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湛不是很擅長哄人的角色,路從白拒絕了他,他也就不會再主動提。

“頭抬起來。”龍湛重新捏住路從白的下巴,把心思轉移到別的地方。

路從白順從地抬頭閉眼,半晌開口,“湛哥,微博上那個聲明會不會引起負麵的輿論啊,對你不好怎麽辦。”

龍湛沒說話,屋子裏陷入沉默,路從白想要睜眼,卻又被敷著冰毛巾。

短短幾秒,路從白已經開始各種胡思亂想,他抬手想握住龍湛的手腕,又停在半空,收了回來。

“你生氣了嗎湛哥,我是很高興你站在我這邊,但是粉絲會不會因為這樣討厭你?”

“那不重要。”龍湛放下手裏的冰袋,戳著路從白的額頭,“嘰嘰喳喳的,沒有一刻是安靜的。”

路從白睜開眼,睫毛上掛著水霧,撅著嘴,有點憋屈地看了龍湛一眼。

“湛哥,那頭像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啊,那可是我裸照……”

“我覺得挺合適的。”龍湛看他一臉惆悵,故意板著臉逗他。

龍湛都說合適,路從白自然沒辦法,他的身體現在除了龍湛,被所有網友都看到了!

蛇臉真的丟光了。

龍湛沒有工作安排,悠閑地在陽台曬太陽,而路從白則坐在一邊瘋狂回公司電話,做一些行程安排。

一直到中午,路從白才閑下來,收到了青蛟的微信。

【從白,我看到網上的劇照,白龍馬和你們一個劇組!!你怎麽沒和我說一聲,我明天就過去找你。】

【我沒見過他的臉呀。但是明天我工作很忙,可能沒辦法陪你……】路從白是怕青蛟拉著他抓白龍,到時候龍湛又要跟他冷戰了。

他不想冷戰吵架,現在隻想好好地維護這段關係。

【就一個下午,就算找不到白龍也沒事,我在你那個市區發現了一座山,據說靈氣充沛,有靈株靈果,一口一個,修為大漲。】

【你幾點來,我請個假。】路從白立馬變牆頭草。

和青蛟定完時間,路從白看了眼陽台上的龍湛,這都曬一上午太陽了,不會曬成大黑龍吧。

路從白捏著手機,走到陽台龍湛身邊蹲在搖椅旁邊,頭搭在扶手上,小心著不碰到龍湛。

“湛哥,你渴不渴,累不累?”路從白歪著頭,眼睛眨也不眨,直直盯著龍湛。

龍湛把頭從書裏抬起來,撐著下巴看他,“什麽事直說。”

“那個……明天下午我想請個假,活動不是上午就結束了嗎,下午沒事的話,青蛟哥過來,我們想出去玩。”

路從白感覺自己像一個和長輩請假的小屁孩。小時候出去玩,就是這麽跟蛇族長老請假的。

“不許。”

路從白泄了氣,又舉起兩根手指,“就玩兩小時,好久沒去山上了,我回來會給湛哥帶禮物的。”

轉念一想,路從白這段時間跟著他熬夜工作,確實該放鬆了,“幾點,去哪。”

“下午兩點,去驀山!很近的。”路從白知道這是有希望了。

“不許受傷,別讓我四點以後去找你。”龍湛嚴肅道。

“放心吧湛哥。”路從白信心十足。

晚上路從白和龍湛吃完晚飯就回了自己的房間,沒有撒嬌纏尾巴,也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

龍湛知道他不會記仇,可也知道這一天的休息時間,他們本可以親密,路從白卻沒有一次主動碰過他,更沒有變成蛇身纏在自己身上。

這天晚上,龍湛的龍生第一次失眠。

……

第二天,路從白從上午就在期待和青蛟一起去驀山。

快兩點的時候青蛟已經在大劇院門口等他,路從白火速開始收拾自己的小挎包了。

本想和龍湛打個招呼,路過舞台,看到龍湛還在忙《它說》的采訪,便直接離開了。

“青蛟哥,我來啦。”路從白衝到青蛟旁邊,一臉興奮。

“白龍馬就是那個叫紀呈的演員,一條龍的氣息你都感覺不到嗎,你是不是妖了,這麽笨呢。以後幫我多盯著點他。”青蛟搭上路從白的肩膀,壓低聲音道。

“湛哥生氣就是因為我還要負責他的工作,我還是離他遠點吧,你自己盯。”路從白拒絕後,急忙轉移話題,“驀山在哪啊,你不說有很多靈株靈果嗎?”

“我也是聽說……”青蛟有點心虛,視線飄忽。

長了八百個心眼的兩個人一路來到山腳下。

因為並沒有修建山路,整個山全被綠叢覆蓋,奇形怪狀的竹林翠柏,倒是有幾分神秘的氛圍。

路從白和青蛟走到山腳下,紛紛化成長條,騰雲而上,直接到了半山腰的一片荒草地。

“這裏真的有靈氣。”小黑蛇身體蹭過草地,綠豆大小的眼睛瞪大後,認真辨別著靈株。

青蛟鬆了一口氣,“有就好,看來我蒙的沒錯……”

“你蒙的?!你根本不知道這裏有沒有靈株靈果?”路從白聞言,傳音裏都帶了怒氣,“我可是求了湛哥好久才能出來!”

