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

黑暗中,傳來雷娜塔熟悉的聲音——仿佛有人拍打著鐵製的響板。

隨著時間的推移,聲音漸漸地拉近、放大,其它房間的孩子們也一個個豎著金色的雙眼、麵目呆滯地走到門口,然後和著遠處的聲音、一下下地拍打起了房門。

所有的聲音和諧地匯聚起來,一浪接一浪,竟然古怪地排成了聖誕歌的曲調;這聲響若說是黑夜下湧動的暗潮則有些沉靜了,若說是林間的鬆濤又太過喧囂——不過以墨瑟的說法,這聲音的大小就和小魔鬼提不起勁時的聲音差不多。

當然,整天被關在那種暗無天日、鮮血與藥物共存的地方,並且還被綁著一動不能動,就算是龍類也受不了的吧?

說起來,他以前在零號房間的角落裏好像發現了不少蘑菇……

整座黑天鵝港微微震動起來,雷娜塔知道這一定是黑蛇出現了,但她依然縮在床上沒有動,隻是靜靜注視著緩緩開裂的牆角和天花板,眼中露出無法抑製的欣喜和激動。

外麵的聲響已經大到震人發聵的地步,仿佛狂風過境一般,黑蛇快速地穿行遊走在走廊。隨著它的接近,整座建築搖晃地更加劇烈,天花板上撲簌簌地掉著石粉。暮然,金色的蛇瞳一閃而過,隨後充斥在窗戶外的、便是黑色細密的鱗片,隨著黑蛇的遊走而規律地上下起伏著,就像暴雨前黑色的卷雲。

“乓——”黑蛇的速度越來越快,卷起的一陣狂風加上龐大身軀的輕微碰撞將房門生生刮開,門與門框間的好幾根鐵栓被直接崩斷成兩截。雷娜塔有些睜不開眼,白金色的發絲被這一陣刮開房門的狂風吹的飛舞起來,這一股氣流也推地她不由後退——隻是她看著庭院中銀色的月光和草地,以及和零號的約定,還是跌跌撞撞地朝門口小跑而去。

“歡迎,我的女孩。”

黑蛇高高地揚起上半身,寒冷的雙眼中閃動著金色的火光;在它的頭頂,零號身穿那一套快要磨破的陳舊拘束衣、帶著痞痞的笑容、向雷娜塔揮手示意。

“怎麽樣?我說了這是我的寵物沒錯吧?”

說完,他還拍了拍黑蛇巨大的腦袋以表親昵,一臉得意就像現充的表情;黑蛇也沒有什麽抗拒,隻是微微晃動了一下身體,將承重柱震得晃了幾晃、也把水泥地麵又刮脫了一層。

“我說零號,你這樣狂刷時髦值和好感度就顯得有些不仗義啊、”

沒等雷娜塔冒出星星眼或是感歎幾句,另一個陌生的聲音從一邊傳來,吸引了她的目光。

夜風中,一個穿著有些奇怪的衣服的青年正挺立在一邊的水泥牆上——沒錯,就是違法了物理規則地挺立在了牆上。連帽的衛衣、加上本來就暗淡的月光,使得他看上去在鼻梁中部以上就隻有一片陰影,給他增添了不少神秘感。

“嗨——”

這位神秘的青年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從那差不多有十幾米的牆上往下一跳,設g=10m/s2,根據h=1/2gt2,可以算出t=……咳咳,總之,還沒等雷娜塔對這駭人之舉作出什麽表情,這位青年就已經轟然落地,將地麵砸出一點點輕微的凹陷。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墨瑟。”

看著這位神秘的青年若無其事地直起身來,震起的灰塵遮不住他頎長而有力的身姿,長著一副亞洲人的清秀麵孔,黑色的雙眸深邃並純淨……整天就隻能看到那些接近中年的士兵、和普普通通的孤兒院孩子們的雷娜塔表示,這個人確實很好看的樣子。

嗯,就算比起零號也似乎……要好看那麽一點?

