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厲行的眼淚

聽了厲行說要去救一個很重要的人,沈若初不鬧了,她知道,這不是任性的時候,沈若初的手摟緊厲行的脖子,趴在厲行的背上,任由著厲行背著。

一路上往山上而去,因為背著沈若初,山路又特別的不好走,厲行每一步都是踩的很穩的那種,到了山頂的時候。

林瑞瞧著厲行,上前開口:“少帥,要不我們歇一會兒吧,下了山,就到地方了。”少帥這一路都背著若初小姐,他們也不方便搭把手的,是挺累的。

“不用了。”厲行繼續往前走著。

沈若初瞧著厲行的額頭出了不少的汗,抿了抿唇:“厲行,我下來自己走。”雖然厲行沒說,可她知道,這樣著實很累人的。

“瞧不起哥呢,四十五公斤的重型機槍,哥都能背著上戰場,你這算什麽。”厲行沒有撒手,心裏卻暖成一片。

他的若初還是關心他的,隻是嘴上不饒人而已。

厲行沒有說話,一行人下了山腳下,天色已經到了黃昏,不遠處的夕陽的餘暉,很是炫目,也很好看。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麽好看的日落,沒想到卻是和厲行一起的。

走了一會兒,沈若初才瞧見這裏是一個山村,依山而建的那種村子,有不少的農戶,門口掛著曬著的農貨,沒有城裏的那些洋樓高房子,卻讓人有一種安逸的感覺。

四處的房子,全都是泥牆土瓦的堆砌成的,是真真正正的鄉下。

許是從來沒見過這麽多穿著軍裝的人,有的農戶已經出門看了熱鬧,可他們一走近,大家就紛紛關了門,因為這些穿著軍裝的人,身上都帶了配槍。

沈若初覺得丟臉,從厲行的後背跳了下來,跟著厲行一起走的,沈若初跟著厲行一起進了村子,到了一戶破舊的土坯房那裏,厲行拉著沈若初一行人進去。

也不過剛進屋裏,沈若初便見院子正中央裏頭擺了個水晶棺材,水晶棺材裏頭躺著一個人。

麵色雪白,少了一顆眼珠子,那半張完好的臉,可看得出,是個年輕的男人,生的眉清目秀,很是好看。

年輕男人雖然是換了嶄新的軍裝,被整理過了,卻依然能看得出,死的時候,是極其痛苦的,唇緊抿著的,極力隱忍著什麽。

露在外麵的手指,指甲全都被生生的拔掉了,上麵的疤痕很是猙獰,左手斷了三根手指,應該是被用過極刑了的,身上那被軍裝遮住的地方,還不知道受了多少的傷。

如此看來,這年輕人應該是從敵人手裏救回來的俘虜。

沈若初臉色一白,不忍再多看。

自從認識厲行以後,她縱然是跟著厲行見識的多了,也沒見過這麽殘忍的。

厲行的吃驚並不亞於沈若初,恨得牙癢癢,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幾個字:“操他|媽,這幫禽獸!”

厲行的話,讓一旁的幾個軍官全都紅了眼睛,也包括林瑞和林帆。

沒有多餘的話,厲行和林瑞一行人,便上前,齊唰唰的敬了軍禮,一個個麵色極其的嚴肅。

厲行手裏的拳頭更是握死,渾身發冷的看著棺材裏的年輕男人。

半響,厲行才對著棺材裏的年輕男人,輕聲開口:“忠子,走好,你沒完成的心願,我會替你完成的。”

“少帥,老太太已經覺得焦躁不安了,我怕就要察覺的,不能再拖了。”一帶著配槍的副官,上前一步,小聲對著厲行說道。

厲行點了點頭,聲音有些啞:“行了,把人抬去葬了吧。”到了了,廢了那麽大的力氣,把人從外頭弄回來,卻一個葬禮都不能給他,這是厲行覺得內心特別難受的地方。

可忠子說,他想要歸根的。

“是!”幾名軍官抬著棺材離開出了院子。

棺材也不過剛抬出去,一個杵著拐杖的約莫六十多歲的瞎眼老太太,從屋裏出來了,對著外頭喊道:“忠子,是你回來了嗎?”

“是我,奶奶!”厲行二話沒說上前,攙著老太太。

老太太一聽,立馬握住厲行的手,開始嗚咽了起來:“忠子,你可回來了,家裏昨天就來了不少的人,都說是你的兵,可我也瞧不見,總害怕。”

老人顯得特別的無助,對著厲行抱怨著,她把厲行當成了自己的孫子。

厲行柔聲哄著老太太道:“奶奶,咱不怕,那都是我的兵,我去接媳婦兒了,來晚了,您不要生氣。”

說話的時候,厲行大手一伸,將沈若初拉了過來,沈若初便站到了老太太麵前。

訝然的看著厲行,沈若初不知道厲行要幹什麽,迎上厲行的目光,便見厲行眼底多了些懇求的目光,沈若初抿了抿唇,握著老太太的手,跟著喊了聲:“奶奶,我是忠子的媳婦兒。”

沈若初盡力的配合著厲行演戲,不為別的,隻為他那懇請的目光,厲行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好,真好。”老太太歡喜的不行,拉著兩人說了好半響的話。

林瑞和林帆做了晚飯,吃了飯,厲行便讓軍醫給老太太檢查了身體,也都是湊合,說不上太好。

旋即,兩人又陪著老太太說話,沈若初話少,她怕露出破綻,倒是厲行,哄得老太太很是高興,說了話,又哄了老太太睡覺。

厲行便拉著沈若初去了隔壁的房間,也不過剛到房間裏頭,厲行一把撈過沈若初,順手帶上門,厲行壓在沈若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