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盜嬰案疑點重重

下午的時候桃娘幫忙查過,在她所知道的厲鬼中並沒有來自石岩鎮的女鬼孫悅心。

唐牧北不禁有幾分擔心。

如果它真的流浪去了外地不在小二樓,自己該上哪裏去尋找這位唯一的“當事人”?

全球路路通的傳送舒適度很高。

幾乎沒有異常感覺,唐牧北就已經站在小二樓大門口了。

亮著昏黃燈光的一樓客廳,老太太嘴裏正念念叨叨;

對麵一把破竹椅上,魏和平一臉愁苦的抽著煙。

他倆路過略微聽了幾句,老太太是在勸說兒子放棄別找了。

趁著才五十二歲再找個女人還能生一個,好好打工把日子繼續過起來。

同時還舉例說明:隔壁村五十多歲的光混去年從南邊買了個媳婦兒回來,今年孩子都出生了。

隻要他同意,老太太明天就準備借錢去買媳婦兒。

顯然魏和平沒將自己身患癌症,早已時日無多的事情告訴老母親。

他隻是皺著眉頭抽煙,一句都不應和。

“走吧,咱們到樓上去看看。”唐牧北抬頭看看漆黑的二樓,感應到一股厲鬼特有的氣息。

看來孫悅心的魂魄並沒有離開。

“囡囡乖,媽媽給你唱兒歌!”

“囡囡聽話,媽媽抱抱!”

“真是媽媽的好寶寶!”

……

剛登上二樓,他們兩個就聽到黑暗中有輕快的女人嗓音不停地自語著。

唐牧北與半夏對視一眼,好奇的走過去。

推開緊閉的主臥屋門。

一位蓬頭垢麵瘦骨嶙峋的女鬼,坐在滿是灰塵的破**。

它手裏抱著個紙娃娃,滿臉幸福的喊著“囡囡”邊笑邊自言自語。

“你們是……牧店主?”女鬼察覺到有“人”過來,抬頭看看然後分辨出來人身上自帶的頭銜,嘿嘿一笑,“你是不是來看我家囡囡的?她可乖啦,每天按時睡覺不哭不鬧的,我的囡囡特別聽話!”

半夏看著它手中的紙娃娃,低聲道:“牧店主,那好像是從哪裏搶來的紙紮人。”

“紙孩子已經成了它精神寄托,暫時別拆穿。”唐牧北身為一個大男人,看到這一幕都覺得心酸。

可惡的人販子,硬生生毀掉了多少個家庭?

等那個人渣落入自己手中,一定要讓他嚐遍千刀萬剮!

“牧店主,你看我家囡囡漂亮不漂亮?”孫悅心一臉喜悅將自己懷裏的紙娃娃遞過來。

他們這才看到紙娃娃已經破爛不堪,這顯然是某個逝世小孩的陪葬物。葬禮上家人將紙娃娃燒了以後,被孫悅心搶過來的。

“我要等到我的囡囡長大結婚,生個乖娃娃。”它抱著紙娃娃搖搖晃晃,像是要哄它睡覺,“到那時候,我就是死都不留遺憾了。我的乖囡囡,你快點長大呀!”

這一幕太讓人難受,唐牧北感覺自己看不下去了。

上前一步,他伸手道:“孫悅心,你聽話別動我是來幫你的。”

也不知道是真的聽懂了還是店主光環起了作用,它真的安靜下來一動不動,任由唐牧北將手放在頭上讀取記憶。

這段記憶就如魏和平所說,孫悅心生前死後重複了太多遍。

以至於其他記憶都變的模糊了,唯獨丟失女兒的那天,所有記憶嶄新且活躍。

在唐牧北的視角中,當時的情形昨日重現。

“牧店主,有什麽其他新發現嗎?”半夏一臉茫然。

因為當鋪法則的原因,交易中的調查兩人情報是共享狀態。她沒從這份真實版記憶中找到任何新線索,法則也沒有絲毫提示。

“沒有。”唐牧北無奈的搖頭,“可孩子丟的時候唯獨她在場,除了孫悅心隻有那個人販子是當事人了,線索斷了該去哪找?”

