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從白果真鬆開了龍湛的手,每個關節能感覺到強勁的壓力,他抱緊自己,疼得抬不起頭。

龍湛見他臉色白了幾分,牙齒緊咬下唇,不像是裝的,自己隻是稍微用了一縷靈力壓製,他竟然反應這麽大。

“修為太低。”龍湛語氣略帶嫌棄,卻收回了壓迫路從白的靈力。

路從白不敢再說什麽勾引龍湛和自己雙修,看著龍湛的手掌,一臉悔意。

不該說自己的尾巴會係中國結,一聽就是騙人的,早知道換一個別的理由了。

現在倒好,剛哄好金龍前輩沒多久,現在又雙叒生氣了。

“你還想在這條不透風的畫廊裏待多久。”龍湛看他失落的樣子,轉移了話題,不想壞了兩個人的興致。

“待在這裏,還能和你牽牽手嗎。”路從白猶猶豫豫問道。

龍湛沒想到這蠢蛇還惦記著牽手的事,冷下臉嚴肅道:“不能。”

“……那還是出去吧。”路從白似有若無歎了一口氣。

龍湛懶得再照顧他的情緒,這蠢蛇隻知道牽手雙修,哪有一點正經蛇的樣子。

之後龍湛陪著路從白看完了整個畫展,最後路從白站在畫家自畫像的麵前,“他的耳朵呢?”

“他自己割下來了。”龍湛掃了一眼,開口道。

路從白聞言張大嘴巴,眼睛瞪得圓溜溜,“為什麽啊,自己割,那得多疼啊。”

龍湛活了太久了,人世間各種各樣的事他見過太多,已經經不起他情感的波動。

“他送給了一個不愛他的女人,因為那個女人說喜歡他的耳朵。”

路從白沉默下來,他看著那幅畫良久,往龍湛身邊靠了靠,跟聽故事的小孩似的好奇。

“然後呢?”路從白問。

“沒有然後,那個女人沒要他的耳朵,所有人都以為他是精神病。”

路從白聽完後難得的話少了,跟在龍湛身後一直低著頭蹙眉沉思,龍湛還以為他在為那個畫家難過。

路從白其實一直在想自己今天怎麽才能把金龍帶回自己家,他這些話術都是和《蛇族雙修秘籍108式》上麵學的,好像沒多大用呢。

這書到底靠不靠譜,青蛟哥不會是騙他呢吧!

一直想著怎麽把金龍前輩帶回家,路從白沒注意到他們兩個已經出了畫展,龍湛先一步進了一家飲品廳。

“你想喝點什麽。”龍湛轉頭問路從白。

飲品店人有點多,龍湛和路從白一前一後進來時身高打扮都太紮眼,顧客好多都在偷偷看他們倆。

路從白更不自在了,他往龍湛身後藏了藏,手拽住龍湛一點點的衣角,低聲道:“湛哥,我都可以,你幫我點吧。”

龍湛垂眸看了一眼他白皙的手,膽怯又依賴地躲在自己身後,店裏確實人有點多。

如果不是這麽多人盯著,龍湛還沒有想要仔細地去端詳路從白的長相。

路從白眼眸烏黑明亮,總是濕漉漉的感覺,不笑時也能看到他右臉深陷的酒窩。

雖說是小妖,起碼是修煉千年以上,眼底卻澄澈不見一點世俗,更像個孩子。

等待的時候,路從白身後有小孩子跑過來,和店員撞在一起後,店員腳下一絆,朝龍湛的方向倒了過去。

龍湛忙著付錢,意識到危險時想躲開,衣角卻被路從白拽著。

他正想要抱著路從白一起閃開,身前更快地閃過路從白的影子,擋在他麵前,剛好一杯奶茶全潑在路從白背上。

“呃!”路從白閉著眼,悶哼一聲,抓緊龍湛的衣服,聲音都變了,“好燙……”

龍湛下意識抱住他的腰,摸到他襯衫上是滾燙一片時,凶狠地抬眸看向那個熊孩子。

“哇嗚嗚嗚,我不是故意的。”

“對不起,先生,實在抱歉,我們可以給您賠償……”

耳邊是雜亂的哭聲和道歉聲,龍湛煩躁地咬了咬後槽牙,壓著火氣,“都讓開!”

龍湛一發火,不僅服務員嚇到了,路從白也嚇得抖了一下,他剛要鬆手從龍湛懷裏出來,卻反被抱緊,而後屁股被托起來,整個人被抱了起來。

“湛哥,我可以自己走的,被狗仔拍到怎麽辦。”路從白趴在龍湛肩上,臉埋進他的頸窩,怕被人認出來。

龍湛抱著他,臉色沉鬱,腳下生風似地往停車場走。

他都懷疑自己讓路從白來做助理,到底是不是錯誤的選擇。

回到車上,龍湛抱著他坐在後車座,路從白虛坐在龍湛的大腿上,起身時還不忘看看龍湛的胸口,甚至**一通。

“湛哥,你有沒有事,沒潑到你身上吧?”

路從白柔軟的手在龍湛胸口放肆摸著,龍湛也不惱,看著他在自己身上檢查好後舒了一口氣,龍湛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扣子解開。”龍湛開口道。

路從白有點不好意思,但他知道龍湛要給自己治療,還是聽話地解開了襯衫扣子。

雪白的肌膚暴露在昏暗的車裏,胸口隨呼吸起伏,不知為何,路從白聞到了空氣裏的龍涎香。

龍湛耳垂微紅地移開視線,按著路從白的後頸抱進懷裏,另一隻手拉下他的襯衫。

襯衫就這樣半穿不穿地掛在路從白身上,背上被潑了奶茶的地方,紅起一片。

龍湛掌心放在上麵,路從白疼得輕輕顫抖。

掌心閃過金色的光芒,這次和以往不同,半分鍾過去,那上麵的燙傷卻隻好了一半。

龍湛眼眸幽深看向車窗外那家飲品店,那個店員應該並不是人,估計這會兒已經跑了……

不知道這杯奶茶裏放的是什麽,如果就這樣放任路從白不管,一旦死了,還要重新找助理,不劃算。

“今晚跟我回去。”龍湛打算帶他回去,家裏靈株應該足夠給路從白治療。

路從白忽略身後越來越灼熱的痛,驚喜地亮了亮眼睛,“真的,可以纏尾巴了嗎?”

龍湛坐回駕駛座,路從白這給點陽光就燦爛的性格,他還是適應不了。

不過今晚就當作給路從白為他受傷的補償,算是正當理由。

“嗯,隻纏一會。”龍湛蹙眉,故作不情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