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相打探了一下彼此的近況, 之後沈浩就興衝衝地說:

“這次你來到全寧衛,我這個做叔叔的肯定要帶著你在這裏好好嚐嚐,我和你說, 一般休假的時候, 我和兄弟們總是來這裏吃些新鮮吃食。”

“三叔,你今日不歸軍營嗎?怎的還有空陪我閑逛?”

說起這個, 沈浩立即轉頭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然後靠近沈嘉的耳邊說:

“因為你來談事情,燕小將軍就讓我多陪陪你,你現在也算是我們軍營的一份子, 不是嗎?”

“那你可高看我這個侄女了, 我可是在商言商,就算是你來說和也沒用。算了不談煤礦的事情,你不是要帶我去吃好吃的嗎?我們走吧。”

“走!”

屋外的許昭還在等候, 看見兩人出來之後,立即報告:“東家, 我見燕小將軍他們一行人已經往外麵走去, 我們接下來需要做些什麽嗎?”

“沒事兒, 事情已經談妥了, 我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在我三叔的帶領下, 領略全寧衛的風光。”

走在最後的沈浩笑著說:“走吧, 我們全寧衛走在街道上都是好吃的。”

三人結伴同行, 一路上吃了羊肉包子、烤饢、烤羊肉串……

相聚有時, 離別有期。

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沈嘉帶著許昭又踏上了回程的步伐, 原本沈家是不想要弄得興師動眾, 因此隻是在昨日晚上把自己離開的時間告訴沈浩。

看著今天來送行的烏泱泱的一群人, 她就知道自己不能相信那個大嘴巴,一雙眼睛含著怒氣,死死盯著沈浩的位置。

或許是她的怨氣太過明顯,沈浩不自覺的把自己的身體掩藏在其他人身後,原本想要當麵和沈嘉道別的念頭立即煙消雲散。

雖然不知道願意,但他就是對自己的這個大侄女害怕的不行,一身的氣勢那也不是誰都能抗住的。

這不,也就一個燕煦,頂著沈嘉怒氣的眼神繼續催動自己身下的馬兒,漫步來到沈嘉麵前,幹脆利落地翻身下馬,要不是心智堅定,沈嘉估計自己還得晃會兒神。

但是對自己的合作夥伴,或者說是自己還仰仗對方的勢力,她笑道:

“原本是打算悄悄來,悄悄離開,不想還麻煩了將士們,就送到此處吧,我們家的許昭會武,也是驅車的一把好手。”

“你的安全可不是什麽小問題,燕舟!”

“在!”

“你帶著人護送沈姑娘到達河州安全之後再回來,如果出了什麽問題,我唯你是問。”

“是,卑職領命!”

被吩咐護送沈嘉兩人的燕舟立刻單膝跪下見禮,這讓原本不打算鬧出什麽動靜的沈嘉,隻想扶額歎氣。

真的是連拒絕的機會也不給自己,難道他們不知道,如果一路同行陣勢浩大,出現問題的概率更高嗎?

但是看著對方的眼神,沈嘉覺得即使自己當麵拒絕,恐怕對方也不會聽從自己的建議,或許還會在暗地裏繼續跟著。

因此無奈地說:“那就謝過燕小將軍的安排,我們先走了,以後煤礦有任何事情都可以通過多寶閣或者其他沈氏的鋪子和我聯係。”

看著沈嘉無可奈何的表情,燕煦雖有動容,但是從全寧衛到河州,這一路上的危險很多,他並不想出現任何意外的事情。

最終麵對沈嘉的拒絕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看著對方的馬車漸漸遠去,心中思緒萬千。

身後跟著同來送別的衛源一臉的疑惑,看著待在原地不動的燕煦,忍不住小聲提醒道:

“將軍,人家沈姑娘影子都要看不見了,我們先去看看阿爾巴山的煤礦吧。”

被衛源突如其來出聲驚醒的燕煦,腳步一頓,立即轉身上馬,對著身後喊道:

“走!”

一行人立即騎著快馬往阿爾巴山脈的方向趕去,吹著呼嘯的寒風,燕煦捏緊了自己懷裏的圖紙。

這一次護送沈嘉歸家的人手也不少,林林總總算起來估計得有十幾號人物,依舊是燕舟給兩人駕車。

見過燕舟騎過馬的樣子,以及跟在燕煦身後的位置,她覺得馬夫這個職位,對於燕舟來說還真是有一點屈尊。

或許是這一次回程的人數和來時也差不多,除了一兩個宵小沒眼睛的撞上來,其他人看到一行人身上的腰牌,還是有眼色的避開,沒有發生沈嘉想象的事情,她也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一路上風雨兼程,總算是比她之前預計的時間要早,燕舟一行人把沈嘉兩人送到河州城門口之後,就自行離去,婉拒了她讓幾人在河州修整一兩日的建議。

要想完成她之前籌建商隊的夢想,參加互市貿易之前,還是得在八月之前把貨物準備好。

不然就趕不上西域各國商戶齊聚一堂的年終盛會,聽陳遠說,每年在靠近立冬的時候,西邊互市會開啟一年一度的盛會。

一想到這,沈嘉覺得自己的時間好像又要不夠用了,因此此時已經快要達到初夏時節。

總算是把自己快要在路途上顛散的骨頭架子安回來,沈嘉趕緊派人去把籌建商隊的陳遠叫來。

不一會兒兩人就在沈府的花廳見麵,一來,陳遠立即向沈嘉報告商隊目前的進度。

“嘉娘,你離開的這快兩個月的時間,我們的商隊目前已經初具雛形,商隊的人手我是在工坊和西市找來的,目前還在統一的進行訓練,商隊的位置也和其他商隊在同一條街上,到時一起出發趕往互市也可以有個做伴的。

至於其他的馬匹以及貨物,這些事情我想著等你回來再做打算,你可有什麽好的建議。”

“這裏麵你是行家,除了貨物的事情,你都看著辦,我目前的打算是參加立冬時節的盛會。”

“那我們主打的貨物是什麽?西域那些做慣買賣的番邦人可不是什麽都要的。”

“琉璃,你知道嗎?我準備自己開辦一間琉璃工坊。”

“沒聽過。”

說完這句話,陳遠也心虛的不知道該怎麽辦,甚至覺得沈嘉是不是聽信了什麽讒言,想要做一種世界上沒有的東西,稀缺是稀缺,可是能做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