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她和她
看著馬大叔被送回ICU，我將這些消息都告訴了歐小靈。
她一聽完，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沒過多久便平靜下來，她拉著我跟我講了許多故事，她和馬大叔的故事。
因為在她的印象中，馬大叔照顧她的日子比她的父母都多，她的父親是個大律師，母親則是一個公司的高管，兩人都忙得不行，她從小學到初中，都是在寄宿學校度過的，學校成了新的家。
每次放假，她都會到馬雷家裏玩，他們相識的契機，自然是她的爺爺創造的。
歐冠華老爺子一直想讓自己的兒子也當警察，不過兒子不聽話，這才把希望寄托於孫輩，誰知盼來的卻是個孫女。
反正讓後輩當警察已經成了老爺子的一個執念，就算是孫女也能當警察，便想著從小培養，便找來馬雷這位秦山市有名的辦案狂人。
這也是歐小靈從小就夢想著當警察的其中一個原因，榜樣的力量是很強大的。
而如今，她的父親有了名氣，開了自己的律師事務所，便更加忙碌，她的母親也是更忙碌，家人團聚的時間少之又少。
聽完這些，我感覺自己和她的遭遇很像，隻不過我逃離了寄宿學校的生活，被二叔收留，她則是受到馬叔影響。
怪不得她的內心那麽脆弱，那麽沒有安全感，從小就沒有家人的陪伴，會對小孩子的心靈產生很大的影響。
她很平靜地講著故事，我很認真地在一旁傾聽，她講得高興了會用手臂狠狠地拍著我，咯咯咯笑個不停，說到傷心處又會有淚光閃爍。
這是我第一次接觸到她最真實的一麵，看到她真實性格，和一直相敬如賓的清婉相比，我感覺了解她更多一些。
呃，我怎麽會想比較她們兩個，這樣是不對的，整理一番思緒，便打消了這些念頭，好好聽她講故事。
她的嘴一直不停，說話時還要吃東西，也不知道她是多久沒吃飯了，將我買的兩大袋零食吃完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直到她的一瓶葡萄糖輸完，我們便一起來到馬大叔的病房，偌大的房間裏隻放著兩個床位，而另外的**現在還沒有人。
這也是我媽為了馬叔，動用了一些關係，特意安排的一個房間。
裏麵的設備很是齊全，一位護士在旁邊精心照料著。
歐小靈看到這一幕，又沒忍住眼淚，我們就在一旁站著看了一會兒，然後就一起離開。
她是打車來的，我本來想叫輛車送她回去，卻被她拒絕了，她要我親自送她回家，還是步行。
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我勉強答應了這個條件。
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晚上的風還是挺大的，吹得衣衫獵獵，不過並不是太涼。
她不停地抬起手臂撩著頭發，這才發現她還是有身材的，算得上凹凸有致。
一路無語，她不開口，我也不知道能和她說些什麽，但是我也沒覺得有什麽尷尬，很自然。
看著路上其他情侶們手牽手相互依偎，我也有種將她攬在懷裏的衝動。
當然，衝動是魔鬼，我便將這魔鬼徹底消滅，就這樣並肩而行走了好久，她突然停下腳步。
“就送到這裏吧，我家就在前麵。”她指了指前方馬路對麵的小區。
“還是把你送到樓下吧，這大晚上的不安全。”
她輕輕點頭，走在前麵，到了樓下，她說了句“到了”。
我抬頭看了一下，整棟樓沒有一盞亮著的燈，便開口囑咐道：“那我就走了，時間不早了，你也別熬夜了，早些睡。”
“嗯。”她輕聲應道。
就在我轉身走了兩步的時候，她低聲喊了一聲，“張瑾辰。”
樓道的聲控燈亮了起來，她的影子探到我的身邊，我轉身問道：“怎麽了？”
“如果沒有她，你會喜歡我嗎？”
說實話，我當時一下就愣住了，怎麽都沒想到她會問出這種問題，大概幾秒鍾之後，我才開始思考這個問題，她卻輕聲說道：“我知道了，謝謝你今天做的一切，還麻煩你送我回家，真的很感謝，晚安。”
說完，她很灑脫地甩著頭發，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我卻不知道她知道了些什麽，聽她這麽鄭重地說謝謝，心裏卻有些帳然若失。
燈滅了，我也該走了，直到出了小區，再看那棟高樓，上麵隻有一戶亮著燈，陽台上站著一個人，我似乎感覺她也在看著我。
隻不過，下一秒燈就滅了。
回到家裏，倒頭就睡，早上八點時被鬧鍾吵醒，手機上的備注，接清婉。
打車來到她所說的酒店下麵，一進門就聽到兩個打掃衛生的服務員在嘀嘀咕咕。
一人低聲說道：“前幾天開包房的那個女的昨天晚上來住了。”
另一人說道：“我知道了，昨天還和她打了個照麵，那一身香味，真是濃得我想打噴嚏。”
“你說她是不是有問題，訂好了房間卻好幾天不來住，這一晚上可是一千塊錢呢！”
“人家有錢，你管得著嗎？說不定是富家小姐出來玩的，晚上就出去浪去了，還說不定是被哪個有錢人包養了。”
說到這裏，兩人的談話戛然而止，清婉提著拉著一個箱子從電梯那邊走來。
我對著她招了招手，走過去接過她手裏的箱子，好幾天沒見她，越覺得她臉色紅潤，光彩照人。
身上的清香還是那樣沁人心脾，我摟著她的腰，心情好了很多。
“清婉，我們去上京轉轉好不好？”
“去上京做什麽？我可以不去嗎？”她麵露難色，好像有什麽苦衷似的。
“這幾天不是出了這麽多事情嘛，所以想著散散心去。怎麽？你在這邊還有什麽事？”
“嗯，對，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做完，還挺重要的。”
“那我能幫什麽忙嗎？我還是想你陪我一起去。”
我牽起了她的手，繼續在路上走著。
“不用，你也幫不上忙，等你從上京回來，估計我的事情也完成了，那時候我就可以告訴你了。”
她接著說道：“你準備什麽時候去？在那邊呆幾天？”
“今天收拾一下，明天早上的飛機，到那邊估計得呆上一段時間，看情況吧！你真的不陪我一起嗎？”
我再次懇求，不過看她的樣子，我已經懂了。
她略帶歉意地吐了吐舌頭，“對不起，我真的有事情，你在那邊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