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疼,去不了。”路從白扭開頭,捏著自己的手指頭,賭氣道。

龍湛倚在桌子上,抓起路從白的手腕,“我已經把傷痕撫平了,你還疼什麽。”

路從白尷尬地臉瞬間紅了,他連忙抽回手掌,“什麽私房菜啊,我不喜歡雪天出門。”

“這家海鮮菜做得很好,有你喜歡的紅蝦和螃蟹,吃完飯我們在附近堆雪人。”龍湛步步為營,勾引路從白上鉤。

“不想去……”路從白嘟囔著,開始猶豫起來。

“那我自己去,想吃什麽我給你帶。”龍湛沒看出來路從白的心思,全當他對於出去玩真沒興趣。

路從白咬著唇不說話。

龍湛心情也算不上好,他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算了,我會看著買的,還有什麽想要的慢慢想,路上告訴我,等我回來。”

因為要分開,龍湛在路從白身體裏設了符紋,隨時能感受到路從白靈力的波動。

如果再有白頭鷹這種妖來找麻煩,龍湛也可以第一時間回到路從白身邊。

“我走了。”

龍湛不舍地看了眼窗外的雪,早知道他不喜歡,就不弄一場雪來哄他了。

還以為恢複記憶後,路從白對於雪天就沒那麽討厭,沒想到還是一如既往。

“早去早回。”路從白輕聲道。

龍湛離開後,房間裏隻剩下路從白自己,他快步走到窗前,看到龍湛和隨行的攝像師一起出了門,那抹高大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白茫茫之中。

龍湛出門時有攝像和司機跟著,就沒有自己開車,他坐在後車座上,看著窗外越來越大的雪,心情悵然。

閉上眼就想起雲望山,路從白拉著自己在雪地裏瘋鬧,撒嬌讓自己陪他堆雪人。

那個時候,自己總以為,和路從白的相愛不在一朝一夕,用其他事做借口,讓路從白空等了一場又一場雪。

事到如今,倒是自己總把堆雪人的事放在心上,成了一個念頭。

到私房菜館時,龍湛把菜單拍下來發給了路從白。

【想吃什麽,除了涼的和生醃的,其他都可以給你買。】

路從白很快回複過來:【想吃一碗鮑魚飯,還想吃芝士蟹煲,可以嗎。】

【當然可以。】

龍湛把路從白想吃的告訴服務員後,又點了份紅蝦,順便把攝像師的份也一起帶出來了。

“先生,芝士蟹煲今天賣完了,對街有一家日料,你可以去看看。”服務員道。

“好。”龍湛說著轉身,看向一邊的攝像師,“你不用跟我過去,我一會就回來。”

風雪越來越大,行人卻不少,龍湛沒法使用龍族的能力,隻能和大家一樣走到對麵。

好在日料店還可以做。龍湛戴著口罩,隨意在門口坐下,等後廚打包時,手機又震動。

【外麵雪下得很大,回來我們一起吃完飯去院子裏堆雪人吧。我想堆成這樣的。】

【兔子.JPG】

路從白順帶發來一張圖片。

龍湛勾唇,剛想要回消息時,突然聽到日料店裏“砰!”的一聲。

隻是抬頭的間隙,龍湛已經感受到從後廚房迸發出來的火熱的氣焰。

“煤氣爆炸了!”混亂的人群中,有人喊道。

日料店這個時間顧客還不少,龍湛空有能力卻無法施展。

他距離門口最近,拉開門後第一個就能跑出去,可他卻望見在後廚還有不少人根本沒跑出來時停下了腳步,偷偷用靈力短暫地罩住火源……

“嘭!”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隨之整個店鋪都陷入熊熊火焰之中,所有顧客心驚膽戰地站在門外,火光照應在他們臉上,眼裏的火苗向天際更高處燃燒。

跑出來的後台工作人員看了一圈人群,卻沒有看到龍湛,“那個金發的沒有出來!”

剛巧趕過來的攝像師,手裏拎著吃的,聽到人群的討論聲臉都白了,“金頭發?還有什麽特征,看到他眼睛的顏色了嗎?”

“沒注意,他戴著口罩,當時太混亂,沒有看別的……”

“報警啊!快點!”

“……”

店鋪前麵鬧得沸沸揚揚,龍湛早就從別處化龍離開了。

人身時,龍湛還是受了傷,腰腹處被爆炸的碎片刺入,現在還有血汩汩流出來。

“人類真麻煩。”龍湛化成人身,躲在山林中,倚在樹上,掀開衣服後試圖自己用靈力愈合傷口。

手機不斷傳來消息聲,龍湛全身心都在傷口上,無暇顧及。

碎片被龍湛一點點從體內準確找到位置,取出來。他試圖愈合自己的傷口,卻發現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作為幾乎無所不能的金龍,隻有對狐族的妖氣無法治愈,上次救了路從白也是,那白狐的妖氣帶著毒抓破他的皮膚,整整半個月才好。

