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從白虛弱地抬起蛇腦袋,運氣將身上的銀針彈出去,看了眼天上的白龍,他便騰雲駕霧,扶搖而上,追到白龍身旁。
“果然不是普通的黑蛇。”白狐看著黑蛇背影,冷冷一笑,準備下一次攻擊。
“紀呈?你真是白龍啊。”路從白湊到他眼前,驚訝道。
小白龍通身雪白,唯獨龍角是帶一點銀的白色。
“你一會配合我。”小白龍開口道。
路從白盯著破開的洞,紀呈看出他的心思,“她不會讓你這麽輕易跑出去的,別傻了。”
路從白被看透心思,有些尷尬地轉移話題:“我當然知道,我、我隻是看看……現在怎麽配合你?”
兩個人話音未落,白狐的尾巴如箭矢般向兩人射來。
“從白,你繞到她後麵!”紀呈龍吟,震懾了白狐片刻,給路從白拖延了時間,又正麵衝向白狐。
路從白來不及思考紀呈為什麽幫他,他繞到白狐身後,朝她脖子上攻擊,白狐獰笑一聲,身後瞬間又彈出另一條尾巴,路從白堪堪躲開。
一龍一蛇和白狐很快纏鬥起來,卻完全不占上風。
“我玩夠了。”白狐慵懶的聲音回**在山巒之中。
她身體越來越大,兩條尾巴就足夠對付白龍,轉頭看向路從白。
“喝了你們的心頭血,我就可以突破化魔瓶頸了。”白狐一步步走向他。
那雙眼睛蠱惑著路從白的心,試圖讓他身陷囹圄。
“那你先放他走,這和他無關。”路從白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他一邊拖延時間,又想著不要連累別人。
“你們兩個,誰都別想跑!!”白狐猙獰怒吼,身體的毛都豎起來了,張嘴撲向路從白。
就在此刻,幻境中晴空萬裏的天空猛然間變得陰雲密布,遠處天邊雷聲混著龍嘯,幾乎震破他們的耳膜。
路從白下意識抬頭看去……
“又有送命的來了。”白狐勾起嘴角。
“嘭!”路從白甚至沒看清是誰闖入了幻境,眼前忽地閃過一片金色的虛影。
路從白感覺到地麵都在震動,塵土飛揚,擋住了他的視線。
“啊!”在一片混沌中,他聽到白狐淒厲的慘叫聲。
憤怒的龍嘯震動整片樹林,樹葉被吹動嘩啦作響,天空頃刻間下起暴雨來,電閃雷鳴,像世界末日一樣。
路從白感覺到恐怖的殺氣已經快嚇傻了,整根長條縮在草叢裏,隻有蛇腦袋偷偷探出來好奇地觀察四周。
“你活膩了!”是熟悉的聲音,此刻充滿壓迫感。
“金、金龍?!”白狐虛弱的聲音裏帶著難以置信,與此同時,白龍趁她不注意,也擊中了他的要害,“唔!”
塵土散盡,路從白終於看到了那人的原型。
是金龍。
整個龍身不知比自己大了多少倍,金色的鱗片在忽然暗下來的天色裏,成了最奪目的光。
金龍威風凜凜站在雨裏,那雙赤金色的眼眸藏著憤怒,爪下掐著白狐的腹部,已經鮮血直流。
“湛哥?”路從白驚訝地不敢相信眼前的龍就是金龍前輩的原身。
剛才小白龍來的時候,路從白怕他是送人頭,現在金龍來了,他才真正感覺自己得救了。
“湛哥,你來救我的嗎?”路從白在驚喜之中,似乎忘了處境,他大著膽子從樹林裏出來。
“別過來,蠢蛇!……呃!”
金龍側目看向路從白,半刻分神被腳下的白狐鑽了空子,她猛地抽身,一爪子劃在龍湛背上,鮮血淋漓。
路從白心中一緊,自責地看著金龍背上的傷,比傷在自己身上還痛。
“你帶他走,他在這兒我施展不開,會傷了他。”金龍一邊和白狐糾纏,單獨傳音給了紀呈。
路從白緊張地躲在角落,看到白龍朝自己而來,急忙問,“需要我做什麽嗎?”
“跟我走。”紀呈開口道。
“可是湛哥……”路從白後退一步,目光始終落在金龍身上。
“你在這兒會更礙事,先走,他不會有事。”
路從白聞言心裏不痛快,自己還是太弱了,如果可以和湛哥並肩作戰的話,湛哥剛才就不會受傷了。
路從白想要騰雲跟著紀呈出去,剛一運氣,眼前就一片模糊,在身體劇烈的疼痛中失去了意識。
紀呈一愣,用龍爪抓住他的蛇身,向幻境之外飛去。
龍湛餘光看到路從白是暈著被帶出去的,轉眸看向白狐,龍息吞吐,帶著滾燙的熱意,瞬間燎原萬裏。
白狐看著自己的幻境被大火燒起來,也不急著逃跑了。
“真沒想到,我隻是要他一口心頭血,今天竟然能看到兩條龍,你用了這麽招搖的能力,暴露身份,就不怕引來禍端嗎?”白狐輕笑一聲,抖了抖毛,腹部的傷逐漸愈合。
“他是本尊的人,你不該覬覦他。”龍湛靠近她,低沉的嘶吼讓白狐不敢再上前。
“龍和蛇竟然廝混在一起,如果被龍族的長老知道,你們倆就不得不分開了吧。”白狐挑釁地看著龍湛。
龍湛居高臨下,絲毫不被她的話影響,龍爪抬起,撕破她的胸腔,冷冷道:“本尊最討厭話多的人,滾回你的妖族。”
幻境開始破滅,龍湛看著地上已經消失的白狐,猜到她給自己留了後手。
龍湛變成人身後,幻境徹底不見了,他站在家居店的門前,路上車水馬龍,一切如常。
用了能力找到路從白和紀呈的位置,龍湛確定了路從白的傷並無大礙後,本想就任由他自行處理,可終究放心不下。
龍湛從紀呈那裏帶走路從白,抱著他的人身回到自己的別墅,將整棟別墅設下屏障。
背上被白狐劃傷的地方,帶著劇毒,龍湛卻隻是簡單用靈力止血,先將路從白的衣物脫下來,看到他雪白的肌膚上,遍布針孔狀的傷痕,還有各種淤青,擦傷。
龍湛抱著他,讓他倚在自己胸口,沉著臉替他治療,他咬了咬後槽牙,剛才就應該把白狐的皮活剝下來!
掌心撫過路從白的傷痕,所到之處皆被治愈。
奈何路從白修為太低,內傷嚴重,想要好得快,就需要更多靈氣。
昏迷中的路從白疼得蹙眉,龍湛盯著他蒼白的唇,在為自己突如其來的瘋狂想法而猶豫。
“疼……”路從白嚀嚶一聲,龍湛來不及再思考,抱緊他的腰肢,托起他的後頸。
龍湛俯首,閉上眼將唇貼在路從白的唇之上,將自己的靈氣渡給他。
屋子裏漂浮著龍湛形態化的金色靈氣,龍湛在專心渡氣時,路從白無意識地伸了舌尖,舔過龍湛的唇角。
“蠢蛇!”
龍湛紅著耳朵躲開,氣喘籲籲地看著懷裏的路從白漸漸恢複了血色,可他臉色卻更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