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湛的傳音讓整個雲望山徹底安靜下來,似乎連風都停了。他將路從白打橫抱進懷裏,起身往山頂上自己的住所而去。

一路上步履匆匆,剛進到自己在望雲山的別墅內,昏迷的路從白又吐了血,染髒了龍湛的衣襟。

“蠢蛇!”龍湛一驚,心急火燎地將人放在**,用自己的靈力護住路從白的心脈。

囚龍鍾本來是當初禁錮惡龍的時候,為了震懾他才設下的,對修為太低的妖族或多或少會有影響。

龍湛以為路從白起碼修行千年之久,不會受到影響。沒想到竟然會經脈大亂。

“好燙……”路從白明明光著身體,手卻撓著自己的胸口,難耐地在**扭動身體,每一寸肌膚都好像在被烈火炙烤。

龍湛用靈力幫他疏通大亂的經脈,路從白的臉色在一點點恢複。

等路從白恢複清醒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他睜開眼就看到神色凝重的龍湛,自己則倚在他胸口,龍湛的靈力毫無保留地在他四肢百骸流轉。

“湛哥,我沒事的……你…你不要把靈力都給我,我養養就好了……”路從白怕龍湛擔心自己,勉強扯了扯嘴角,可說話都氣若遊絲。

龍湛心口絲絲縷縷地疼著,他感受到路從白心脈的脆弱,做了一個沒有退路的決定。

“把眼睛閉上,一會無論無論多疼都忍著點。”龍湛嚴肅道。

路從白沒有力氣再問龍湛要對自己做什麽,總之不會是害自己,他點了點頭,抓住龍湛胸口的衣襟,靠龍湛更近了。

龍湛解開自己襯衫的扣子,堅實的胸口金光閃閃,隱隱能看到肌膚下金色的龍鱗,尤其胸口的鱗片格外清晰。

龍湛將手放在自己心口處的護心鱗上,遲疑片刻後咬了咬牙,猛地將護心鱗整片拔了下來……

“唔!”龍湛悶哼一聲,胸口頓時流出血來。

攤開手掌,護心鱗隻有小小一片,泛著光,圓溜溜的。

龍湛來不及多看,他強忍拔護心鱗的痛苦,將鱗片放在路從白胸口,金光閃過,鱗片嵌入路從白心口,護住他的心脈。

“啊嗯!湛哥……”尖銳的疼痛讓路從白猛地睜開眼,他咬著唇想將腦袋埋進龍湛胸口,卻被龍湛按住後頸,吻了上去。

纏綿霸道的吻帶著金龍與眾不同的靈氣,幫路從白緩解心口的疼痛。

疼痛減輕,路從白開始沉醉於龍湛的吻中,他仰著頭,龍湛親他舌尖的時候,就乖乖伸出舌頭。

龍湛抱他更緊,甚至有些舍不得結束這個吻。

護心鱗,每條龍一生隻有一片,其他鱗片可以再生,唯獨護心鱗不可。

雖然金龍即使沒有護心鱗依然沒人能夠傷害其半分,但這也是金龍除了性命之外最重要的東西。

如果不是確定下來對方是相伴一生的伴侶,是不可能送的。

從此龍湛有了軟肋,而路從白有了盔甲。

沒有任何人能夠再重傷路從白,包括他自己。

“怎麽樣了?”唇分開後,龍湛揉著路從白的耳垂,極力保持平靜,卻還是藏不住語氣裏的擔心。

“胸口還痛……咳咳……”路從白靠在龍湛臂彎,哼哼唧唧的。

“除此之外,還有不舒服嗎?”龍湛開口道。

路從白搖了搖頭,一癟嘴,即使光著也不嫌害臊了,直接抱住龍湛,“嚇死我了,我以為我要死了呢,你們龍族的水有毒!”

“你不會死。”龍湛蹙眉,他是何時開始不喜歡路從白說這個字的,“蠢蛇,你受傷不是因為水,你想的話,傷好了還可以去水邊。”

“真的?現在就去吧,我還沒玩夠呢!”路從白心大,抬頭和龍湛對視上,發現對方帶著怒氣的臉,瞬間慫了。

“欠管教了?”龍湛手放在路從白屁股上,威脅道。

路從白把頭躲在龍湛臂彎,反駁道:“我瞎說的,我聽話著呢。”

“明天休息好了再帶你去,你自己在這裏睡一會,我有些事還沒處理,晚點回來。”龍湛揉著他柔軟的發絲,開口道。

路從白確實有點累了,折騰這麽久天也黑了,他變成小蛇蹭了蹭龍湛的手臂,爬下去盤在了枕頭上。

“湛哥,你快去吧,我等你。”路從白傳音道。

龍湛看了眼天邊暮色,起身離開,出門後化龍直奔囚龍鍾所在的山陰。

屋子裏的小黑蛇睡了一覺,醒來後再沒睡著,因為他發現自己身下某處鱗片,被一根東西頂開了……

這是什麽情況?

