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到十歲吧。”羅信想了一下道:“這個年齡已經能夠自己照顧自己,而且對知識的吸收也很快。”

“嗯,第三個問題是,我們教什麽?按照大人的意思,是不會教四書五經的,應該教他們格物。”

“不錯,他們這些人在未來要成為科學的人才。”

“那大人準備對這些人教什麽?”

羅信沉吟了片刻道:“先開三門功課吧。第一門是語文,這門功課以三字經為主,先教會孩子認字。”

“不錯,三字經是最好的蒙學,而且認字是基礎。語文這個名字起的好,大人大才。”

羅信不由莞爾,繼續說道:“第二門功課,便是數學。”

“數學?”

“就是算數。”

“嗯,但是會不會太難?”

“從基礎教起,並不難,等我編一個教材給你看。”

“大人要編教材?”

“嗯,很快的,等你從南京回來,第一冊也就差不多了。”

鄭若曾眼中現出不信之色,編書哪裏是那麽容易的?編一本書,往往都需要一個人耗費數年光陰,甚至一輩子的時間,哪裏是羅信這般容易的?

不過,鄭若曾也不好頂撞羅信,畢竟羅信非常篤定。所以,決定等著從南京回來再說。

“還有嗎?”羅信問道。

“暫時沒有了。”

“應該再加上一科。”

“什麽科目?”

“武藝。”羅信凝聲道:“我可不想教出一批書呆子,手無縛雞之力。當然也不指望讓他們成為猛將,最起碼身體健康,我會派一個人來給他們打下武藝的基礎。”

“不錯,有強健的體魄,才會有旺盛的精力。”鄭若曾讚同道。

“不過有一個問題。”羅信道:“我們學院這些學生是不能夠走科舉的道路的。因為我把語文這一科隻是當作眾多科目中的一個,不會讓他們去苦讀四書五經,在基礎打好之後,他們就會學習格物,我會把格物細化成物理和化學。沒有時間和精力讓他們去科舉。”

“這不是什麽問題。”鄭若曾說道:“那些學院原本就不是讀書人。”

“但是,我們總要給他們一個出路。邊摸索邊前行吧。”

兩個人漸漸睡去。

第二日。

鄭若曾回南京辭職,羅信回蘇州開始編書,沙朗等人開始翻譯邏輯學。

又七日後。

羅園已經完全改建完成,而羅信也將數學的第一冊和第二冊編寫完畢,實際上也不是他編寫的,隻是將後世的小學數學課本略微改動了一下,謄寫了出來。

羅信處理了一下政務,實際上也沒有什麽政務處理,一切都走上了正軌。羅信便再次來到了杭州。他已經收到了鄭若曾的書信,再過幾日,變回來到杭州。

羅信來到了杭州,第一件事就是在羅園附近,購買了兩個不大的宅子,作為送給鄭若曾的禮物。人家帶著家眷來,總得給安排住處,而且也不好讓他們和沙朗等人一起住在羅園。

剩下的一個宅子是送給另一位老師的,這位老師是羅信的幕僚,秀才出身,沒有中舉,而且年齡也不小了,失去了繼續科考的信心,羅信便帶著他一起來到杭州,讓他擔任羅園學院的語文老師。

隨行的除了魯大慶和萬大全之外,還有一隊騎兵,這隊騎兵中的四個人,羅信準備留在羅園,平時看護羅園,解決一些事情,同時也是學院的武藝老師。

因為要看護羅園,所以羅信就沒有給他們置辦宅子,而是讓他們就住在羅園內。

此時,羅信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想法,那就是試運行一年,如果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羅信就準備將城外的莊園,改建成一個真正的學院,而且莊園周圍手百裏的地方,都是屬於羅信的,有足夠的地方建立一個學院。

在鄭若曾還沒有到來之前,從京城運送書籍的車隊到來了,隨同而來的,還有一個小型印刷作坊。羅信以後翻譯出來的書籍,都需要印刷,總不能夠每次都送到京城。比如這次編撰的數學,用量也不大,就需要一個小型的作坊。

將所有的書籍放進了圖書館後,羅信便將數學第一冊交給了作坊,讓他們去印刷。

又過去了一日,鄭若曾終於帶著家眷趕來了。

羅信將鄭若曾送到了已經購買好的宅子,鄭若曾神色自若,倒是他的妻子一個勁兒地表示感謝。

羅信在酒館叫了酒菜送來,便在這裏為鄭若曾接風洗塵。臨走的時候,扔下了一本數學,微笑著離去。

羅信當夜就住在了羅園內。

第二天一大清早。

鄭若曾便赤紅著雙眼,頂著兩個黑眼圈跑到羅園了。羅信此時正在習武,那鄭若曾便在旁白來回走動,焦急得了不得。

等到羅信收勢之後,那鄭若曾便直奔羅信而來。

“第二冊呢?”

羅信看著他臉上的黑眼圈,搖頭道:“開陽,你還是回去睡一覺吧。”

“我不睡,趕緊給我第二冊!”

“你一冊你都看完了?”

“看完了!”

“都看懂了?”

鄭若曾翻了一個白眼:“我也研讀過算數好不好,你那個並不難,隻是多了一個12345之類的數字,還有什麽加減乘除的符號,又不難理解。我也是才子好不好?”

羅信便豎起大拇指,然後便向著房間走去。鄭若曾跟在後麵喊道:

“第二冊呢?”

羅信從桌子上拿起數學第二冊遞給了鄭若曾,鄭若曾當即就坐在椅子上,完全忘記了羅信,在那裏如癡如醉地看了起來。

羅信也不再搭理他,開始洗漱,吃飯。聞到了飯香,鄭若曾終於放下了書本,來到了飯桌前,自己盛了一碗粥,呼嚕呼嚕吃了起來。

“你沒有吃早飯?”羅信詫異問道。

鄭若曾翻了一個白眼道:“也不看看我來得多早?”

羅信哭笑不得地望著他道:“誰讓讓你來這麽早的啊?”

“怎麽?吃你一頓早飯,你就心痛成這樣?”

“吃,你使勁兒吃。”這次輪到羅信翻了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