如今這個傷口和當初的如出一轍,看來今天不僅僅是簡單的意外。

還好路從白沒有來。

龍湛失血過多,臉色有些蒼白,他簡單控製住傷口不流血,清理好身上的血跡才撐著樹幹站起來。

電話還在源源不斷地打進來,龍湛看到路從白的來電顯示,猶豫了一會才接通。

“怎麽了?”龍湛聲音難掩的虛弱。

“湛哥,你終於接電話了,你在哪裏?我現在去接你。剛才攝像大哥給導演打電話了,說你失蹤了……”路從白急切中帶著哭腔。

“我沒事,告訴大家別大驚小怪的,我十分鍾就回去。”龍湛說完就掛了電話。

路從白聽著電話裏的忙音,心髒也跟著不安地跳動著,龍湛沒回他的消息後,他就莫名心悸,總感覺有事發生,結果還真的出事了。

攝像大哥電話打過來,路從白在一邊聽見對麵說龍湛在爆炸現場消失了,當時就嚇傻了。

所有的工作人員,還有路從白自己都陷入恐慌中。

此時掛斷電話後,路從白仍舊不安心,他穿上大衣,打算出去迎一下龍湛。

他沿著小路走到十字路口,這才看到遠處熟悉的商務車。

“湛哥!”路從白站在路邊揮了揮手,順帶用了傳音。

而後車停在他麵前,路從白迅速打開後車座的門,鑽了進去。

看到龍湛時,對方仍筆挺地坐在後座上,麵上風輕雲淡,好像沒有受傷一樣。

“怎麽這麽急?聞到味嘴饞了?”龍湛挑眉道。

“湛哥,還好你沒事……”路從白猛地撲進龍湛懷裏,龍湛下意識接住他,卻讓路從白壓到了自己的傷口,疼得瞬間白了臉,卻一聲不吭。

“身上怎麽這麽冷,出來多久了,我不是說讓你等我嗎?”龍湛抄著路從白的腋窩,把路從白抱到自己腿上坐好,蹙眉道。

“他們說你出事了……”

路從白眼淚蓄滿了眼眶,他用手輕輕在龍湛身上觸摸試探。

直到摸到龍湛腰腹處,路從白手下濕漉漉一片,回過神的路從白這才嗅到空氣裏淡淡的血腥味。

他咬著唇抬起頭,剛要問什麽,龍湛便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沒事。”龍湛說著抓住路從白的手腕,不讓他在傷口處試探,將他整個人抱進懷裏,“回去再說。”

回到拍攝的別墅裏,龍湛還遊刃有餘地和導演說了幾句話,倒是路從白在一邊上急得不行。

“明天能正常拍攝嗎?”導演問。

“可以,又沒有受傷,不用在意。”龍湛不甚在意道。

路從白見導演還要再說點什麽,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我們該休息了,有點晚了,湛哥,一定被嚇壞了。”

“好好,這真情侶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湛老師你們也去早點休息吧。”導演沒有在意路從白不禮貌的打斷,開口道。

導演話沒說完,路從白就拉著龍湛的手顛顛往樓上跑,拽著他進到房間裏,把門反鎖,瞬間變出尾巴想要把龍湛的衣服脫了。

龍湛一把握住路從白的尾巴,坐在**,把他拽到自己懷裏,“怎麽,不生我的氣了?”

路從白眼底濕漉漉一片,哪還有半點生氣的樣子。

“我看看傷在哪了,湛哥怎麽一出門就受傷啊。”路從白心疼地攥著龍湛的衣擺,哼哼唧唧的。

龍湛爽快地脫了所有上衣,自己看到傷口後也有些咋舌,這狐族總是能想到一些陰險狡詐的損招。

路從白趴在龍湛懷裏,看到傷口時就掉眼淚,“湛哥,我包裏有靈株。我給你敷上,你自己要治療啊,不能每次受傷都任由它這樣。”

路從白說著擦了擦眼淚,去翻自己的小挎包,“怎麽回事,明明之前還有的,哪裏去了……”

路從白越急越手忙腳亂,龍湛看出他的心慌,“是妖族的手段,我一會自己沉氣修煉一會就好,你不用在意。”

“又是妖……我為什麽要不在意啊?”路從白湊到龍湛麵前,“早知道我就陪你去了。”

“後悔了?”龍湛戲謔看著路從白,壓著他的後頸靠向自己,輕吻他的嘴角。

路從白點了點頭,這一刻即使他知道自己曾被誤解那麽久,也不想要再這樣任性折磨彼此的心。

路從白抽噎著:“我不想玩什麽報複了,我就是喜歡你。怎麽辦,你好凶的時候,我也很喜歡你,看見你受傷我就難受。”

龍湛神色認真起來,伸手擦幹路從白的眼淚,咬著他的耳垂,手順著他的腰間進去……

“你的水怎麽哪裏都這麽多啊?”龍湛氣息曖昧,舔過路從白的耳廓。

“越摸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