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湛無奈之際,隻好依著路從白買下一份冰粉。

隨著剛才路人的尖叫聲,引來不少人,小吃街上人流越來越多,甚至到了堵塞交通的程度。

“先回停車場。”龍湛牽過路從白的手腕,開口道。

路從白手裏還端著冰粉,被龍湛牽著,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生怕冰粉配料灑出去。

“小路好可愛啊,是在錄什麽節目呀。”身邊有路人問道。

“啊我們在錄……”

“拍攝之前導演怎麽和你說。”龍湛腳步突然停下,嚴肅地看著路從白。

路從白嘴角的笑容立馬凝固了,想起來導演說過,不可以告訴其他人自己在錄的節目名稱。

“我錯了……”路從白偷瞄了龍湛一眼,小聲服軟,“這麽多人,給我留點麵子吧。”

“龍湛你對老婆好凶啊。”

人群中嘰嘰喳喳的,龍湛被吵得頭疼,給路從白留了麵子,快步帶他去了停車場。

快要中午時,太陽這時才從雲後出來露了一麵。

路從白站在停車場的樹下,陽光穿過樹杈落在路從白的臉上,那長密的睫毛下一片陰影,碎金般的光落在他眼底,龍湛在一邊看入了迷。

“你幹嘛一直盯著我呀,我就吃了一小口。”路從白以為自己偷吃好幾口冰粉被發現了。

“我想給你拍照,你現在很好看。”不知道是不是有攝像頭的緣故,龍湛毫不顧忌地說著誇讚的話。

路從白倒是有點不適應這樣的龍湛,耳垂上染上一層薄粉,他顛顛跑到一邊把冰粉遞給隨行的助理,站到原來的位置,“現在給我拍照吧,最好是拍左臉,我左臉更好看一點。”

龍湛忍住笑意,拿出節目組的相機,將攝像頭對準路從白。

兩人拍照的時候,龍湛偷偷對助理使了個眼神,對方心領神會,把路從白剛才遞給他的冰粉分分鍾解決了。

一直到下午坐上車準備回到別墅的時候,路從白玩得困了,倚在龍湛肩膀上,突然想起自己的冰粉。

“冰粉呢,何姐。”路從白轉頭看向剛才的助理。

被叫何姐的人一臉茫然,“什麽冰粉啊。”

“就是我那一碗賣了自尊得來的,軟軟涼涼甜甜的冰粉啊。”路從白有些著急,比手畫腳地描述道。

何姐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路從白咬著唇以為是故意欺負他,轉過頭眼眶就紅了。

龍湛本來是在一邊看戲的,看到路從白紅了的眼眶,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路從白,你現在是要因為一份冰粉哭鼻子嗎?”

副駕駛的攝影師一聽到兩人要吵架,趕忙把攝像頭架起來了,轉過身,幾乎把攝像頭懟在路從白臉上。

“別拍我了嗚嗚……”路從白捂住臉,小聲抽噎,“騙子,我就吃了一小口,你就給我扔了。”

龍湛蹙眉將路從白摟到懷裏,拍著他的後背,“就知道作。”

“嗚啊……我沒作……”路從白聽到龍湛這麽說,哭得更大聲了。

路從白抓著龍湛的衣袖,龍湛見他哭得凶了就沒再訓斥他,沉默地替他擦著眼淚,攝像機在一邊全程錄著,路從白不好意思抬臉。

“讓他等會再錄吧,我鼻涕都出來了。”路從白有點不好意思,貼在龍湛耳邊開口道。

“這是工作,你別任性。”龍湛這次沒慣著他。

路從白沒再說話,龍湛遞給他紙巾,溫柔給他擦拭。

車停在紅綠燈前,龍湛看到窗外的一家冰粉店,“我下去一趟,你在車裏等我。”

路從白隻以為龍湛是有什麽要緊的工作,沒有多問。

紅燈時間快要結束的時候,龍湛才上車,帶了一碗新的冰粉,路從白愣了兩秒,呆呆看向龍湛。

“不是因為這個哭了一路嗎,給你,別給我哭了。”龍湛把手裏的冰粉遞給路從白。

路從白沒接,抬眸看著龍湛,有點不敢接。

龍湛幹脆先拌好,舀起一勺送到路從白嘴邊,路從白乖巧張嘴,靠在龍湛身上,越吃越困。

“現在滿意了?”龍湛看著見底的

到目的地下車時,路從白看到院子裏的程果身邊站著一個男生,隻穿著一件衛衣,肌肉都要把袖子撐起來了,有點呆頭呆腦的感覺。

“你們回來啦,這是今天才趕過來的嘉賓,紀韞。”程果介紹道。

路從白走在龍湛前麵,先伸出手和他禮貌握手,“我是路從白,你好。”

“你養蛇嗎?”紀韞握住路從白的手,突然問道。

路從白心裏驀地一寒,看向紀韞的眼睛,是暗金色,像是同類,應該也是妖。

“不養。”路從白莫名覺得不安,抽回了手。

這時,龍湛從後麵走來,將路從白圈在自己懷裏,冰冷地看向紀韞,“你好。”

