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從白淩晨四點就醒了，屋子裏靜悄悄的，能聽到龍湛的呼吸聲，他發現自己可以變回人形後，便偷偷爬到門口，變回了人形。
“好久沒有維持這麽久的原形了，關節好酸……”
路從白自言自語揉著酸痛的肩膀，走去客廳收拾那些破碎的玻璃。
趁著龍湛還沒醒，路從白想快點把早餐買回來，可一摸褲兜才發現，自己囊中羞澀……
兜比臉都幹淨。
“還好做飯對我來說比較拿手。”
路從白開了靈智之後就一直沒再吃過生肉了，而且在人界找工作，他也是一條蛇自己住。
住在對門的青蛟靠不住，經常過來蹭吃蹭喝，長此以往，自己的廚藝也就精進了，這也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特長了，就是不知道金龍前輩會不會嫌棄。
路從白從冰箱裏翻出香腸和雞蛋，把一個個小香腸切成小魷魚，放進鍋裏煎開花，粉色的腸被煎得深紅，一點點焦，路從白聞著小香腸的味道，喉結滾動，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他把早飯做好後放在餐桌，然後拎著垃圾袋就離開了，不能讓金龍前輩醒了之後看到自己，要在變成人形後就離開的。
……
龍湛是被經紀人李棟的連環電話吵醒的。
“你來不來演藝廳了，演出前最後一天彩排，你就別玩失蹤了，哎我的祖宗。”
李棟電話裏麵都快哭了，一大早龍湛和路從白一個都聯係不上，急得他火燒屁股。
“知道了。”龍湛冷冷說完掛了電話，下意識看向屋子昨天路從白睡覺的角落，那裏已經沒有黑蛇的身影。
龍湛沒太在意，收好尾巴下了樓，發現除了客廳也沒人，隻有那沙發前消失的玻璃茶幾證明路從白昨天來過。
本以為那條蠢蛇不會給自己買早飯，路過客廳時，看到餐桌上那早就涼了的煎蛋和小章魚香腸，龍湛愣了兩秒才走過去。
活了兩萬年，還是頭一次有妖給他做早飯，雖然是一條來路不明的蠢蛇。
“別以為這樣我就願意和你雙修了。”龍湛冷哼一聲，盤子裏的小香腸和煎蛋都被吃得一幹二淨。
……
城市另一頭的破舊小閣樓裏，路從白衣服也沒脫就躺在沙發上準備補覺。
“砰！”
“從白，你昨晚去哪了，怎麽剛成年就學會夜不歸宿了？”結果路從白眼睛剛閉上，青蛟就推門而入，大嗓門整個閣樓都能聽清。
路從白心情不算好，金龍前輩昨天對他的態度好冰冷，不知道現在吃了自己的早飯，會不會不那麽生氣了。
“你怎麽了，從白。”青蛟看出路從白心情不好，語氣也柔和了下來。
“他昨天生我氣了。”路從白腦袋耷拉下來，“罵我好多次蠢蛇。”
青蛟一聽，倒吸一口氣，驚訝道：“你這麽快就有感情困擾了？你們倆發展到哪一步了，你昨晚不會去她家過夜了吧。”
路從白點了點頭，“他睡**，我睡地板，他讓我給他買早飯，又不讓我留下來。”
昨晚覺得還好，現在一回憶起來，路從白才覺得自己委屈，“哄他那麽久，還好凶好凶……啊嗚嗚嗚！”
路從白仰頭痛哭起來，把一邊的青蛟嚇了一跳，青蛟心疼地抱住路從白，“不哭不哭，哥給你想辦法，這雌性都得捧在手心，你第一次追妻，正常正常。”
“追、追妻是什麽意思啊？我為了和他說話靈力、靈力都耗盡了，他還一直趕我走！”路從白眼睛都哭紅了，“我都知道錯了嘛，他好難哄呀。”
青蛟心疼路從白，他不僅沒化蛟，現在還成了徹頭徹尾的戀愛腦，也不知道哪輩子能化蛟成龍。
他從懷裏掏出一本《蛇族雙修秘籍108式》，包郵，青蛟偷偷摸摸把封皮撕了，遞給路從白。
“你按照這本書去試試，這是我們長條一族的傳家寶，你哥我就是靠著這本書，收獲一群追隨者的，追著我雙修我都沒答應。”青蛟拍了拍胸脯，驕傲道。
路從白不疑有他，青蛟總是時不時掏出一本神秘的寶典，一看就是經驗充沛的老手。
“真能追著我雙修嗎？”路從白眼淚還掛在眼角，抽抽涕涕地翻著書。
“放心好了，你就按照這上麵說的，一步步去做，哥保證下次哭的就是他。”
路從白嘴一癟，“可我不想讓他哭。”
青蛟無語凝噎，心裏翻了個白眼，這才出去幾天就戀愛腦成這樣了，陷得也太深了。
路從白隨手翻開一頁，上麵寫著：
【ta願意和你雙修，會有哪些信號。】
第一條，你說什麽，他都會應和。第二條，不排斥和你身體接觸，甚至主動和你接觸。……
“他昨天還摸我腰和尾巴了……”路從白心裏美滋滋的，看來和金龍前輩纏尾巴雙修指日可待，“青蛟哥，這本書借我，我先去工作了。”
路從白又雙叒拿走了青蛟的書，戴上漁夫帽，一陣風似地跑了。
“哎，從白，你手機！”青蛟看著沙發上響個不停的手機，大聲招呼時，路從白已經跑遠了。
到演藝廳的時候，龍湛已經完成一次彩排，正在自己的化妝間休息，準備第二次上場。
化妝間不知道怎麽回事，空調壞了，電風扇呼呼地轉動，路從白進去的時候，龍湛的龍尾和龍觸角都露在外麵，看起來像是熱得受不了了。
龍湛知道是路從白來了，頭也沒抬，隻顧著看劇本，“門鎖上，別讓其他人進來。”
路從白鎖好門，走到龍湛身邊，緊張地背過手，捏著手指，他想起那本傳家寶上的話。
【要主動，但不要迎合。】
“湛哥，你摸不摸尾巴。”路從白眨了眨眼，看著那金龍漂亮又英俊的觸角，開口道。
主動，路從白懂了，但不要迎合是什麽意思，路從白還不太懂。
所以，先主動試試。
“不摸。”龍湛斜睨了他一眼，沒理會他。
“湛哥，天這麽熱，我尾巴涼涼的，你摸著可舒服了。”路從白坐在龍湛旁邊，開口道。
金龍前輩的觸角也好漂亮，沒準一會他摸開心了，自己能碰一下他的觸角。
龍湛猶豫了一瞬，一本正經道，“放上來，我看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