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原來是要加價

石金濤卻不管他,直接和劉德成說:“你家少爺同意把信義和的船賣給我了,但他先要我把銀子給他,嗬,這哪兒行啊,於是兩邊僵著呢唄。”

“是嗎?”劉德成疑惑起來。

這個混賬和周阿達剛剛的表現完全是天上地下。

韓懷義就順著他的話惱羞成怒的道:“怎麽了!老子買自己家的東西要你管啊。”

劉德成趕緊道:“沒有沒有,我哪有資格問少爺的事呀。”

接著他又說:“這有什麽問題嗎,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啊。”

韓懷義咬著牙:“你不懂。”

劉德成心裏都笑翻了,我不懂什麽啊我不懂,想不到這敗家子還要臉呢。

石金濤繼續戳穿他的真麵目道:“人家劉德成跟著你鞍前馬後的,你就別瞞著拉。”

然後他對劉德成解釋說:“事情是這樣的,我知道你們家二少爺仗義嘛。就想和他交個朋友。於是就在三千的總價外私下給他點,隻是這個錢我是想等貨到手一起給,他卻覺得我不信任他。”

聽他把此事說的這麽的藝術,韓懷義滿麵放光的附和起來:“對對對,就是這麽個事。”

劉德成一拍大腿:“這還不簡單啊。”

“哦?”石金濤和韓懷義一起看向他,劉德成道:“先找中人做個合同,少爺你簽字畫押,那石掌櫃就把交朋友的錢先給你唄。其他的嘛,等交貨時再給大少爺不就行了?”

“對啊。”石金濤點頭道:“這是個好主意。二東家也是東家,你簽字也有用,你看如何?”

你們兩個狗頭到底私下商議多少回了,這二人轉玩的真溜。

韓懷義心中大罵,口中道:“也行,不過。。。”

石金濤秒懂他的心思,立刻拍胸脯道:“我和二少爺的交情是私下的事,老劉你可不能說出去,哪怕是你家大少爺那邊都不能說。不然的話會讓大少爺多想的。”

“對對對。”韓懷義喜笑顏開卻想,等拿到合同證據鏈就全了,到時候看我怎麽辦你們。

對麵兩人不知道他在落水後已非從前,石金濤趁熱打鐵的說他這就去準備合同,又不遮掩關係的叮囑劉德成:“你陪你們家少爺先玩著,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說完他撒腿就往自家那邊走。

瞧他風風火火的樣子,生怕這事今兒辦不成似的。

韓懷義嗬嗬著心想不好意思,你還就白歡喜了。

石金濤一走劉德成和韓懷義搓搓手指笑道:“少爺,這下您可賺不少吧?”

“放心,少不了你的好處。”韓懷義拍拍他的肩膀,然後很振奮的走到老丁邊上衝他就是一腳:“媽的巴子的,把碼頭給少爺我弄好點,等晚上我和劉管事喝酒時,再掉下來就別怪我弄死你。”

老丁渾身一抖連忙道:“二東家,我這次一定保證弄好。”

“走了走了。”劉德成怕韓懷義和老丁扯多了老丁露陷,他硬拽著韓懷義要往貨棧那邊走。

但走幾步後他又覺得要是這事被周阿達曉得肯定不得了。

於是他就拉著韓懷義走遠了些在那裏胡扯。

沒多久石金濤那胖子居然嗖嗖的跑回來了。

他手裏還拿著個布袋,跑到麵前後打開布袋韓懷義一看,嗬,這家夥把合同筆墨帶來還不算,他連特麽畫押的印泥居然都帶來了!

“來,你看看,合適的話我們就簽字畫押。”石金濤滿麵笑容的擦拭著額頭的虛汗和他說。

韓懷義接過合同後上下看看。

石金濤借機和劉德成交換了個眼神,劉德成立刻熱心的湊來表示:“我幫少爺看看,可別給老石玩了。”

“這哪能呢?”石金濤馬上叫起了冤枉。

韓懷義隻將合同匆匆一看就問對方自己應該最關心的問題。

他說:“那個呢。”

“在呢,在呢。”石金濤曉得他問的什麽,立刻從兜裏摸出個銀莊的票據袋子衝他**的晃晃:“你隻要簽字畫押這就是你的。”

然後他防賊似的死死拽著袋子隻露出個口對韓懷義說:“你別搶啊,你把手背著看是不是這個數。”

韓懷義火了:“你什麽意思?”

敗家子的嘴巴雖硬身體卻很誠實。

韓懷義背著手伸出腦袋湊去,然後他清晰的看到那張銀票上的一千兩字樣。

“怎麽樣,二少爺。”石金濤問。

韓懷義嘿嘿一笑,這就去拿筆墨。

石金濤和劉德成頓時期待起來。

但敗家子轉眼卻猶豫了。

韓懷義忽然皺起眉頭把合同往懷裏一收,然後很為難的道:“不行,這事我不能瞞著我大哥,這世上就我們兄弟倆個了,我得和他商議商議。”

石金濤瞬間急了眼:“你還商議什麽呀,你是不是還要加價?我告訴你你做夢!”

