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分感謝吾王の呆毛同學(100)的打賞!

“十二生肖會畫嗎?”

“會!”

“那就先畫一個生肖之首。”

陸庭江取出一張紙鋪在書案上,羅信的目光卻望向了陸管家。陸管家便笑道:

“信哥兒作畫需要炭!”

便出去吩咐了幾句,不一會兒,便有著一個小廝端著一盆炭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尾巴,一個是略小的黛兒,一個是略大的娟兒。

“羅家哥哥!”黛兒非常有禮貌地和羅信打著招呼,娟兒卻是揚了揚下巴,擺出一副高傲的樣子。

“黛兒小姐好!”羅信對黛兒露出了燦爛的笑臉,直接無視了一旁的娟兒。讓娟兒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惱怒。隻是在陸庭芳的書房內卻不敢出聲。

“黛兒怎麽來了?”陸庭芳的臉上露出了慈愛的笑容,他有三子一女,黛兒是他晚年得女,疼愛的不行。

“聽說羅家哥哥又來畫畫,孩兒就想著過來看看。”黛兒低垂著眉,兩隻小手在身前對著手指,一副犯了錯的模樣。

陸庭芳便啞然失笑道:“想看就看吧。”

“爹爹最好了!”黛兒頓時雀躍了起來,望著羅信問道:“羅家哥哥,你今天要畫什麽?”

此時的羅信正蹲下身子挑出了一根炭棒,一邊在地上磨著一邊思索著。

十二生肖之首就是鼠,畫一個怎樣的鼠才能夠與這個時代不同?讓這個時代的人眼睛一亮?

萌版的動物形象浮現在羅信的心頭,米老鼠的形象活靈活現地閃現在他的眼前。

“就是它了!”

見到羅信一副思索的模樣,陸庭江便道:“信哥兒今天畫的是老鼠。”

“呀!”黛兒大睜著眼睛,一隻胖乎乎地小手捂住小嘴,眼中露出一副怕怕的模樣。一旁的娟兒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厭惡,心中暗道:

“真是什麽人畫什麽東西。”

羅信心中有了決定,此時已經將炭棒磨好,來到了書案之前,手動如風,幾個呼吸之間,一個萌萌的米老鼠就躍然紙上。

“哇……”一旁的黛兒一下子就趴在了書案上,大睜著眼睛呼道:“好可愛哦!”

娟兒的目光從米老鼠上收了回來,看了一眼將炭棒扔會盆內,正在房間一角洗手的羅信,雙眸閃過了一絲複雜的目光。

“這小子怎麽可以將肮髒的老鼠畫得如此可愛?”

此時陸庭江的雙眸也在放光,陸庭芳的眼中也現出了一絲詫異。他也是飽讀詩書,對繪畫也有著一定了解之人,但是卻從沒有見過如此畫風。

“一隻老鼠……竟然能夠畫得如此……可愛……”

陸庭芳想了半天,最終也沒有想出適合描述眼前這隻米老鼠的詞匯,最終還是用上了黛兒的評語。

陸庭江霍然轉首,望向羅信的目光如同是看到了一座金山,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道:

“信哥兒,再畫,畫牛!”

此時羅信已經洗淨了手,聞言輕輕地搖了搖頭。陸庭江的神色就是一滯,隨後一指書案上的畫道:

“這幅畫我十兩銀子買了。你接著畫,我接著買。”

羅信神色平靜,但是心中卻是一跳。見到陸庭江如此急切地要購買自己的畫,如果說剛才還隻是猜測的話,如今心中卻已經肯定自己的畫對於陸庭江有著極為重要的作用。雖然他想不出來陸庭江收購自己的畫究竟做什麽,但是隻要知道自己的畫對陸庭江很重要就可以了。

“二老爺,這幅畫就送給您了。”

陸庭江的神色再變,羅信說了這句話就閉上了口,意思便十分明顯,那就是羅信不會再畫。原本陸庭江欺負羅信隻是一個小孩子,認為拿出十兩銀子一幅畫的價格,一定會讓羅信暈頭轉向,繼而把他能畫出來的畫都給畫出來。

但是……

如今看來,眼前這個孩子不簡單,神色一直不卑不亢,而且在自己提出十兩銀子一幅畫的時候,神色根本就沒有一絲喜悅,特別是那雙眼睛充滿了智慧,仿佛已經將他看穿。

這怎麽可能?

一個小孩子怎麽可能有這樣的眼神?

難道他真的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這怎麽可能?

一個小孩子怎麽可能有這樣的智慧?

這些念頭迅速地在陸庭江的心中閃過,隨後他的神色就變得淡然,一個幾十歲的老商人,什麽事情沒有見過?隻不過剛才太過驚訝罷了。轉瞬之間,陸庭江心中便有了計較,笑眯眯地望著羅信道:

“信哥兒,聽說你要和我大哥借書……”

“咳!”一直老神在在坐在椅子上的陸庭芳輕咳了一聲,他知道自己的二弟要說什麽,像這種呈心機的話和一個八歲稚童說,就已經讓陸庭芳臉紅,又怎麽會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在這裏聽到?當下對黛兒道:

“黛兒,你和娟兒先下去吧。”

“噢!”黛兒戀戀不舍地望著那副米老鼠,羅信便笑道:“黛兒小姐,這幅畫就送給你吧。”

“真的?”黛兒的兩隻眼睛又變成了兩個彎月。

“當然是真的。”羅信的臉上依舊保持著燦爛的笑容。

“謝謝羅家哥哥!”

黛兒又雀躍了起來,撲到書案前,將那副米老鼠卷了起來,一蹦一跳地和娟兒跑了出去。陸庭江有些不舍地將目光收了回來,剛想要再次開口,卻又聽到大哥的輕咳聲,便將目光望向了大哥,哥兩個眉來眼去幾個瞬間,最終陸庭芳垂下了眼簾,一副我不管的模樣。

陸庭江將目光轉向了羅信道:“信哥兒,你是要和我大哥借書吧?”

“是!”

“那總不能白借吧?”

羅信心中泛起了一絲苦澀,唯有點頭道:“是!”

陸庭江眼中便露出了一絲喜色道:“一幅畫換借一次書,如何?”

坐在椅子上的陸庭芳臉色就是一紅,微垂的眼簾顫抖了一下。作為一個讀書人,見到二弟如此行為,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羞愧。

他知道羅信的一幅畫意味著什麽,二弟曾經給他解釋過。陸家兄弟二人,他作為長子入仕途,而陸庭江卻是經營著北方最大的織造廠,雖然不如南方刺繡,但是也幾乎壟斷了北方市場。

當初他看到了羅信的畫,便從畫中看到了商機。這種畫風從來沒有出現過,如果以刺繡的方式呈現出來,絕對會風靡北方……

不!

會風靡整個大明,會有數不盡的金銀滾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