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鄭重地叫了聲:“小姐, 我很確定,說來著一年多的時間,我也在您身上學了很多, 現在也應該是我學以致用的時候, 為您在府城獨當一麵是我現在最希望的事情。”

聽到肯定的回答,沈嘉也不願意在勸些什麽, 看這意思是已經打定主意在府城幫自己看店。

目前工坊沒有傳來什麽壞消息,就說明三人目前在工坊內的工作還是能夠支撐的,芙蕖不回去也不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她思慮再三,還是同意了芙蕖的請求, “既然你意已決, 就好好在府城待著,有什麽問題可以托人送信給我,我估計一時半會兒來不了府城, 下麵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處理。”

“我都明白,小姐你放心把這裏交給我。”

隨後兩人握住彼此的手久久沒有說話, 但是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離別終有時, 在鋪子的員工都去上工的時候, 沈嘉帶著許昭和安雲一路往臨源縣走去, 因為最近賺了不少, 她直接把自己的牛車換成了馬車, 一路上的速度加快不少, 還有個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

此時正值夏季最炎熱的時候, 一路上有個遮陰的地方,沈嘉覺得自己也舒服不少。

等到一行人趕回寧安鎮, 三人連家都不回, 立即趕往工坊, 主要是沈嘉擔心工坊現在急需辦的幾件大事,都在等自己的回複。

如果隻是在信上三言兩語恐說不清楚,她一進門就被坐在裏麵的沈辭發現。

沈辭當即站起身來,關切地問道:“怎的一身風塵仆仆的樣子也不回家修整一番?工坊內的事務暫時還不用急成這樣。”

沈嘉抬起手阻止他接下去的話,立刻問道:“上次兄長寄來的信中說道,我們之前合作的部分區域黃豆即將成熟,不少農戶都憂心我們失約,不時上門探問。

如今可有統計數額大約幾成?又或是各家成熟時間差別多少?我現在得細細安排一番,以免出現什麽差錯。”

看到沈嘉如此關心公務,沈辭也不好在說些什麽,而是把自己之前記錄下來的冊子拿到沈嘉麵前。

“這是我之前根據上門之人的話語記錄形成的冊子,裏麵有各村的詳細信息,你可以翻閱一番。”

沈嘉立即接過冊子,看著一麵一字一句記得清清楚楚,對沈辭如今的行事是越發滿意,隨後拿著東西來到自己的辦公桌前。

“我先看看,然後製定計劃,接下來我們就按照這個時間安排一一收購。不過,現在新修建的宿舍和擴大的工坊進展如何?”

因為沈嘉深切感受到自己目前所需的人手和廠房,於是早早安排沈辭跟進這件事,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是你合作慣的裝修隊伍,你之前說的基本上都擴充好了,尤其是學堂的數量,新增加了不少間。”

沈嘉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那我之前所說的管事提拔或降職,以及再召集一次人手,這次主要找一些願意前往隔壁幾個縣城的人,我們這裏也需要補充不少,不知道兄長可有準備?”

“你來的日子正好,約莫著兩日之後就是招人的時候,至於擢升和降職的細則都已按照你的安排定下,如今再也無人敢憑著自己的一點身份就看不清楚自己的地位。”

“如此甚好,看來我這次換了馬車回程,還真是個不錯的決定。”

兩人說完之前的一些安排之後,沈嘉又開始看起自己手裏的冊子,除了這些,她還有其他的一些雜事需要處理,並讓人叫來文招南。

文招南雖說如今也算是工坊內的一個大管事,但是單獨會見沈嘉的機會還是很少的,所以麵對沈嘉的突然召喚,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於是垂首敲門問道:“東家,小的文招南,不知有何事吩咐?”

看著文招南很是拘謹,沈嘉就知道她是誤會了,笑著說:“你知道李欽最近歸家的日期嗎?如果今晚歸家叫他明日來工坊和我商量事情。”

因為府城一事之後,李欽又被沈嘉安排去了其他地方,她一回來就想著趁著府城的東風,盡快把之前和李欽商議的事情給辦了,才想著可以詢問一下他二嫂有沒有關於他的消息。

因為李欽一辦起事來總是不知道時間,如果晚了不是會鋪子睡覺就是回家,沒有結果不會輕易打擾沈嘉。

現在她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辦,李欽還是最好盡快回來。

對此文招南也沒想到沈嘉居然是要問自己這件事,當即說:“小的看見三弟回來就會立即告知。”

說罷,沈嘉揮揮手示意她先離去,自己則是繼續在辦公桌上戰鬥。

旁邊看著沈嘉一回來,就開始有條有理地處理這些日子積攢下來的事情的沈辭,對此也是佩服不已,當真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勢。

等到夜色開始在天邊蔓延,沈嘉才開始意識到現在的時間不早,拿著自己記錄事務的冊子,跟著沈辭、沈玥、姑母三人一起回家。

沈母看見多日不見的沈嘉那也是思念難當,趕緊過來拉著沈嘉的手,把她全身上下仔仔細細查驗一番。

最後心疼地說:“瘦了,也黑了,你個姑娘家在外行走還是不安全,以後還是把這種事交給你爹和你哥,你離去的這些天娘真的是食不下咽,日日擔憂。”

說著還是差點流出淚來,沈嘉當即挽住沈母的胳膊,解釋道:

“娘,你放心我出門在外又不是自己一個人,都有好幾個人保護著。更何況我們這邊的工坊不是也需要哥哥坐鎮嘛,在外行走難免風吹日曬女兒都習慣了。”

說起這個沈母更是揪心,“你如今早已過二八年華,娘還想著給你找個如意郎君,婦容功德都是緊要的,你還需注意一點。”

沈嘉當即眉頭一皺,怎麽又提到成婚的問題?她還以為沈母這兩年都不會有什麽想法,可以暫時躲避一陣,秉持著死貧道不死道友的原則,她試探性地發問:

“兄長如今早已及冠,娘何不為他打探打探?”

走在後麵的沈辭聽到沈嘉把問題拋向自己當即身子一僵,希望娘暫時還是先放過自己。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