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黃昏時分。.每兩個看言情的人當中,就有一個注冊過°網的賬號。

大的夜晚總是那麽容易抵達,仿佛白駒過隙之短的愣神過後,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和廣告牌便取代了白日的陽光。

或許是因為,隻有在夜間、整座城市的活力才會被真正喚醒。

歌舞伎町裏的燈紅酒綠,各大高檔餐廳裏的優雅音樂,銀座商場裏的擁擠與熱鬧……

屬於東京夜間的魅力。

然而在這魅力之下,也積聚著無數未發的沉重壓力。

“全力搜索這個女孩,我們不希望聽到任何拒絕和怠惰的消息。”

一張單薄輕盈的普通a4紙張呈在紅色的漆盤中,而恭恭敬敬彎著腰的野田組組長野田浩三則忙不迭地伸直雙手捧住做工精美的漆盤,仿佛那不是一張打印紙而是價值逾千萬的古董瓷器。

黑衣黑褲的本家執法人風格依舊淩厲,僅僅在交代過任務和叮囑後便毫不拖泥帶水地轉身離去,風衣下擺飄蕩之際露出腰間的長刀和槍支,與絢爛可怖的浮世繪內襯。

他們完全沒有必要擔心屬下的各個小幫派會陽奉陰違。一方麵,本家執法人恐怖冷血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少數幾次被目擊到的獵殺行動,使得執法人的存在甚至成為了隱約流傳的怪談之一;另一方麵,打印紙上的信息也令所有人生不出忽視的心思。

‘姓名:繪梨衣(附照片如下)

狀態:走失

尋獲任何相關消息並報告本家、待確認真實後,可獲得200萬日元獎金。

目擊到具體位置並報告本家、待確認真實後,可獲得2000萬日元獎金。

如直接將其人帶往本家,可獲得2億日元獎金'

類似的通知不止在新宿區散發,還遍布了世田穀區、練馬區、足立區,任何大小幫派、凡是在本家掛名的,都遭到了至少一名執法人的造訪。

柔順平滑的紙張上,酒紅色長發的少女身著紅白兩色的巫女服,卻完全沒有一般巫女的肅穆或和善,反而心不在焉地將目光撇向一旁,似乎並不願意浪費時間照相。

不可否認,哪怕心思再如何飄忽、動作再如何隨意,照片上的她也依舊美麗而精致,有一種令觀者眼前一亮的驚訝感。

但區區一個漂亮的女孩如何值得本家下如此大的決心和工夫去搜尋?

無數忙碌搜尋的雅庫紮一邊趕急趕忙地盤問街邊大小店鋪的店主,一邊思索這個問題。

有不少感覺敏銳的人將重點放在被隱藏的姓氏上,並紛紛猜測這名少女可能是某位家主的私生女,然而他們大概想破天了也想不到,這名看起來美麗而呆氣的少女正是神秘的禦三家中的上杉家家主。

野田浩三目送著威嚴冷酷的執法人走出視線之外,不由得輕笑了一聲。

就算是這個看起來氣勢駭人的執法人,恐怕也隻是模模糊糊知道上杉繪梨衣的真實身份,也許心中還有疑問,為何本家要如此大動幹戈的尋找一名少女。

同樣身為棋子,差距還是有的。

至少他的知情權和自由更多。

野田浩三摸出口袋中的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boss,本家已經有人手前來發布搜查的通知了……是,我明白了……是……謹遵您的吩咐。”

依舊是那份卑躬屈膝的態度,甚至態度更加的誠懇,之前那張a4紙則被毫不在意地放在一邊,至於漆盤,早已順手丟入垃圾桶。

見識過什麽才是真正強大的力量與自由後,在他看來,那些被傳為怪談的一眾本家執法人們,也不過是一群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沒有的可憐蟲而已,或許哪天被拋棄了也隻有到死前的那一刻才能明白。

