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寺的疑惑,惠麗香明顯看到了。

“我們隻是需要一個合作的‘棋子’。”

“不論是你,還是其他人,都一樣。”

“簡單的說,當我來找你的時候,你就已經通過了。”

惠麗香解釋道。

隻是這樣的解釋,讓小野寺覺得十分的緊張。

“誰都可以?”

小野寺詢問著重點。

誰都可以的話,代表著他的價值會很低。

或者說,他的生命無法保證,隨時可以被拋棄。

這是小野寺絕對不願意見到的。

“當然不是。”

惠麗香的回答令小野寺鬆了口氣,但隨後的話語,卻讓這位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我們也是有條件的選擇,至少是需要有可能接觸到‘花櫻’組織的高層才行。”

高層?

找‘花櫻’的高層幹什麽?

瞬間的,小野寺的腦海中就出現了宮本、佐藤的屍體。

不自覺的小野寺的喉結上下移動。

他咽了一口唾沫。

隻覺得喉嚨幹澀無比。

“宮本、佐藤是你們殺的?”

小野寺聲音略帶沙啞的問道。

“嗯。”

惠麗香沒有否認。

麵對著這樣的承認,小野寺一愣。

他以為惠麗香會狡辯,或者是轉移視線,但是這樣的承認卻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要知道,他隻是一個剛剛被‘招納’的新人。

而且,‘花櫻’並不是什麽軟麵團,可以任由人隨意揉捏。

除非……

不在乎!

眼前的惠麗香根本不在乎這些。

因為,對方擁有著足夠的底氣,可以無視這些。

嘶!

想到這,小野寺倒吸了口涼氣。

事情,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不單單是眼前惠麗香的態度。

還有惠麗香的身份。

女格鬥家!

參加這一屆‘拳皇大賽’的女格鬥家。

針對‘花櫻’,且參加‘拳皇大賽’,然後,‘花櫻’似乎是在布局,準備用‘拳皇格鬥’大賽做什麽……

然後——

花開院家!

花開院家也參與了這一次‘拳皇大賽’。

還是以‘分家入主主家’的試煉名義。

一條條的線索迅速的在小野寺的腦海中串聯起來。

立刻的,一個答案出現在了小野寺的腦海中。

他抬起頭,駭然的看著眼前的惠麗香。

“就像你想的那樣。”

“‘花櫻’的手伸的太長了。”

“必須要剁掉!”

惠麗香這樣的回答著。

小野寺則是額頭冒汗了。

必須要馬上告知傑森!

不然的話,會有大麻煩的!

想到這,他抬起頭看向了惠麗香。

“我能打個電話嗎?”

小野寺試探的詢問。

“當然。”

惠麗香點了點頭。

小野寺想要幹什麽,這位女格鬥家一清二楚。

但正因為清楚,她才會允許。

畢竟,她真正將小野寺當做目標的重要緣由之一,就是為了尋找那位合作。

……

花開院晴閉著雙眼靜靜等待著。

在他的腦海中,回憶著最近發生的一幕幕。

從他遇襲開始,一直到‘拳皇大賽’的預選賽。

再到花開院主家的那個混蛋死亡。

接著,又浮現了從傑森那裏得到的消息。

‘花櫻’被不明意義的刺殺。

呼!

“真是好大的野心呐。”

“隻是不知道會是誰?”

花開院晴輕聲歎息了一聲,然後,微微睜開了雙眼。

眼前是他的房間,長長的案幾上,放著一盞油燈。

雖然在別院有著完整的現代化電力係統,但是花開院晴還是喜歡油燈。

不單單是情感。

還因為油燈能夠做的事情太多了。

呼!

又一次的深深吸氣,花開院晴開始拿起毛筆,奮筆疾書起來。

幾分鍾後,這位年輕的陰陽師一抖紙。

在紙張徹底的幹了之後,他將其裝入了信封。

叮鈴。

搖了一下手邊的鈴鐺。

“晴少爺。”

一位仆人快速的走了進來。

“將這封信交給徹。”

年輕的陰陽師這樣說道。

“好的。”

仆人躬身應是,然後,快步的離開。

花開院晴看著仆人的背影,耐心的等待起來。

表麵看似平靜,但是在這位年輕的陰陽師心底,卻是波濤洶湧。

會是你嗎?

