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苦情

十多個黑衣人把我們倆包圍住,個個都是身材魁梧,麵目猙獰,讓出一個空位,讓後麵的車進來。

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開到包圍圈裏,停在我們麵前,車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來一個女人,一身衣服純白如雪,她就是影子一直以來的夢魘,付愁心。

她走到我們前邊,麵帶微笑,目光在我們兩個身上流轉,她笑著說道:“能看到你們兩個走到一起,我真的很高興。”

“今天本來隻是想找你們談談,沒想到卻造成現在的局麵,看得出來,你們的警覺性還是很不錯的。”

她嗬嗬地笑著,我是有些迷糊,想不到她要做什麽,影子則冷眼看著她,警惕地問道:“你想做什麽?”

這時,付愁心擺了擺手,對周圍的黑衣人說道:“你們全都離開,我有事和他們說。”

等到所有的黑衣人散去,付愁心在我們的目光中,徑直走到我的車旁,她輕聲說道:“我們上車說吧,外麵有些冷了。”

說著,她打開後車門坐了上去,我和影子則分別坐在前邊。

“麻煩把暖氣打開。”她很有禮貌地說道。

影子沒動,我探過身子把車子啟動,打開暖氣,熱風呼呼吹得有些難受,我把麵前的風口撥到下麵。

“瑾辰,你現在是不是有太多的疑惑解決不了?說出來,我盡可能地幫你回答。”

她說話的語氣很輕柔,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像個知心大姐姐一樣。

“我們之間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你做的那些事情讓人不齒,至於那些解不開的疑惑,我自己會去尋找答案的。”

我看著前邊,沒有看她。

“我相信你會找到答案,但是你卻誤解我了,從最開始的時候,你們就定錯了目標,我並不是你們要調查的人,這一係列的計劃,並不是我製定的。”

她說得很是真誠,不過就憑這兩句話並不能讓我信服,我反問道:“那化工廠爆炸的時候,本該在國外的你為什麽會出現在現場,而且還出手救了野人,還讓他假死亡?我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偶然。”

“看來他們的進度已經提前了。”她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緊接著說道:“沒錯,我出現在墩圩山並不是偶然。”

說到這裏,她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當時,我和我媽正在國外旅遊,但是,有一天晚上,我聽到我父母的通話,我媽她的神情很不對勁,而且他們的話語中多次提到了化工廠,那兩天,我媽的狀態一直不好,經常躲起來獨自哭泣,我問她她也不說。”

“於是,我就一個人坐飛機回國了,但是,誰知道我竟然親眼看到了地獄的模樣,那種場麵,火海氣浪瘋狂往外蔓延,爆炸的動靜驚天動地,所有的一切都被吞噬,那些沒有逃出來的人,在我眼中,瞬間就被淹沒,化成一堆屍骸。”

“我本來隻是想問清楚我的父母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卻陰差陽錯地見證了這一切,當時我救了一個奄奄一息的小男孩,他因為傷勢太過嚴重,再加上那麽多的傷者湧進醫院,他就被醫院放棄了,在我的爭取下,小男孩的家人同意讓我試一試。”

“他們委托派出所的民警和醫院,很快就辦了死亡證明,然後就把人帶回去了,或許是老天眷顧,在很簡陋的條件下,他奇跡般地活下來了,我從來沒見過那麽強的求生欲。”

“我想聯係我爸,但他的電話從我回來之前就關機了,無奈之下,我再次飛到國外,幾天之後,我媽托人打聽到了他的消息,原來他竟然是罪魁禍首,於是我們便在那邊定居下來,沒有再回去。”

“這不是瞎編的故事,是我真實的經曆,我不奢求你們相信,但是這件事憋在我心裏二十年,今天終於說出來了,也讓我心裏輕鬆了不少。”

她的眼眶泛紅,看起來不像是在演戲。

我搖了搖頭,心中自語,“不,我不能相信她,白叔就是因為她才被人害死的,就算她是無辜的,我也不能原諒。”

這時,影子開口了,她扭過頭看著窗外,冷聲問道:“那我呢?你把我當成什麽了?影子?殺手?還是隻是個傀儡而已。”

“你一直都是我的女兒,我從來沒有想讓你做這些事情,但是我也是被逼無奈,當時我在國外,隻能把你托付給一戶好人家,沒想你卻被人找到,還被逼著做了那麽多不好的事情,當你站在我的麵前時,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我想盡一切方法去彌補你,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付愁心語氣淒切,眼睛一眨,淚水便不受控製地滑落。

影子卻冷笑一聲,“嗬嗬,你說這些話不覺得太假了嗎?想想我們見麵之後,你都讓我做了些什麽?讓我幫你做了那麽多見不得人的壞事,這就是你彌補我的方式嗎?”

“不,不是這樣的,你是我的女兒,我怎麽會忍心讓你去做那些事情呢?我也是被逼的,我沒有辦法啊!”

付愁心說得很委屈,卻再次被影子打斷,“你沒有辦法?那我怎麽覺得你挺開心呢!被那麽多人奉為上賓的感覺很不錯吧!當你站在高處,怎麽不想想我是怎麽過的,當你的影子,甚至連個名字都沒有,是不是很可笑。”

“對不起,夕夕,媽媽對不起你,這些年你受苦了,媽媽對不起你啊~”

付愁心沒有再忍,抱著頭嚎啕大哭起來,聲音悲戚,讓人有些同情。

我看了一眼影子,她依舊沒有轉頭,隻是扭頭看著窗外,想必她此刻也是很痛苦的吧!

沒想到再次見到付愁心,竟然會發展到這種局麵,對於她的話,我不知道該相信還是不相信,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她是被誰操控呢?她背後的勢力是輪回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是真的很想好好問問她,但是剛開始說的那句話,又讓我羞於啟齒,我也是要麵子的啊,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

車裏的哭聲漸漸消失,歸於寂靜,氣氛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