沒有得到想要的蛛絲馬跡,他們兩個無奈的從臥室退出來。

唐牧北的視線放在盡頭的儲物間門上,當年人販子就是穿過這道門,將嬰兒偷走的。

“吱呀!”唐牧北推動年久失修的木門發出輕微聲響。

一樓大廳中正念叨兒子的老太太突然一抬頭,“你聽見樓上有什麽聲音沒有?”

“沒聽見,可能是耗子吧。”魏和平毫不在意道。

自從妻子去世,自己常年在外奔波尋找女兒下落。

那間結婚時的新房、丟失女兒的房間,他已經很多年沒忍心去過了。

老太太將信將疑,“我最近總是聽見樓上有奇奇怪怪的動靜,前幾天北口的張華子還跟我說,咱家一到晚上就有女人又哭又笑的聲音,滲人的很!”

“媽你別聽他瞎說。我倒希望世上真的有鬼,那悅心肯定化作厲鬼饒不了偷走孩子的人販子!”魏和平有幾分惱火。

今天白天那位店主答應三天之內找到女兒完成交易,自己因為身體實在不行隻能在家裏苦等。

三十年來第一次在家坐等消息,他心裏煎熬的很。

他寧願自己一直在路上。

貼廣告、見人就詢問打聽,直到累得動不了找個橋洞躺下就睡;

等到第二天,再開始日複一日的尋找。

那樣即便身體乏累,至少心裏還有所寄托;這麽幹等著,他覺得心裏空的難受。

“哢哢!”推拉窗已經鏽跡斑斑,唐牧北廢了好大勁才將其推開。

半夏體態輕盈飛到窗邊往下看了看,“這窗戶很大,隻要不是特別胖的成年人應該都能爬進來。”

“可我還是覺得奇怪。”唐牧北從儲物室看向外麵走廊,“首先這個家裏自從添了孩子以後常駐人很多。除了孩子父母以外,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會來幫忙。這個偷孩子的人肯定對他們這個家庭非常熟悉!”

“您的意思是:熟悉到知道爺爺奶奶回老家探親;同時還將魏和平的工作時間以及孫悅心的生活習慣摸得非常清楚。

否則,任何一個環節有問題他都無法順利抱走孩子。

可是前天晚上嬰兒半夜哭鬧沒睡好,這屬於突發事件,對方怎麽就摸得那麽清楚孩子會一直睡到早上八點?”

唐牧北點點頭讚同她的分析。

如果沒有這麽熟悉,誰敢貿然在清早潛入臥室偷嬰兒?

魏和平可是公職人員,平時周六不用上班。如果不是遇到下鄉他肯定在家,大白天去偷孩子,那不是找挨打嗎?

“您說,偷孩子的人會不會是某些邪道修士?”半夏想了想提出新觀點,“又或者,所有一切根本就是個巧合。恰巧知道他家有新生兒,又恰巧母親不在房間裏;恰巧嬰兒在熟睡中……”

“絕不可能有這麽多巧合!”唐牧北否定道:“這中間肯定由我們遺漏的環節。

而且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就算真的踩點將所有事情都摸得清清楚楚才下手,人販子圖什麽呢?

那年代大家都想要兒子。

超生、丟棄的女嬰多得很,他費勁盜竊一個女嬰,誰會出錢去買?

既然花費了這麽多精力進行周密行動,幹嘛不去偷個更值錢的男嬰?

可在當年的石岩鎮,隻丟失了魏和平的女兒。

我覺得這裏麵肯定大有文章!”

“咚咚咚!”他們倆正在分析,突然聽到有上樓腳步聲傳來。

隨即二樓走廊的燈光亮了。

“媽,你別一驚一乍的行不行?在自己家裏怕什麽?”跟著老太太一起上來的魏和平顯然有些不耐煩。

他最討厭聽見母親一直嘮叨為了自己好,趕緊再娶個媳婦兒之類的。

自己都是五十來歲步入老年的人了,人生不需要她幫忙規劃。

“你還說沒有!就是……就是有鬼!”老太太看到敞開的臥室門、儲物室門以及那扇窗戶,頓時臉色蒼白尖叫起來,“鬧鬼了!可不得了家裏有鬼啊!”

唐牧北和半夏默契的對視一眼,走到倒在地上手腳發軟動彈不得的老太太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