“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挫敗感……”零號呈orz的樣子倒在黑蛇的腦袋上喃喃自語,黑蛇聞言、金色的蛇眼微微轉了幾下,然後開始奇怪地扭動起上半身。“好了你這條笨家夥,我再怎麽失意也還沒有到需要你來安慰我的地步!”

差點被這奇怪舉動甩下去的零號急忙站穩了身體,接著狠狠地拍了黑蛇幾下——不過以黑蛇那厚實的鱗片、究竟能夠感受到多少又要另說了。

“那個……我叫,雷娜塔。”

她雙手提著小棉布裙子的裙角,然後朝著墨瑟微微屈膝——這是她偶然從書上看來的、芭蕾舞男女演員的表演完畢的致謝動作。用在這裏不怎麽恰當,不過她的可愛很完美地讓人忽略了這一點——再說她也不會什麽其他複雜的、正經的禮節了。

墨瑟眯了眯眼,然後對雷娜塔報以一個和善的笑容。“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吧——雷娜塔。你真是一個可愛而且很有禮貌的小姑娘。”

“喂喂,還說我刷時髦值什麽的,結果還是你這個家夥最會耍帥吧?”好不容易止住了腦袋有些缺根筋的黑蛇,零號站起來開始小聲地抱怨著,“這種做法叫什麽來著?嗯……蘿莉控?怪蜀黍?”

“……該死,我就不該教你這麽多的!”墨瑟隻覺得腦門上拉下來幾根黑線,說話也不由得咬牙切齒。怪不得以後的路明非槽藝精湛,感情n年以前的零號就這麽脫線了——說起來,路明非和小魔鬼貌似總是互相吐槽玩兒?這還是分開來的結果,若是讓他們合上那簡直就是阿虛的究極體啊……

雷娜塔小小的腦袋和閱曆尚弄不清這兩人在幹什麽,不過在她看來他們的關係一定很不錯,於是她也在一旁善意地笑笑。

“咳咳,總之,這個人可以幫助我們逃出黑天鵝港,”零號終於意識到再繼續下去隻怕他在雷娜塔心中的形象就會不那麽靠譜了,因此隻是憤憤地瞪了墨瑟一眼,然後便回到了正題。“當然主要的行動還是可愛誠實的雷娜塔來做,這個家夥隻是配合的。”

“我可是可以用列寧號載你出去哦~”

墨瑟玩味兒地看著他,換來的卻是零號一個鄙視的眼神,仿佛在說‘如果我都出港了還需要你的幫助嗎?’——不過墨瑟也隻是說說而已,就是零號要求他也會找借口搪塞過去。

畢竟還有個偏差值的限製,總不能太肆意妄為。

雷娜塔迷糊了一會兒,大概是在想坐在列寧號上會是怎樣,以及零號提過的行動、

“反正也沒有什麽事,雷娜塔你就來講講在黑天鵝港的生活怎麽樣?畢竟我也隻是剛來了沒多久,所以想了解了解。”

為了防止氣氛陷入尷尬,墨瑟笑眯眯地起了個話題,零號也很識時務地命令黑蛇彎下身來、然後將三人載到排熱氣的通風管道口旁邊。本來應該被封死的管道口依然敞開著,從裏麵噴出一陣陣溫暖的氣流,吹得雷娜塔感覺脖子有些癢癢。

“黑天鵝港……我記得從我記得開始吧,就在這裏……”

長夜漫漫,三個人就這麽並排坐著,吹著一旁舒服的氣流、朝向冰藍透徹的冰原。雷娜塔講述的聲音非常細小,並未打破荒原固有的寂靜;他們身後的黑蛇也靜靜地立著,朝著虛空緩緩吐出幽藍的氣息,不知道是在聽著還是在幹些別的事。

天空中的明月照亮了此時的黑天鵝港,卻照不亮此時幻境中黯淡的廢墟與身影。

(其實吧,由於碼字的靈感總是太縹緲,就導致了我的無節操更新……

什麽叫做無節操更新呢?

有句話說的好啊:“無節操的人不問有多少字要碼,隻問更新能拖多久!”如果對於這句話還抱有疑問的話,還有另一句可以用來解釋:“這,就是無節操!”

嗯,才不認識什麽的斯巴達呢~

以上純屬口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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