紀韞表情微變,點頭哈腰,和剛才判若兩人,“湛老師,久仰久仰。”

“這是我的搭檔。”龍湛沒多說別的,但是紀韞也聽出了龍湛話裏的意思。

他笑著轉移了話題,心思卻還在路從白身上,從蛇身上散發出來香味,似乎時時刻刻在**自己吃了路從白。

他才剛化人身沒多久,對於**的克製力還比較差。

下午的時候,《戀人未滿》的三對嘉賓完成了一部分采訪任務,一起吃了晚飯後,一天的錄製就差不多結束了。

路從白收拾好,躺在**準備入睡時,突然聽到窗台上有什麽東西在敲窗戶。

路從白心跳加速,想到了自己前段時間看的鬼片,“誰啊?”

“劈啪!”話音剛落,屋子裏的台燈和電器都滅了燈,就連攝像機都停止了運行。

“嗒嗒嗒……”敲擊聲更加明顯了。

路從白鼓起勇氣,起身緩緩走到窗戶前,握住窗簾,良久沒有勇氣拉開,如果來開後真的是鬼怎麽辦。

短短幾秒鍾,路從白腦子裏想出了幾百種可能。

路從白猛地拉開窗簾後,看到窗台上蹲著一隻白頭鷹,脖子以上都是純白色,身體是棕色的。

他鬆了一口氣……

白頭鷹歪著頭一下下啄在玻璃上,那雙暗金色的眼珠子轉來轉去,路從白下意識想起白天遇見的紀韞。

“還不給我開窗。”白頭鷹傳音道。

路從白裝作聽不懂,試圖拉上窗簾,當作沒有看到,鷹喙便瘋狂在剝離力上啄起來,“你以為不開窗我就進不去了嗎?”

“你有病呀。”路從白氣得打開窗,白頭鷹展翅側著飛進來,“你到底要做什麽?”

“我就知道你是蛇,這麽晚來能幹嘛,當然是吃你。”白頭鷹撲到路從白麵前,開口道。

路從白恍然反應過來,卻也晚了,他沒想到這個白頭鷹竟然膽子這麽大,敢這麽明目張膽。

不過就算他再怎麽弱,也不至於打不過一個剛變成妖的白頭鷹。

為了掩人耳目不被發現,路從白沒有變成蛇身,直接和白頭鷹纏鬥起來,幾次運氣,路從白都能感覺到自己體內有什麽好像在阻塞他。

直到白頭鷹的翅膀揮過來,路從白被逼在角落無處躲避,抬起手擋住腦袋,沒有任何防護的後腦勺卻撞上了身後的櫃子。

被逼得無路可走時,黑粗的龍尾甩出去時,路從白和紀韞都被嚇到了。

路從白茫然又不知所措看向突然間從自己尾椎處冒出來的東西,胸口也不斷地發熱。

“你不是蛇……咳咳”紀韞驚恐地看著那龍尾甩在自己身上,連著牆壁都被打得四分五裂。

紀韞抬眸看向路從白,這才注意到他胸口不斷閃爍的金光,“你是龍,你和龍湛一樣,都是龍?!”

路從白捂著胸口,氣喘籲籲地看著房間另一頭暈過去的白頭鷹,他感覺到自己後腦勺濕漉漉的,抬手一摸,是濕乎乎的血。

“我…我從來沒說過,我是蛇。”路從白傷到了內髒,說話有些費力。

“出什麽事了?”

“好像是小路的房間……”

意識越來越混沌,路從白聽著走廊上的聲音越來越近,又在某一刻全部消失了。

門被推開時,路從白正躺在地上,隱約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向自己走來。

“蠢蛇!”是龍湛的聲音。

原來是龍湛,這時,眼前閃過一幕幕畫麵,鮮紅的血從胸口流下,他孤身躍入崖底。

那段時間的記憶翻湧而來,如潮水般。隻在頃刻之間,那些痛苦的回憶,路從白重新記了起來。

原來自己沒有死啊,兜兜轉轉又跟在了龍湛身邊,又在重蹈覆轍。

如果還是蛇該多好啊……路從白昏迷前,這樣想到。

龍湛用了能力,靜止了這棟別墅裏人類的動作和思維,他看著地上的血雙手握拳,任由指甲刺痛皮肉。

他裝作鎮定地在路從白麵前單膝跪下,一言不發地替他療傷。

在角落裏的白頭鷹嚇得腿都軟了,他還以為龍湛沒有看到他,起身,輕手輕腳地往陽台走。

“你把他傷成這樣,還想跑?!”

“砰!”

龍湛怒嗬一聲,變出龍尾甩過去,白頭鷹的慘叫聲劃破夜色,他癱倒在陽台上,奄奄一息了。

“他若有事,我會讓你永生不可化妖。”龍湛將滿身是血的路從白單手抱在懷裏,走到白頭鷹麵前,掐著他的脖子將他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