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真是給老公打雜的蠢蛇嗎?”

“也差不多吧。”龍湛故意逗他道。

手腕上的小黑蛇蔫巴了,“原來真的是啊,。”

兩人聊著天走到梅花林附近,梅花依舊盛開,在嚴冬中格外芳香。

龍湛剛要伸手摘一枝梅花,小黑蛇趕忙阻止,“老公,讓我來,把我放上去就好。”

“爬都不會,這也要我幫你,小蠢蛇。”龍湛嫌棄,眼底卻是寵愛地看著路從白,把他放到樹幹上了。

“樹幹太冷,肚皮冰冰的……”小黑蛇小聲反駁道。

他用自己的尾巴卷下來一朵梅花,剛要傳音讓龍湛接他下去,頭突然劇痛起來,腦海裏閃過一些記憶碎片。

而後他甚至控製不住蛇身和人身的轉變,小黑蛇瞬間變成人身,壓在枝丫上。

“哢嚓!”

樹枝斷裂,路從白失去了重心,往下墜。

一切都發生的很突然,路從白還以為自己就要摔在地麵上的時候,鼻息之間是龍涎香的氣味,緊接著他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睜開眼,是龍湛那張藏不住擔憂的臉,路從白嚇白了臉,剛才摔下來的一瞬間,他腦子裏閃過一條黑龍被拔鱗的畫麵。

那應該不是自己啊,但為什麽自己卻覺得心裏悶得喘不過氣來。

“還好嗎?有沒有疼的地方。”龍湛托著屁股將路從白抱在懷裏,順便折了一枝梅花,往雲望山頂走。

“我們這就回去了嗎,我沒有受傷。”路從白有點不舍得地看向身後的花海,遺憾道。

“原身都不會控製,能維持好靈力的時候再出來。”龍湛沉著臉,沒再依著他。

路從白見龍湛生氣隻好作罷,抱住龍湛的脖子,半晌突然開口道:“那條被拔鱗的黑龍和我是什麽關係。”

龍湛一怔,故作淡定繼續往前走,“你想起來什麽了嗎?”

路從白搖了搖頭,試圖努力回想,卻是徒勞,隻會讓頭越來越疼。

“有一天你會自己記起來的,不要去想了。”龍湛沒有把真相告訴路從白的勇氣。

路從白點了點頭,沒再糾結黑龍的事。

回到家後,路從白把摘來的花插在花瓶裏,又注入了靈力,這樣起碼在冬天過完之前都不會凋謝。

……

傍晚吃完晚飯,龍湛把電視播到電影頻道,開口道:“今天把這個電影看完再睡。”

對於他們妖來說,通過看電視來了解人類社會就是最快的方式。

路從白換上家居服,縮在沙發裏,抱著自己的膝蓋,目光炯炯地盯著電視機。

龍湛坐在一邊,把他冰涼的雙手握在手心裏,用靈力焐熱。

“好神奇啊,還有腳,腳也涼。”路從白抽回手,把雙腳遞給龍湛。

龍湛沉默地替他將手腳都焐熱,然後順著小腿向上,“屁股也這麽涼?”

路從白臉上一紅,龍湛怎麽總對自己的屁股感興趣啊,他順勢側躺在沙發上,本想逃過龍湛的魔爪,卻沒想到好像更方便龍湛欺負他了。

那隻大手肆虐地**著他的圓潤柔軟,漸漸有些疼。

“老公,疼……”路從白哼唧著,乖巧地趴在沙發上,轉頭可憐巴巴地看向龍湛。

“嗯,我輕點捏。”龍湛絲毫沒想著放過他。

紀錄片的內容和成長與愛情有關,路從白漸漸看入了神。

直到看到劇裏的女主角在和丈夫翻雲覆雨後,叫她的丈夫老公,路從白感覺自己心裏某個支點坍塌了。

老公不是長輩的稱呼,是戀人的……

路從白猛然想起那天晚上,龍湛確實說過,他們之間是愛人的關係,但當時自己還不懂那麽多,又隻顧著吃三明治,根本沒把龍湛的話放在心上。

“我們之前也是像這樣的戀人嗎?”路從白難以置信地看向龍湛,發現自己的褲子都被脫了一半,白花花的屁股蛋正在外麵露著,上麵都是龍湛的指印。

路從白臉色一紅,手忙腳亂去提褲子。

“我已經和你說過了,自始至終我們都是。”龍湛收回手,認真道。

路從白隻知道自己出了意外,失去了一些記憶,出於動物本能,他以為自己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媽媽或爸爸。

現在告訴他,龍湛是他的**伴侶,這怎麽可能,龍湛是金色大龍,他隻是一條小蛇,起初他還以為自己的媽媽是蛇,所以自己才會生成一條蛇。

如果不是親人,金龍怎麽可能喜歡他這樣的小黑蛇,什麽也不會,還總惹龍湛生氣。

“我不相信!”路從白蹭著從沙發上坐起來,咬著唇看著龍湛。

“什麽意思,你和我幾乎做遍了所有愛人該做的事,這幾天我親你,你也沒有拒絕我,不相信也得相信。”龍湛臉色沉下來,不容拒絕道。

路從白震驚又難過,“你都沒告訴我親親代表什麽,也沒有說是戀人之間才能做的事,我不要突然接受這樣,這很奇怪。”

龍湛麵上毫無波瀾地看著路從白,心裏早就翻起驚濤駭浪,“你親近我是因為你覺得我們是親人?隻是這樣而已?”