青蛟聞言嗖得穿進灌木叢裏,他通身青藍色,配合路從白變成最小的體型,也有手臂粗細,頭頂著兩個尖角。

路從白飛身過去,壓住青色長條,和他廝打起來。

“哎呀!你怎麽咬人啊從白,你家湛哥對你家教嚴,你找我撒氣幹嘛!”青蛟慌忙逃竄。

一蛇一蛟在成片的青草野花叢打鬧,從小一個窩裏的,都是這麽玩大的。長大後,很少有地方這麽玩了。

路從白難得盡興,身上沾上泥濘和草葉子也不管,被青蛟咬著七寸叼起來,甩到一片池塘邊上。

恍惚中,路從白看到一片金色。

“等一下,我好像看到寶貝了。”路從白探出蛇腦袋,在池塘中間有一株金色的小花,數十朵,陽光照射下來,像是籠了一層霧氣一樣。

“那個不是靈株,從白。”青蛟扭著身體爬過來,開口道。

“我知道,我要摘下來送給湛哥,他喜歡這個顏色。”路從白說著遊進池塘裏,到水池中央用身體卷住花,拔了三朵下來。

青蛟若有所思,“從白,你和你的湛哥雙修,你是上麵那個嗎?怎麽總感覺你在哄著他啊。”

“什麽意思呀,雙修還分上下嗎?”路從白聽不懂,他身上弄得髒兮兮的,全是泥,爬到岸邊,把金色小花用靈氣圈起來,怕枯萎了。

“當然分了,一般主動方在上麵,這事你們倆得好好定下來,以後別因為這個吵架。”青蛟往山頂爬,語重心長地開口道。

路從白似懂非懂地點了點蛇腦袋,等湛哥不那麽討厭他了,就讓湛哥在下麵吧……

路從白爬到山頂,一路上跟著青蛟吃了靈株靈果,路從白還摘下來不少留給龍湛。

“青蛟哥,幾點了?”小黑蛇看著天邊紅透了的晚霞,傻眼了。

“大概五點了吧。”

“完了!我四點就要回去的,快走了,不玩了!”路從白瞬間騰雲往山下去,青蛟反應過來後路從白已經變成人形換好衣服,背上包了。

“管得真嚴啊。”青蛟腹誹一句,急忙跟上,“等等我,我去你那蹭個洗澡水。”

酒店裏。

龍湛活動結束,四點過半的時候,坐在酒店裏等了路從白一會,想著讓他玩開心,沒想到五點了也沒人影,蛇影也沒有。

除了生氣,更多是擔憂,龍湛換上衣服打算去驀山找人。

“咚咚——”

衣服剛換好,門被敲響了。

龍湛蹙眉,走過去打開了門,看到眼前的人,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湛哥,我鬼混回來啦!”路從白緊張地看著龍湛,本是眉開眼笑,看到龍湛臉色越來越嚴肅,路從白也嚇得笑不出來了。

路從白身上沾滿了泥點子,就連臉上也沒能幸免,全身上下唯一幹淨的也就隻有他的挎包了。

“誰教你這種話的。”龍湛耐著性子問。

“青蛟哥說,這樣可以顯得幽默一點,你就不生氣了。”路從白偷偷抬頭看了龍湛一眼,發現這招好像並不好用。

“進來。”

路從白垂頭,灰溜溜跟著龍湛進到房間裏,站在玄關,“湛哥,我玩過頭了,但是我給你帶了……”

“衣服都脫了我看看。”龍湛怕他身上又受傷了不敢說。

路從白捏著衣擺,有點不好意思。

“別讓我說第二遍。”龍湛語氣嚴肅起來。

路從白急忙摘下挎包,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短袖短褲都脫了,留一個小鯊魚的**,求饒地看向龍湛。

“湛哥,我錯了,下次不會了……”因為害羞,路從白脖子都粉了。

“繼續。”龍湛完全不心軟。

路從白知道沒商量了,他咬著唇,委委屈屈地把小鯊魚**也脫下去,未著寸縷站在龍湛麵前,偷偷想擋……

龍湛偏偏強硬地抓住路從白的手臂,上下打量一圈,在身上發現好幾處劃傷,攤開手掌,掌心裏剛治好的地方,又有破皮的地方。

龍湛變出龍尾,一把拽過路從白按在牆上,路從白嚇得臉白了,眼底濕潤,捂著屁股,可憐巴巴望著龍湛。

“手拿開,出去玩之前我怎麽說的。”龍湛凶道。

“說四點回來,不許受傷。”路從白自知理虧,磨蹭著拿開了手,露出肉乎乎的小屁股。

渾身上下都沾上泥點子了,唯獨這裏還是幹幹淨淨的。

龍湛甩尾巴到半空又停下,他竟然舍不得……

“啪!”

“……唔!”尾巴終究沒落下,巴掌甩在路從白身後,立馬紅了一片。

路從白泫然欲泣趴在牆上,不敢亂動。

“本尊怎麽會攤上你這麽不聽話的蠢蛇。”龍湛不想再看他哭,手掌撫過路從白的掌心和身上一些不明顯的劃痕,愈合了傷口。

就連一下巴掌,龍湛也不願意路從白疼久了,雖然臉色難看,可也摟著腰揉了好久。

路從白小心翼翼抓著龍湛的衣襟,怕說錯話挨罰,不敢吱聲。

“去山上玩什麽了,這麽久。”龍湛見他還委屈,開口轉移話題。

“湛哥,那個山上好多靈株靈果,可甜了,我帶了好多給你,要看看嗎?”路從白仰頭看龍湛。

“去洗個澡,出來給我看。”龍湛擦去他臉頰上的泥印子,寵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