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湛看著膝蓋上的小黑龍,毫不心軟地抓起他的尾巴尖,往尾巴下麵落了一巴掌。

路從白沒想到變成龍還能挨打,他慘叫著,撒嬌纏住龍湛的手腕,用尾巴尖的毛毛蹭來蹭去。

“疼……別凶我了……”小黑龍把腦袋搭在龍湛的肚子上,用小龍角蹭著龍湛。

龍湛捏住他的龍角,沿著根部摩擦……

從龍角開始,酥麻感遍布全身,路從白甩著尾巴尖,意亂情迷。

也可能是太久沒和龍湛見麵,路從白腦子裏也想做點羞羞的事,他順著龍湛的衣擺偷偷鑽進去,小舌頭舔著龍湛的腹肌。

“哧溜~哧溜~”湛哥的腹肌好棒……

龍湛臉色黑了幾分,自己肚子上被路從白的口水弄得濕漉漉的。

“蠢蛇,心還真是夠大,紋上鎖龍紋還有心思想這種事。”龍湛抓著他的後頸,把他從自己衣服裏提出來。

“你不想和我親親嗎湛哥……”

小黑龍被抓住命運的後脖頸,四隻爪子軟綿綿地垂著,濕漉漉地看著龍湛,帶著幾分失落。

龍湛還在生氣,這蠢蛇還真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

“變回去。”龍湛給他拎到牆角,眉目冰冷。

小黑龍哪敢不聽話,腳試探著剛一著地,就變成了人身,他看著自己光溜溜的腿,抓著衣擺使勁往下拽了拽。

“湛哥,我冷,可以穿褲子嗎……”路從白小心翼翼問道。

“轉過去,站好。”

路從白見龍湛忽略自己的話,心裏難過,變成龍後他明明怕冷的,龍湛都知道。

抬頭看時,龍湛正凶神惡煞地看著自己,路從白慫了吧唧地轉過身,發現正對麵就是牆。

這是讓他麵壁思過嗎……

路從白腦袋瓜垂著,嘴撅得老高,委屈得紅了眼眶。

手腕上露出的符紋部分,路從白下意識摩挲著,紋的時候都那麽疼,這究竟是用來做什麽的。

“現在知道害怕了?日後有你疼的,那時本尊不會心疼你。”龍湛開口道。

“它什麽時候會疼啊,有多疼……”路從白臉色白了幾分,急忙問道。

“任何時候,隻要我想,現在也可以。”龍湛故意嚇唬他,看著他越來越白的臉色,又覺得不忍心,“你不聽話,我便用它罰你。”

“那你罰吧,我那麽喜歡你,你就對我這麽壞……”路從白氣鼓鼓的,又不敢真發火,一個人對著牆嘟嘟囔囔。

“好好站著,別亂動。”龍湛說完就轉身往樓上走。

龍湛腳步聲遠了,路從白才偷偷抹了抹眼淚,把剛才龍湛胡說八道的話當了真。

窗外雪已經停了,正是出去玩的好時機,偏偏……他在這裏罰站!

風從窗戶縫裏吹進來,屁屁都涼涼的。

龍湛拿著幹爽的衣服從樓下下來,視角剛好看到路從白被他打紅的小屁股,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想出去玩嗎?”龍湛走過去,又換上一副冷漠的模樣。

路從白聽到聲音抬起頭,眼裏一閃而過的雀躍,“想……”

龍湛蹲下去,給路從白穿褲子,“褲子穿上,帶你出去。”

路從白難以置信地看著地上半跪著的龍湛,被催促了才知道把腿伸進褲子裏。

身上被捂得嚴嚴實實,路從白隻剩兩隻眼珠子靈動地轉來轉去。

“走。”龍湛牽起他的手。

“真的帶我去啊。”

直到出門前一刻,路從白才相信龍湛沒有逗他,“大家看到我煩我怎麽辦啊。”

“我帶你去隻有我們的地方,沒有大家。”龍湛道。

推開門,風卷起雪撲麵而來,是冬天的味道。

“湛哥,你真好!”路從白跟樹袋熊一樣抱住龍湛,諂媚道。

“我記得剛才某條蠢蛇還在說我壞。”龍湛挑眉。

“那隻是氣話嘛……”路從白蹭著龍湛的胸口,“我們去哪裏,合歡樹下麵嗎。”

“去另外一個地方。”

兩個人都沒有變成龍身,就這樣手牽手慢悠悠地在雪裏翻過一整座山,到達另一個山丘時,這裏確實和龍湛說的一樣,沒有任何人。

站在山頂就可以俯瞰整個雲望山腳下的房子,林林總總。

“湛哥,我們一起堆雪人嗎?”路從白說著已經蹲下去攥雪球了。

“一會再堆。”龍湛不知從哪變出來一輛山地滑車,剛好能坐下兩個人,“你先過來坐。”

路從白有些驚訝,新奇地看著那輛車,坐了進去,“湛哥,雲望山上怎麽還有這種遊樂場裏的東西。”

“你之前對木龍說想要和我玩雪,我去買的。本想下次讓青蛟帶去峋山給你玩。”龍湛也跟著坐進滑車裏,從背後抱住他。

路從白心裏溫暖,沒有說話。

後頸被溫熱柔軟的東西觸碰,還來不及羞赧,龍湛就貼在他耳邊,“不用怕,我抱著你。”

“我才不怕……啊!!”

