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鑄幣權

韓懷義也不至於太欺負他。

見狀就道:“休息會兒去找律師吧,這份合同留下我也要請專業的人士看看,明天這個時候我們就可以簽署合約了。”

他說完起身打了個響指,叫來位招待:“他們的酒水算在我的頭上,要是找菇涼的話我不負責。”

然後他走去吧台那邊拿起電話打給三井成:“我的船隊會在聖誕節的第二天出發,三井先生,我希望你遵守承諾。”

接著電話的三井成聞言立刻道:“放心吧韓桑,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這麽說你的合同已經簽了?”

“還差個公正程序,最遲明天吧。”韓懷義說完掛掉電話,走回桌前拍拍費奧多羅夫的肩膀:“為了保證安全,我直接讓三井方麵的人和我同行,你居然還和我要保證金,嗬嗬。”

費奧多羅夫黑著臉沒說話。

他決定去了自己的地盤一定要給這個蠢貨一些好看。

當然了,這得等船開到太平洋艦隊的時候。。。

他們走後,看完合同的費沃力等人因為韓懷義選這個時間出行而感到內疚。

因為韓查理連大家在一起的第一個新年都得在路上過。

“要不我陪你去吧。”梅洛說。

韓懷義卻拒絕了,他反而問李德立上尉:“你陪我一起去一趟怎麽樣?”

“我?”李德立一楞,隨即道:“隻要費沃力先生同意,我沒有任何的問題。”

“那你陪他去,保護好查理先生。”費沃力道。

他明白,韓懷義這個要求其實有順帶親自考察李德立的意思。

於是在散場後,出於鞏固自身地位和集體利益他授意馬莫耶和李德立做了諸多的交代。

之前隻是偶爾接觸這個圈子的李德立聽馬莫耶鄭重其事的吩咐不免有些咋舌,你們至於向對待東印度總督那樣的對待他嗎?

“李德立,相信我,一路上對他唯命是從,為了他的安全你哪怕開槍殺人也在所不惜,你一定要這樣。其他的不能再多說了,總之作為兄弟我不會害你。”

“好的。但是馬莫耶。。。好吧,我承認查理非常了不起,可是你們的態度。。。”

“能不問嗎?接觸下去你就知道為什麽他值得這樣了,不僅僅是因為利益,看在老友的份上我告訴你一句本不該提前說的話吧,如果你能得到他的認可,你的薪水翻上十倍隻是最基本的福利。”

我的天,那我得舔!

馬莫耶在和李德立做交代之際,杜威特也正纏著韓懷義想聊聊事情。

“查理,你以大世界為抵押的話,我可以做主貸給你一百萬銀元。”杜威特很主動。

他認為和擁有這樣產業和頭腦的韓懷義沒必要再玩什麽心眼。

“我有個這權力,另外我想和你聊聊滬西豪庭的房貸工作。”

杜威特正說著一陣香風襲來,今天在台上賣弄了半天**的舞女蔓蔓走到他們麵前,很楚楚動人的問:“韓先生,我可以敬您杯酒嗎?”

韓懷義茫然抬頭,認出了這是誰。

主要因為蔓蔓是白七找來的。

而且白七今天還背著魚兒悄悄和韓懷義說過她,那廝對天發誓他沒有得逞,說這麽好的貨得留給二狗子。

韓懷義估計他是沒搞的定又不敢用強才這麽認慫。

至於白七後麵的那句話他自然當放屁。

蔓蔓確實很好看,明明是蘇州女子卻又有北方菇涼的骨架。

因此身上集合了江南的委婉和北方的高挑豪放,穿著身淺紋旗袍的她放在後世談不上超模,做個車模肯定綽綽有餘。

但這個近看年歲不算太小的熟女眼中燃燒的不是看到心儀男人的熱情,而是種特別的野望。

韓懷義不至於鄙視她。

每個人都在不停的出賣自己,隻是出賣的方式不同。

他隻是不喜歡被玩弄或者作為階梯踏腳石,另外一份記憶裏浪**的經曆讓他對這種**已經免疫。

兩世為人,意味著人生有了份參照。

所以韓懷義現在會比所有人都清醒自己是誰,他要的是什麽,別人想怎樣。

他便不耐煩的隨手舉杯意思了一下,道:“少喝點,去忙吧。”

然後他就冷血無情的放下杯子對杜威特道:“現在談這個言之過早。”

“我隻想讓你聽聽我想的方案。”杜威特此刻急迫的就好像個業務員急於推銷自己的產品。

他同樣忽視了舞女。

蔓蔓僵在那裏似乎能聽到那些“姐妹”的嘲笑聲,她並不在意那些賤貨的看法,可是她也不想就這樣走掉。

她想了想一咬牙竟坐在了附近。

韓懷義沒理她,示意杜威特先說他的計劃。

杜威特趕緊收斂心神,和韓懷義道:“查理,你的樓花計劃非常的完美,這是為流動資金和銷售的雙重考慮,這是劃時代的。我如果說我會以更低的利息拉攏你獲得訂單,那是在侮辱你,所以我想了一個其他的方法。”

杜威特說著深深的吸了口氣:“我邀請你參與興業銀行的運行怎麽樣?”

韓懷義的眼睛微微亮了下,杜威特繼續道:“由您出資參股我的銀行,我承諾永不削弱您的股份。並且興業銀行遠東總行的所有業務你都有參與權。”

“價碼多少。”

“拉來五百萬銀元的定期存款,加滬西豪庭的合同。換取興業銀行百分之五的股份。我需要您付出的是,幫我打開武漢和天津的市場。”

韓懷義聞言沉思起來,這是特殊時期和特殊環境下的產物。

他本不想這麽早涉及金融業,因為金融業的資金需求量之***本不是尋常人能夠玩的動的。

可以這麽說,他除非現在已經站在西擴後成片的法租界建築上了。

但杜威特非常看重他的能力,開出了這種超級大度的條件。

這是個好機會,付出的代價也很少。

不過如果正式參與的話,這種利益其實。。。

他在考慮,唯有舞台上的薩克斯輕輕的吹著。

杜威特不敢打攪他的思緒,屏息以待。

誰知良久之後,韓懷義竟對他丟出了石破天驚的一句:“更改一下條件和要求吧,我們新羅馬要百分之三十,你如果答應,我就會全力幫助興業銀行推動並獲取法租界的鑄幣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