破,隻能從內部瓦解,如果不是我在幫你們,他們早就把你們給處理掉了。”

“輪回既然想要除掉自己的漏洞,他們絕對不會留下後患,我已經是逃不掉了,所以趁著這個時機,想和你們見最後一麵。”

她說這話時竟然沒有一點害怕,直麵死亡,這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或許隻有那些經常遊走在深淵邊緣的人才會把死亡看得這麽淡吧!

白大叔和馬大叔都是這種人。

我再次問道:“那有什麽辦法能夠擺脫他們的控製呢?”

“沒有辦法的,”付愁心輕輕搖著頭,“他們隱藏在黑暗之中,他們是任何人,隻要被控製的,除非死亡,否則不可能擺脫得掉。”

“可是隻要我離開了秦山,他們就不能再通過夢境控製我了啊!”

“隻要你有家人,有弱點,就會受到威脅,夢境控製隻不過是他們宣揚力量的一種方法,用這些難以想象的事情來讓你對他們產生敬畏。那些所謂的夢不過都是他們造出來的而已,就跟電腦編程差不多,隻不過輸入代碼的地方換成了大腦而已。”她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我繼續追問:“那我該怎麽做呢?繼續被他們控製嗎?可是他們說如果我成功完成任務的話,就能給我自由。”

“他們當時也是這樣跟我說的,不過都是屁話,否則我就不會在這裏和你們見麵了。”

沒想到她也會爆粗口,看來她是真的很恨這個組織了。

我過頭看著她,“我想再問最後一個問題。”

付愁心很有耐心地說道:“說吧,你想知道什麽?”

“我爸他是在組織裏麵做什麽的?當年他殺人的事情是怎麽回事?他為什麽不出來見我?”

她沉默片刻,然後舒了一口氣,緩緩開口:“剛開始的時候,他因為絕頂才華被輪回看上,組織想要他做實驗,造夢計劃就是我們一起主持的。”

我開口問道:“可我爸當時想做的不是基因實驗嗎?而且你主修的不是化學嗎?怎麽會……”

“因為我能召集許多優秀的人才,我能站到這個高度,除了一部分的能力,更多的是組織在背後的運作。”

她說到這裏,我恍然大悟,看來我還是低估了輪回的勢力,他們的手竟然能伸到國外去。

“你爸他確實是清白的,當時剛好碰上兩個殺人犯,要是沒有那兩個人,組織也會殺掉無辜的人來達到目的。”

“造夢計劃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麵了,他不出來見你,肯定是怕連累到你,隻不過,現在你被組織控製,我不信他能夠坐視不管,他很愛你們母子,你一定要相信他。”

聽她確認,我心裏真的很高興,他不是那樣的人,我就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

這時,付愁心輕聲說道:“我想和夕夕單獨說幾句話。”

我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影子,很識相地打開車門,站到外麵。

冷風呼呼地吹著,秦山要比上京冷好多,隻不過,到現在還是沒有下過一場雪。

沒想到,任務竟然就這麽完成了,如果付愁心的話不假,輪回要我做的不過就是一個揭秘者的角色,給我透露線索,讓我掀開隱藏在黑幕下的彼岸。

他們恐怕沒有想到,付愁心會主動上門來告訴我們這些,但也有些擔心的是,他們也會以此為借口,推脫和我的約定。

我身上穿著的裙子不停地被風吹起,雙手緊縮在袖子裏,就這短短幾分鍾,臉上就被凍得快沒了知覺,就感覺此時時間過得特別慢。

也不知道過了幾分鍾,砰一聲響,車窗碎裂的聲音,我轉頭一看,車後座的車窗上有一個小小的窟窿。

這是彈孔!我反應過來,立即趴在地上,往黑衣人的車後麵躲著。

風似乎越來越大,過了好久,沒有聲響,我蹲著跑到車後麵,打開車門,隻見影子呆呆坐到了車後座。

付愁心躺在影子的腿上,血,將她雪白的衣服染紅,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