話音未落,滑車從山頂俯衝而去,寒風從耳邊呼嘯,顛簸的滑車偶爾磕在石頭上,路從白屁股都離開了座位。

如果不是龍湛在後麵抱著他,路從白感覺自己下一秒就會被甩出去。

“好刺激啊!”路從白開懷笑著,抬起雙手,感受著風刮在自己臉上,刺骨的冷,路從白卻不在意。

龍湛寵溺看著他,心裏被路從白的笑聲填的滿滿當當。

到山腳下,車漸漸停下,路從白小臉凍得泛紅,轉過頭,興衝衝道:“湛哥,再玩一次吧。”

龍湛看著他凍紅的臉,抬手捂住搓了搓,“喜歡嗎?”

路從白瘋狂點了點頭,想要下車把滑車拉到山頂。

龍湛卻緊緊抱住他,“等等。”

路從白停下動作,回抱住龍湛的腰,下一秒他的下巴被抬起,龍湛的吻溫柔地席卷他。

冰天雪地裏,兩個人卻甜蜜地纏綿著。

龍湛親吻在他額頭,臉頰,就連耳垂都不放過。路從白被親得迷迷糊糊,臉更紅了。

“我也親親你!”路從白跪著坐起來,虛張聲勢,捧著龍湛的臉,在他臉上猛嘬。

龍湛紅了耳垂,起初還任由他搗亂,路從白越來越過分時,他眉頭蹙起,抓著路從白後衣領,已經先下了車。

“口水髒死了。”龍湛摸了一把,故作嫌棄。

路從白蔫蔫地撇嘴,也打算下車。

“你不用下來,我帶你上去。”龍湛拿起滑車上的粗繩。

“你要把我一起拉上去?我很重,不行的。”路從白緊緊捏著兩邊的扶手。

“老實坐著,聽話。”龍湛看他局促緊張的樣子,心裏偷偷嘀咕他可愛。

事實證明,路從白的擔憂是沒用的,龍湛抓著繩子,一路輕鬆地帶路從白上山。

半山腰,路從白不老實地抓雪攥雪團子,龍湛怕他凍了手,說了幾次也不管用。

“手都紅了,還玩!”龍湛氣急,回手拍在路從白手背上。

“唔!”路從白吃痛,急忙扔了雪,搓著手背。

龍湛無奈地再一次握住路從白冰涼的小手,用靈力幫他暖好,“一會給你拿手套再玩。”

路從白見他轉身,又從地上攥起一團雪,瞄準龍湛的脖子。

“打到你啦哈哈……”

冰涼的雪水順著衣領,流進龍湛的衣服裏,沿著脊背滑下來,冰涼一片。

龍湛回過頭,路從白正開朗地笑著,他還沒開始“報複”回去,又一個雪球就扔過來了,砸在龍湛胸口。

“膽子大了?”龍湛勾唇,攥起雪球砸過去,比路從白更狠,砸在了他的臉上……

路從白的笑聲戛然而止,他擦了擦臉上的雪,從車裏出來,“湛哥,我不會讓著你了。”

兩個人以滑車為楚河漢界,打起了雪仗。

最後還是路從白甩開滑車,猛地撲到龍湛身上,兩個人都躺在雪裏,結束了鬥爭。

一切都是白茫茫的,純淨的,和路從白一樣,幹幹淨淨。

龍湛看著在自己懷裏嬉鬧的人,不知為何,心口卻疼著。

“你輸了!不許再打我了,我身上都冷了。”路從白錘著龍湛的胸口,縮成一團。

“是誰先調皮的。”龍湛抱住他,靈力灌入他的身體,消解寒冷。

“你先打我手的……”路從白沒底氣地頂嘴。

龍湛看著那張紅潤的小嘴,總是招惹他生氣,幹脆咬了上去。

“你現在又開始咬我了!”路從白捂住嘴,開口道。

“頂嘴。”龍湛用鼻尖寵溺地蹭著他的額頭,哪裏又訓斥的意思。

有龍湛的靈氣,路從白就不怕冷,他趴在龍湛懷裏躺了一會,直到肚子嘰裏咕嚕叫的時候,頭頂的龍湛發出嘲笑聲。

“你不許笑我……”路從白自從昨晚來就沒吃東西。

和龍湛不一樣,龍湛就算幾天幾周不吃東西都能好好的,他卻好像除了外表是個龍,身體還是和化龍之前沒變化。

“我從昨晚來找你就沒吃飯。”路從白低聲道。

龍湛一愣,托著路從白屁股抱進懷裏,起身往家走,“怎麽不早說。”

“眼睛也好幹……”路從白趴在龍湛肩膀上,“今天一直戴的美瞳。”

龍湛看著路從白泛紅的眼尾,玩了這麽久他竟然沒注意到,還總用雪球打他臉上。

龍湛“嘖”了聲,“回去摘了,以後不用戴了。”

路從白點了點頭,卻沒當真,不戴的話,湛哥會討厭自己的紅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