而他們不同……

他們信奉的是真正的自由,為此可以獻出一切。

野田組原來的工作是負責新宿區下水管疏通,在新修了排水係統之後便轉為在街麵上收保護費度日。

但身為野田組組長的野田浩三也能夠獻出自己有價值的部分。

例如當時政府招標的工程隊來此修整排水係統,工程上很大程度依賴著他們的幫助,所以哪些管道是破壞了也很難察覺的、哪些排水係統之間的空隙最大,這些事情甚至連政府也不如他們清楚。

野田浩三再次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喂,阿壽,我是二代目——你還在玩具店看漫畫?快點過來!我和你說的事馬上就要開始了,如果你錯過了就沒有第二次機會。”

說完,也不管年輕的未來三代目野田壽在電話那頭匆匆忙忙的道歉,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狹窄的巷口,他愜意地點起一支香煙。

不論是被當做利用一次就扔的炮灰,還是可以長期使用的棋子,瘋狂的人都不會在意,他們唯一關注的隻有自己的目的是否在被利用的過程中實現。

煙霧繚繞,糾纏著不遠處玻璃櫥窗反射出的倒影,將蕩漾著淺綠色的瞳仁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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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家的人真是等不及啊……”

墨瑟笑著歎息了一句,將電話掛斷。

在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裏,能夠輕鬆俯瞰這座城市的夜景。

繪梨衣坐在圓形的柔軟大床上,擺弄著身邊的遊戲手柄。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話並不假。蛇岐八家的搜索範圍甚至從公共場所擴大到了私人住宅,以‘排查建築安全隱患’的名義將大半個東京翻來翻去,但像酒店這種需要實名入住、能夠查看監控錄像的地方,卻沒有花費多少精力去關注。

於是他很輕鬆地用自己手下的某個富二代研究員的身(麵)份(貌)在這家酒店包下了頂層的總統套房,並且付清了之後整整一個月的花費。

嗒嗒的按鍵聲接連不斷地響起,遊戲地過於投入的繪梨衣甚至沒有察覺身上寬鬆的絲綢睡衣有些下滑,露出白皙圓潤的肩頭和小巧的鎖骨。

也許察覺了也不會在意。

眼見著墨瑟來到身旁,她立刻熟練地將另一個手柄遞了過去,就像很多次源稚生陪她遊戲一樣。

“抱歉,今天晚上不能陪你了。”

墨瑟微笑著搖頭拒絕,安撫性地順了順她沐浴後還有些濕潤的酒紅色長發。

[那明天可以陪我嗎?]

繪梨衣並沒有糾纏,似乎習慣了自己的要求總是因為各種原因而無法實現。

這種乖巧的樣子反而最讓人難以拒絕。

“白天我都有空,不過明天要做好準備,我要帶你去做一些身體檢查。”

墨瑟幫她拉好衣服,又將被褥鋪成適合睡覺的形狀。

“我設了10點的鬧鍾,記得鬧鍾響起就按時睡覺。”

繪梨衣依舊乖巧地點頭。

“晚安。”

[晚安。]

最後使用脈衝感知確認了一遍周邊情況,他將臥室的房門輕輕關上,來到了客廳被他撬下的窗口麵前。

呼嘯氣流在自由下落的過程中顯得分外刺耳,不過在常人看來大概也隻有三四秒的時間,他便抵達了整座大樓的底部。

並沒有像遊戲中的原形體一樣,將地麵砸出龜裂的痕跡,而是在言靈的反向作用力下,悄然無聲地踩上地麵,輕鬆地就像剛剛隻是原地起跳後的下落而已。

“可以開始了。”

撥通了酒德麻衣的聯絡號碼,黑紅色的觸絲在身體表麵翻滾,他一麵走向陰影的深處,一麵變化為小醜的樣貌。

慘白臉頰上的狹長猩紅笑容逐漸湮沒在越來越深的黑暗中,最終化為一道殘影,高速無聲地消失在這片鋼鐵叢林之中。

這注定會是一個漫長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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