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羅信隻有九歲,但是自幼習武的他,如果將這一棍刺中了王四狗的咽喉,也絕對能夠將其當場刺殺。

那王四狗根本就沒有想到羅信會主動動手,一個九歲小孩子怎麽可能在三把刀的威逼下主動動手?

但是,他畢竟是闖蕩江湖之人,匆忙之間後撤一步,手中的長刀便向著上方撩了起來,想要格擋羅信刺來的長棍。

羅信雙手猛然一鬆,那長棍就向著王四狗激射而去,而他那小小的身子便如同一隻猿猴一般地矮著身子向著對麵的王四狗衝了過去。

“當……”

一聲響,便見到那根刺向王四狗的長棍被長刀磕飛,王四狗心中就是一喜,心中暗道:

“究竟是小孩子,這力量也太小了!”

“嗷……”

就在他磕飛那根臘木杆的瞬間,羅信已經竄到了他的身前,一式撩陰腳狠狠地向著王四狗的襠下踢了過去。

蛋碎!

隻是這一腳就踢碎了王四狗的蛋,王四狗當即就扔下了刀,雙手捂著襠,身體向著下方佝僂了起來,而此時的羅信卻是迎著他佝僂下來的臉提起了膝蓋狠狠地撞擊了過去。

“砰!”

王四狗的上身猛然一個上揚,然後身體就飛了出去,還在半空中就昏死了過去。

從羅信突然動手到擊昏王四狗總共不到兩息的時間,直到羅信撿起了地上的那把長刀,於斌和李老二才反應了過來,就連羅青也愣在了那裏。

“大哥,上!”

羅信知道跑是跑不掉的,而且大哥的實力比他強,所以他徑直向著李老二撲了過去,而把於斌留給了大哥,心中祈禱著李老二的實力不強,能夠讓自己在最快的時間內將其幹倒,如今和大哥聯手還有一線生機。

但是,一交手羅信心中就是一沉,李老二的實力是不怎麽樣,但是畢竟不是普通人,也是一個習武之人。招式不如羅信,但是那力氣卻不是羅信能夠相比的。而另一邊的大哥已經是完全落在了下風,隨時都能夠有生命危險。

“撕拉……”

羅青的左臂被於斌一刀劃過,一道半尺長的口子出現在羅青的胳膊上,鮮血湧了出來。

“大哥!”

羅信疾呼了一聲,對麵的李老二卻是一喜,猛然上前一步,一刀摟頭向著羅信斬了下來。羅信登時雙目赤紅,心中的憤怒直衝腦海,雙腿一分,高橋大馬,雙手握刀,向著對麵的李老二便硬碰硬地斬了過去。

這一刻,羅信如同騎著大馬的關帝,一往無前的氣勢如同長江大河一般滔滔而去。

“當……”

羅信的刀被磕飛了,雖有一腔怒火,卻畢竟力氣太小。身體搖晃著向著後方不住地飛退,而與此同時李老二快步上前,一刀劈來。

“踏踏踏……”

一陣蹄聲從縣城的方向傳來,這一陣蹄聲令李老二的刀勢一緩,目光不由循聲望過去,趁此機會,羅信向著一旁翻滾。

“撕拉……”

羅信後背的衣服破碎,一道尺許長的口子出現在他的後背上,鮮血便湧了出來。羅信一個翻滾臉色蒼白地站了起來,手中握著一根臘木杆,他剛才正好翻滾在當初被王四狗磕飛的臘木杆旁邊,便順手撿了起來。同時也循聲望去,目光中充滿了期待。隻要有人過來,也許他和大哥就有救了。

“根叔,撞過去。”

羅信的神色就是一愣,他聽出來這個聲音是誰,正是在縣學讀書張洵的聲音,隨後他就看清楚了那匹騾馬,正是張家的那匹騾馬。

此時,張洵正站在車上,目光緊張地向著羅信兄弟這邊望過來,同時向著駕車的根叔喝道。

那根叔倒也果斷,聞聽到少爺的喝聲,當即甩了一鞭子,那匹騾馬拉著車向著於斌就撞了過去。

見到此景,正在交戰的於斌和羅青急忙一左一右地向著兩旁閃了過去。那匹騾馬已經起了速度,此時根本就不能夠拐彎,徑直地從於斌和羅青兩個人的中間衝了過去。

“砰!”

在騾馬車衝過去的一刹那,站在馬車上的張洵掄起了書箱狠狠地砸向了剛剛閃開,緊挨著馬車邊上的於斌的頭上。於斌光顧著躲避那匹高大的騾馬,哪裏還顧得上馬車上的人?

這一書箱借著馬車飛衝的速度就狠狠地砸在於斌的頭上。於斌很幹脆地一個倒栽蔥就栽倒在地上,而站在飛馳的馬車上的張洵原本就腳下無根,拚盡全力地一砸,是把於斌個砸到了,他的身子也被反震地飛了起來,然後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馬車呼嘯而過,李老二愣愣地望著倒在地上的於斌,見到他的頭上已經流出鮮血。

“嗖嗖……”

羅信和羅青兄弟兩個朝著李老二包夾了過去,而此時根叔也勒出了騾馬,握著馬鞭向著這邊跑了過來。

這李老二的功夫真是和於斌差的很遠,此時又看到根叔也衝了過來,慌亂之中就被羅青和羅信兄弟兩個撂倒,然後兩根臘木杆就劈頭蓋臉地抽了下去。

很快,李老二就被羅青和羅信兄弟兩個抽昏了過去。羅信扔下了臘木杆,向著此時還趴在地上的張洵跑了過去。而此時根叔已經跑到了張洵的跟前,正老淚縱橫地呼喊著:

“少爺!少爺!”

“張兄!”羅信跑到了張洵的跟前,剛想要伸手去將張洵翻過來,卻見到張洵身體一動道:

“我沒事!”

隨後張洵便自己翻過身,然後坐了起來,齜牙咧嘴道:“摔死我了。”

“少爺,您沒傷到吧?”

“張兄,我扶你起來走走看!”

“嗯!”

張洵點頭,此時羅青也跑了過來,兄弟兩個扶著張洵從地上站了起來,在地上走了兩步。然後張洵便道:

“我自己走走!”

羅信和羅青便放開了張洵,張洵在地上走了一圈,又檢查了一下身體,臉上便現出了笑容道:

“沒事,我一點兒都沒事,連皮都沒有破一點兒。”

羅信和羅青聞聽,也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兄弟兩個此時才感覺到虛弱,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信弟,青弟,你們兩個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