路從白折疊身體,烏黑的眼珠盯著那處鱗片,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是**期嗎……青蛟哥之前告訴過他,每條蛇長大之後都會麵臨很長一段時間**期,這就代表他要找小母蛇了。

或許是這次意外加速了路從白體內某種激素,**期才會提前。

路從白搖了搖尾巴,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鱗片下麵的東西又藏進了裏麵。身體又恢複了正常。

路從白舒了一口氣,蛇腦袋耷拉在床沿。

如果找小母蛇的話,湛哥會不會生氣啊……

總覺得自己真的那麽做了,湛哥會要了他的蛇命。不過,**期應該忍一忍就過去了吧。

路從白胡思亂想時,窗外傳來爭吵的聲音。

“您怎麽能因為他受了一點傷,這幾天都不敲鍾,況且,囚龍鍾根本不會對惡龍以外的妖族造成嚴重傷害,難道您就是人類口中的戀愛腦嗎?”是一個老龍的聲音。

“跟著我嘮叨一路了,還沒完嗎,隻有兩天,你怕什麽,我殺了他一次,就可以殺第二次……”

是湛哥的聲音!

**的小黑蛇順著床沿爬下去,扭著蛇身打算去找龍湛。

“湛哥!哎呀……”剛從窗戶爬出來,路從白就被龍湛捏住了命運的後脖頸。

“誰讓你亂跑的,非要狠狠責罰你一頓才能乖嗎?”

路從白受重傷,加上聽這老龍一路嘮叨,龍湛心情不太好,語氣難免沒控製住,有點凶。

路從白心裏嘀咕龍湛喜怒無常,蛇腦袋委屈地躲在龍湛虎口處,不吭聲了。

他就爬出來而已,這也挨罵……

“還不走?”龍湛回頭看向杵在原地的老龍。

老龍看著龍湛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龍湛心情沉重,在院子裏的石桌前坐下來,手放在桌麵上,任由路從白的蛇身纏著自己手指玩耍,自己卻不跟他互動。

路從白用蛇腦袋拱了拱龍湛的掌心,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抬頭看去時,隻能看到龍湛那張嚴肅的臉。

路從白扭著身體從桌上爬下去,在視線之內龍湛也就沒管他,龍湛心裏揣著事,憂心忡忡。

剛才在路上,老龍和他說惡龍轉世就在三十天後,如果是以前,龍湛並不怕什麽,可現在有了蠢蛇,怕連累了他,如果惡龍抓住了蠢蛇來威脅自己,他到時候該怎麽辦。

手心裏傳來冰涼的觸感,小黑蛇又鑽回了他的掌心,嘴上叼著一朵小雛菊。

“湛哥,你怎麽不高興啦。”路從白把小花放在龍湛手邊,傳音道。

“你受傷了。”龍湛在那黑乎乎的腦袋上摸了摸。

“我的傷不是都被湛哥治好了嗎,湛哥是因為我才不高興嗎?”路從白哄著龍湛,“我沒事的,湛哥別不高興了,好不容易一起約會……”

“蠢蛇。”龍湛擔憂地看著他,撥弄他的尾巴尖。

路從白身體還是虛弱,在龍湛手臂上纏了幾圈,沒說多久的話就睡著了。

龍湛抱著他回**,一起躺下了。

路從白做了一個夢,夢裏他站在望雲山山腳下,天空烏雲密布電閃雷鳴,天邊的一條金龍朝他飛來,發出憤怒的龍嘯,天地間好像下一秒就會塌陷,金龍的眼神好像要把他剝皮抽筋一樣……

緊接著,畫麵一轉,回到臥室,他赤身躺在**,雙手被龍湛壓住,身上被龍湛啃咬著,越來越熱。

“不要……”路從白撲騰著雙手,想從夢裏掙紮。

龍湛被路從白的囈語吵醒,扭頭看時,路從白已經變成人身,滿身是汗。

“蠢蛇,你怎麽了。”龍湛以為他內傷未愈,急忙摸他命門,可體內經脈順暢,靈力充沛,並沒有受損的地方。

路從白被自己驚醒,感覺到渾身火熱,尤其是身下某處……

硬邦邦的。

路從白看到自己春夢對象就在旁邊,害羞地翻身,蜷曲成一團,捂住身體的變化,“我、我沒事。”

他可是一條公蛇,怎麽可以在**期夢到湛哥,這不對勁……

“轉過來。”龍湛沉下臉,他不喜歡路從白對他隱瞞。

路從白脊背一僵,搖了搖頭,撒謊道:“我一會再轉,胳膊睡麻了。”

龍湛看穿他拙劣的謊言,並不想在這個時候逼路從白,他躺下後閉上眼裝睡。

路從白自己擺弄半天都沒解決,他感覺自己肯定是因為受了內傷,身體也出問題了。

路從白趴在枕頭上抹眼淚,龍湛聽到哭聲猛地睜開眼,撐起身子,摟住路從白的肩。

“到底哭什麽,做噩夢了?”龍湛沒有哄人的經驗,無奈問道。

“我這裏……好像壞掉了。”路從白轉身抱住龍湛,有人哄,哭得更大聲了。

龍湛順著他的手看過去,看到那裏的變化後,眉梢挑起,恍然大悟路從白做了什麽夢。

“是想讓本尊幫你?”龍湛手放在路從白肚臍上,揉弄著。

路從白淚眼朦朧地看著龍湛,臉和脖子一起紅了,想要扭開頭,卻被龍湛桎梏住了下巴。

“路從白,你到底做了什麽夢?”

龍湛話音剛落,路從白就把腦袋藏在龍湛頸窩,隻露出紅透的耳廓和薄粉的後頸。龍湛沒忍住想要欺負他,用指節刮蹭著路從白的後頸,撩起發絲。

“我沒有夢到湛哥,真的!”路從白縮了縮脖子,帶著哭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