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旋轉的鷹洋(第二更)

想的恨起。

三井成就和眾人說了自己另外的安排。

他道:“我已經和即將到任的清廷兩江總督聯係過了,解決韓查理之後他將會配合我們對大世界的租地條款進行複核,裴大中和魏允恭的日子不會長久。到時候我們會和清廷重新簽署協議,想必費沃力等人在利益麵前是會妥協的!這麽大的一塊蛋糕豈能由一個中國人掌握。”

三井成陰冷的接著衝戴維森說:“當然,我們也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次日戴維森便帶著費奧多羅夫來到大世界。

大世界依舊繁忙如昨日那樣,開業引發的熱潮顯然遠沒有過去。

不過他們抵達的時候,杜威特和一個法軍上尉也在這裏。

參與救火的李德立上尉受費沃力和馬莫耶的聯名邀請來此處享受,他其實有些受寵若驚。

杜威特卻是昨天就來了,賓館被包出去的豪華套房有一間就是屬於他的。

作為興業銀行的遠東負責人他不差這些開銷,而通過目睹盛況,他現在對新羅馬的所有生意都起了極大的興趣。

今天還是他請客,因為新羅馬將營收都放在他的銀行作為支持,於是他做出回報。

下午的上海灘,多少底層依舊在各處忙碌。

衣冠楚楚的新羅馬高層卻在霓虹閃爍的歌廳最好的前排卡位上說說笑笑。

一路而來的戴維森清晰的感覺到這個圈子的雲端地位。

但他充滿惡意的想,你們很快就完了!

這時漂亮的舞女穿著單薄的衣服按著這個時代的風潮,扭著唱著。

她時不時還給下麵的老板拋個媚眼,然後總惹來口哨和掌聲。

“查理,這裏的菇涼都在押,誰能先睡到你。”費沃力相當放得開的道。

“她們沒有指望的,魚兒已經把我的槍和彈夾都收在她的床頭櫃裏了。”韓懷義毫無下限的胡咧咧說,眾人驚駭而笑。

“好吧,我很清楚她們要的不是我本身而是附加在我身上的東西。這種交易會帶來很大的麻煩,所以我不會幹。”

“如果有那種沒有後患的呢。”梅洛就是個悶騷。

“那我就算幹了我也不能告訴你們啊。”韓懷義壞壞的道,伊萬忽然走到他身邊:“老板,戴維森和拉斯普京的後宮來了。”

同為沙俄,伊萬這種硬漢覺得裝腔作勢的費奧多羅夫隻是隻燒鵝。

如果不是老板有重要的事要做,他能直接將那個雜碎的腦袋塞去他的後麵。

因為當年,正是類似費奧多羅夫氣質的混蛋逼的他遠走他鄉的。

“你們坐會。”韓懷義起身來到了戴維森這一桌的位置上,費奧多羅夫毫不遮掩自己眼紅的和他道:“查理,你的生意太好了,我真期待能有機會和你在上海有類似的合作。”

“完全可以,我歡迎任何人和我合作,前提是他是我的朋友。”韓懷義打著哈哈。

費奧多羅夫居然還就順著杆子往上爬了。

這貨竟然問:“那麽查理,這裏還需要入股嗎?”

韓懷義詫異的看著他貪婪無度且毫無自知之明的樣子,想不通怎麽會有這樣的蠢貨能理所當然的碰觸別人的蛋糕。

但他忽然恍然。

這種官僚走狗用關係吃拿卡要已經形成了習慣,他的思維方式就是見了好處就上,但從不考慮自己會給別人帶來什麽。

韓懷義的眼神也沒能讓費奧多羅夫收斂,他依舊在顯擺:“你知道這次的航運隻是個開始,我可以帶給你更多。”

“你出貨我運貨是公平的交易而不是恩賜,我想你搞錯了這個關係。”

韓懷義冷下臉來:“要參股大世界當然可以,那麽你能為這項年入百萬兩白銀的生意帶來什麽真正有益的幫助呢。”

“我。。。”

被問到臉上這貨才曉得詞窮,韓懷義懶得和他糾纏了,道:“長話短說吧,我明白你的來意,這樣吧,我明天就將保證金打入興業銀行,並和你們簽署合同。”

“興業銀行?”費奧多羅夫立刻表示反對:“那是你的朋友開的。我們應該找一家俄國銀行。”

“你可以找一家俄國銀行聯合限製資金的給付,但資金必須放在興業銀行。因為年後我就要開啟房產生意,我可不想和你們為善後問題扯皮。怎麽,你懷疑杜威特的操守嗎?銀行可是將信譽放在第一的,我要的隻是相對的便利而不是作弊,話說回來你難道擔心這筆生意會出問題?”韓懷義連珠似炮的問道。

他神態有些惱火,然後他說:“別忘了我還有三條船押在那邊!而旅順一路都是你們的地盤。”

“我們也有貨物。”費奧多羅夫因為無理要求被拒絕而起了情緒。

這個白癡永遠按著在俄國的一套處理問題和待人接物,他那副模樣看的伊萬都差點動手。

但沒有韓懷義的發話,他隻能憋著。

戴維森看氣氛不對忙道:“就按著大家商定的進行吧,大家就不必再計較這些了。”

他居然帶來了合同,並說:“查理先生,我很想做成這筆生意,您看看這個合同可有要修改的地方。”

韓懷義接過來看了關鍵的幾項條款後道:“大體沒有問題,但必須要有公證,找一個英國律師一個法國律師,和公董局的費沃力先生為證吧。”

“沒有問題,但是,關於我的傭金。。。”

“事成自然會給你,你作為介紹人不要以為簽訂合同,就萬事無憂了。”韓懷義毫不客氣的道,他給他個屁,給他顆子彈還差不多。

戴維森遇到他毫無辦法,隻能苦笑說:“可是按著規矩都是應該先給一部分的。”

“給。”韓懷義彈出個銀幣:“剩下的總合同的百分之2事後一起給你。但必須等保證金打回我的賬目上之後。”

墨西哥銀幣在桌麵上旋轉,燈光下銀幣背麵的鷹徽逐漸飛了起來。

戴維森的臉色在舞台燈光下陰陽莫測,背光對坐的韓懷義則如尊黑色的山峰。

沉默了半響後,戴維森最終還是忍氣吞聲的將那枚銀幣捏在手裏,低聲道:“好吧,你說了算,查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