“除了親人,我想不到你喜歡我的其他理由,你是金龍,而且以前不是很討厭我嗎,為什麽會突然喜歡我。”

路從白其實之前腦補了一場親情大戲,自己因為出生不是龍,是蛇,所以被爸爸討厭,那些關於龍湛的記憶,他都是以親人的視角來想象的。

龍湛注視著路從白,半晌沒說話,眼裏落寞不遮掩地傾瀉而出。

路從白莫名覺得心痛,這樣的龍湛似乎在記憶裏從沒見過,“但是我們可以先做朋友,如果真的是戀人的話,我恢複記憶了不就什麽都知道了嗎。”

“我知道了,你想怎麽做我都尊重你。”龍湛扶額,嗓音沙啞。

“那就不可以親親了。摸屁股我也覺得有點奇怪,朋友之間應該不能那樣吧。”

路從白雖然喜歡龍湛,但他不想要什麽都是不清不楚的。

按照他現在的恢複記憶的速度,應該很快就確定下來,龍湛到底有沒有說謊了。

“好朋友可以摸。”龍湛想為自己再爭取一下。

“那我讓青蛟哥摸……”

龍湛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周身散發著暴怒的壓迫感,“你敢。”

路從白打了個寒顫,瑟縮著看著龍湛,委屈地哭腔都出來了,“反正你不許摸,親……親臉可以,其他不行。”

龍湛壓著心裏的火,怕再吵下去自己說了什麽重話傷了路從白。

“先睡覺,明天起來再說。”龍湛選擇暫時逃避。

“朋友不能睡一張床……”路從白沒底氣地開口道。

“其他臥室沒有床。”

最後的解決方案就是兩個人一張床,但是一人一張被子,誰也不能越線。

路從白洗完澡上床時,龍湛已經平躺著睡著了。他輕手輕腳躺進被窩裏,卻良久沒有睡著。

龍湛翻身時,路從白發現自己被窩裏手被牽住了。

自從了解了‘老公’的含義,路從白再看龍湛就沒法那麽坦然了。

此刻隻是被牽住了手,路從白心跳就都亂了,他下意識掙紮,卻被握得更緊。

“朋友可以牽手。”龍湛聲音像是揉碎在月光裏,跟剛才在樓下凶巴巴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你、你沒睡呀。”路從白別過頭,怕自己酡紅色的臉被龍湛看穿。

如果能快點恢複記憶就好了……

“你在我身邊翻來覆去,我怎麽睡。”龍湛撐起身子,去看路從白的臉。

“老公……不、不……湛哥。”路從白半天才憋出一個稱呼,脖子都紅了,“我去客廳睡吧。”

“不用,我抱著你,我就能睡著了。”龍湛隔著被子抱住路從白的腰,不等他反應,就輕輕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臉頰被溫柔柔軟觸碰,酥麻感比上次接吻還要強烈。

路從白滿腦子都是:這麽厲害金龍怎麽會喜歡上黑蛇呢?

龍湛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不管你記不記得起來,我可以重新向你證明一次,你對我來說多珍貴,和身份無關。”

借著月色,路從白看到龍湛的眼,那那裏盛滿了細碎的月光,並不空**。

路從白聲音也軟了下來,說出了心裏話,“我不想因為失憶接受一段突如其來的感情,好像……不屬於我一樣。”

龍湛從背後抱住路從白,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動作,“我懂了,那我們就慢慢來。”

路從白終於安下心,他看著龍湛隔著被子放在外麵的手,輕輕握住,發現有些冷。

“你這樣感冒怎麽辦。”路從白趕忙用被子蓋住龍湛的手。

兩個被子有些礙事,他和龍湛直接隔了好大一塊空當,路從白突然有點後悔。

“進來嗎?不碰你。”龍湛掀開自己的被子,柔聲道。

龍湛低沉的聲音像是在蠱惑這路從白,路從白挪著屁股,一點點蹭到龍湛懷裏,握住龍湛有些涼的手臂。

“這樣搓搓,會不會好一點。”路從白輕聲道。

龍湛應了一聲,任由他抱著自己的手臂,毫無章法地撮弄,單手抱住路從白,感受到柔軟的觸感。

今天的路從白徹徹底底地讓龍湛感覺到危機感,原來,他並不是勝券在握。

“這次就讓我來追你吧。”路從白閉上眼後,龍湛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