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逃脫

偌大的房間裏空空****,雪白的牆壁纖塵不染,沒有一點瑕疵,地板好像是玻璃的,走起來不是很舒服。

一張銀白的桌子配著一把椅子,最裏麵的牆角裏有一張單人床,上麵擺放整齊,床單被子枕頭,全是白色的。

想不通為什麽這女人這麽喜歡白色,而她的女兒卻是一身黑,不止穿著打扮,母女倆的性格也是天差地別。

房間裏沒有一點聲音,可以用寂靜來形容,我躺到**,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如今被關在地下,想再多也沒有辦法,從混亂中清醒過來,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外麵的情況也不知道怎麽樣了,白大叔和小靈他們有沒有遇到危險?

一想到這些,我真的坐不住,冷靜也根本做不到,這種關頭,我怎麽能待在這裏什麽都不做呢?

房間的鐵門用的是強力的磁力鎖,不用門卡根本打不開。

我趴在門上,使勁拍著,大聲喊道:“有人嗎?有人嗎……”

喊了好久,嗓子都有些沙啞,還是沒有人理會我。

這時,從門下麵彈射進來一張卡片,竟然是門卡。

心裏砰砰直跳,拿著這張硬卡,隻要輕輕往感應區一碰,擋在我麵前的門就能打開了。

可是,我卻猶豫了,突然發現自己還沒有準備好離開,好像失去了勇氣,失去對抗外界危險的信心。

而且,給我遞進來這張卡的人,他又是誰?為什麽出現在這裏?他為什麽不直接開門帶我了離開?萬一這一切都是陷阱呢?

我想了好久,盡管房間裏很涼,可是我握著卡片的手都已經出汗了。

終於,我拿著卡,慢慢放到門口,哢,鎖頭彈開,門開了一道縫隙。

拉開把手,左右探望,沒有發現敵人,按照之前記憶中來這裏的路線,我心中默數步數,原路返回。

可疑的是,這個龐大的地下基地,我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遇到,這很不正常,或許是把卡扔進來的那人已經解決了巡邏的人。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嗶嗚嗶嗚的刺耳警報聲,走廊上的紅燈開始閃爍起來,然後就從遠處傳來很雜亂的腳步聲,他們的人出動了。

我急忙奔跑,對方可能是來抓我的,眼看著電梯就在麵前不遠處,而守在電梯兩旁的人已經嚴陣以待,擺好架勢。

“拚了。”

我狠下心來,來了一個野蠻衝撞,將兩人打倒之後,就能離開這裏了。

隻不過,我確實是天真了,兩人一同上來把我壓製,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奇怪的是,這倆人莫名其妙地抖了起來,跟觸電似的,全身癱軟倒在地上。

沒顧得上糾結這些,按下電梯,身後的通道裏追出來十多個人,電梯門緩緩打開,我急忙鑽進去,按下關門鍵。

然後就從門縫裏看到那些人張牙舞爪地飛躍過來,險些將電梯門給我扒開。

還好隻是虛驚一場,電梯開始上升,隻不過,門一開,眼前的景象真的是嚇了我一跳。

身處一個空****的大廳,左右兩邊已經發黃的牆壁上,分別掛著兩個標語,“效率成就品牌,誠信鑄就未來”,“態度決定一切,細節決定成敗”。

出了外麵,才發現這裏竟然是個大工廠,哪裏是什麽郊區,而身後是一座大辦公樓,誰能想到,這樣一座十多層的大樓下,還有一個更加龐大的地下基地。

顧不得驚訝,身後已經有人追上來,我撒腿就跑,這裏好像是個電子器件加工廠,而且工廠裏還有不少人在活動。

而追在我身後的一群人也沒了身影,不知道鑽到哪裏去了。

一個個穿著製服的工人看著我,就跟看怪物似的,我繼續狂奔,從大門離開。

我記得,白大叔上次躲避的那個工廠也在這片地區,還有鄭博淵主持的實驗室也在這邊。

雖然這很難以置信,可事實擺在麵前,他們確實做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建了這樣一個秘密基地,這是電影中才會出現的情節,一個普通的電梯,連接上下兩個世界。

出來之後,我反倒是沒有了方向,找了一個自認為安全的地方,撥通他們的號碼,隻有文靜一個人接通了,她已經到了市區,現在正在一個酒店裏。

正準備去酒店和她匯合,但此時手機鈴響,是個陌生號碼,立即接通,是白大叔。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他們呢?”

“我們被組織的人襲擊了,我們走散了,我被抓到這裏,後來不知道被什麽人救了出來。我發現,組織的基地就在工廠裏,大叔,你在哪裏?我該怎麽辦?”

“你離開這裏,越遠越好,不要再接觸這件事了,事態的發展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們從一開始就錯了。”

他的語氣裏充滿了無奈,“走吧,走了就不要回頭。”

掛斷電話,他的話非但沒有告訴我該怎麽做,反倒讓我更加迷茫,真的該放棄離開嗎?

他既然看到了我,那就說明他就在附近,不過,我還是聽了他的話,打車來到文靜所在的賓館,剛一敲門,她立即推開門,看了一眼,衝進我的懷裏,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好害怕。”

她渾身都在發抖,我拍了拍她的背,安撫著她的情緒,“別害怕,沒事的,我們都會沒事的。”

和她進了房間,她的眼睛紅腫,臉色發白,是真的被嚇到了。

而我,一個小時之前,還被囚禁在地下基地裏,現在卻坐在酒店的**,更像是做夢一樣,還是有些恍惚。

這短短兩三個小時的經曆,讓我有些難以消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白大叔的話,讓我徹底沒了希望,他知道了什麽?

文靜坐在我旁邊,一直抓著我的手臂,頭靠著我肩膀,慢慢陷入了沉睡。

拉了一個枕頭,輕輕把她放倒在**,隻不過她還緊緊抱著我的手,於是,我也順勢躺倒在一旁。

白大叔說我們從一開始就錯了,可是錯在哪裏呢?真希望可以再見他一麵,當麵問清楚。

意識被睡意淹沒,身體變得沉重,半睡半醒的狀態,明明自己感覺很清醒,還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可就是不能叫醒自己。

是的,我又做噩夢了,還是同樣的場景,無止境的黑暗地帶,還是那扇大門,沒有了光,沒有了血海。

然後,同樣的叫聲響起,“張瑾辰,張瑾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