“不是錢的問題,這錢我拿了不舒坦。”韓懷義搖頭晃腦滿臉的糾結:“我得回去和我哥商議下,你明天再來吧。”

“你。。。”石金濤被他氣的無語,隻能求助的看向劉德成。

劉德成正要說話,韓懷義對他眼睛一瞪:“你滾邊上去。”

然後他衝石金濤道:“你容我再想一想。你現在別逼我,少爺我腦子有點亂。”

石金濤見他態度堅決,氣的隻能跺腳走人。

劉德成看到這種情況也不知怎麽辦了。

誰知石金濤才走,韓懷義就對他壞壞的一笑:“石金濤這老東西這麽急著想買我家的船,這價格肯定低了。別看少爺我不懂生意。這就好像那些粉頭和客人欲拒還迎一樣,我得晾著他一把才行。”

聞言劉德成也是醉了,忙很忠心的道:“少爺,你可別晾黃了事情,到時候石金濤一急眼找上你哥,那可就沒你的份了。”

韓懷義冷笑道:“你真當老子傻?我大哥是絕對不會賣船的,所以石金濤才會私下來找我。”

原來你知道。

劉德成微微一驚,韓懷義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徹底放心了。

韓懷義老有理的問他:“我背著我大哥做這破事,回頭肯定要被我大哥打罵,他給我一千兩就成了嗎?我和你說,你等會就去把我的意思告訴他,我要這個數這事才算成。”

韓懷義說著伸出隻手,堅定無比的道:“一千五。”

劉德成本就是個內奸,所以從來沒有想過他會用自己跑腿。

聽完韓懷義的安排他先是陣心虛,然後倒吸一口涼氣。

“怎麽?我難道要少了?那兩千,對,就兩千。”韓懷義拍板了:“你趕緊去,說完就回來,我等會叫點酒菜咱們好好的慶賀下。”

說著韓懷義又想起個事:“不管老周多煩人,他侄兒祥生今天救了我,所以晚上也叫上他們吧,但你在桌上可不能說漏這事啊。”

劉德成心想我還要你提醒啊,我還怕你說漏呢,不過他也因此覺得韓懷義是在誠心敗家了。

韓懷義然後就跑碼頭外的飯店叫酒菜去了。

看著這敗家子一邊走路一邊哼曲的模樣,劉德成暗暗呸了口,走到老丁的麵前低聲說:“你怕什麽,你沒看他那廢物樣子什麽都不知道嗎?你就當什麽也沒發生,他說扣你的錢我給你就是。”

看上去老實本分的老丁聞言猛點頭,然後八卦著問:“劉管事,剛剛二東家這是?”

“管好你的嘴巴,不該問的不要問,回頭自然有你的好處。”劉德成眼中閃起道凶光,他一字一句的對老丁道:“要是你多嘴傳話壞了石掌櫃的好事,按著他那性子他能饒你?”

老丁想到市麵傳言石金濤的陰毒,頓時不寒而栗連連和劉德成保證自己不會說出去的。

其實他之前離的有些遠,也沒聽到太多就是了。

接著他求告管事說:“劉管事,我來的匆匆忙忙的東西都沒帶全。”

“明天來吧。”劉德成無所謂的一擺手,老丁一聽大喜撒腿就跑。

劉德成也就往石金濤那邊去。

不久後韓懷義叫好酒菜,在回碼頭的路上還遇到了老丁,老丁心虛的孫子似的喊他:“二少爺。”

“怎麽回去了。我不是要你趕緊把碼頭修好的嗎?”韓懷義很激動的問:“你把少爺我的話當放屁你是怎麽做到的?”

老丁誠惶誠恐的把沒帶全工具的理由一頓說,韓懷義才放過他。

老丁走了段路後回看韓懷義的身影,呸了口。

但他心中也因此輕鬆了下來,因為韓懷義顯然就沒懷疑什麽。

等韓懷義來到貨棧,周阿達看到他理都不理起身就走。

老管事這次是真被敗家子傷透了心。

韓懷義裝的氣呼呼的也沒叫他,隻在心裏想晚上你就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做了。

就這樣當飯店將酒菜送來後,祥生和阿寶也來了,接著劉德成便喜笑顏開的回來和韓懷義擠擠眼:“成了,他答應了。”

韓懷義大喜,立刻先飲一杯。

祥生和阿寶不知道什麽事也不敢多問,隻管拘謹的吃菜。

幾個人正吃喝呢,周魚兒忽然一蹦一跳的回來,之前她被父親支走給少爺換衣服,她就先回家了。

這年頭的少女正在長身體的時候,春困很重。

不知不覺她都睡到天色都黃昏了,才連忙跑來要給爹爹燒菜做飯。

誰知她來後發現阿爹不在,表哥和少爺還有討厭的劉德成卻在那裏喝酒。

周魚兒見人多,加上有她討厭的劉德成不由手足無措。

韓懷義很喜歡這個單純的丫頭,哪怕在他“浪**”時期也對她很不錯。

見她來了,韓懷義就習慣性的招呼道:“魚兒,坐下一起吃吧。”

“我不吃。”周魚兒蚊子哼哼的搖頭,趕緊躲進屋。

劉德成酒意上頭和她咋呼道:“少爺叫你,喊不動你是吧。”

周魚兒嚇一跳更不敢吭聲了。

韓懷義忙拉住他:“來來來,我們喝我們的。”

又折騰了會兒,劉德成想到周阿寶今天偷賬本要針對他的事就起了肝火。

他便忽然起身往屋裏跑,韓懷義問他幹嘛,劉德成也不說話屋裏忽然傳來周魚兒的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