會是你嗎?

會是你嗎?

花開院晴的心底一直思考著這個問題。

現階段的線索已經很清楚,花開院家的某個人和情況已經逐漸不妙的‘花櫻’進行了深度的合作,當然了,這樣的合作不單單是幫‘花櫻’度過難關,還有將‘花櫻’的勢力全盤接受的打算,而且,這還隻是開始!

無疑,對方想要的不單單是‘花櫻’。

也不單單是花開院家。

對方的目光早已經瞄準了整個‘裏世界’。

而在花開院晴的心底,在整個花開院家,能夠擁有這樣能力、魄力的人,也不過兩個半罷了。

第一個是花開院徹。

第二個是花開院樹。

剩下的半個則是明顯依附了主家,頂替了他‘拳皇大賽名額’的花開院誌。

花開院樹心狠手辣聲名在外,且能力極強。

擁有這樣的野心也不是什麽意外。

而花開院誌平時不顯山不露水,關鍵時刻的致命一擊,差點讓他滿盤皆輸,要不是運氣好的話,他現在已經沒有了。

因此,對方被花開院晴算作了半個。

可這一個半相較於花開院徹來說,又不算什麽了。

論天賦才情,論實力能力,這一個半,包括他自己在內,都和花開院徹無法比較。

‘如果徹哥(徹少爺)願意出任家主的話,我甘願放棄。’

這是所有分家的心聲。

簡單的說,花開院徹隻要願意,就是花開院家的下一任家主。

對此,花開院晴也沒有任何的異議。

但是,花開院徹不願意。

對方似乎更加願意待在自己的小院中,看書下棋。

如果沒有出現這一連串的意外,花開院晴也願意相信花開院徹是沒有任何野心的。

但是出現了這一連串的意外,花開院晴就在思考。

這一切,是不是都是花開院徹的偽裝?

花開院徹自然是看不上花開院家的。

因為,花開院徹謀劃的是整個‘裏世界’!

對於這樣的猜測,一旦出現,就開始占據著花開院晴的整個大腦。

他不自覺的就相信了這樣的猜測。

因為,在他的內心深處,本就不相信一個人會徹底的無視著整個花開院家。

當然了,不單單是花開院晴一人。

花開院樹也是這樣想的。

還有花開院羅。

可和花開院晴、花開院樹心底的默認不同。

花開院羅是不願意承認的。

他不認為花開院徹是這樣的。

花開院羅腳下步履極快,一身輕便的黑色運動裝,讓他的前行少了許多牽製。

身為分家五個代表之一的花開院羅是年紀最小的。

平日裏的笑容也是最為陽光的。

但這個時候,花開院羅卻是一臉的凝重。

“會是徹哥嗎?”

“不可能的吧?”

“一定不可能的!”

花開院羅一邊急速的向著花開院徹的院落走去,一邊心底默默想著。

相較於其他分家兄弟間的虛情假意。

花開院羅對花開院徹有著真正的情誼。

從小他就跟在花開院徹的身後。

甚至,他大部分的啟蒙教育都是由花開院徹完成。

而他能夠成為分家代表之一,花開院徹這樣的教育是功不可沒的。

因此,在花開院羅的心中,花開院徹是真正的兄長。

是他可以為之拚命的兄長。

所以,就算出現了諸多的證據,花開院羅也是不願意相信的。

他要親口問花開院徹。

在花開院徹沒有親口說出答案前。

他什麽都不會相信。

“嗯?”

就在花開院羅急速的前往花開院徹的院落時,他看到了花開院樹。

對方同樣是行色匆匆。

看那方向,也是向著花開院徹的院落而去。

不自覺的,花開院羅就再次加快了腳步,一個閃身擋在了花開院樹的前麵。

花開院樹看著花開院羅,眉毛一挑。

“滾開。”

花開院樹冷冷的說道。

“你要去哪?”

花開院羅徑直問道,同時,鼻子還不停的**。

甜味!

他在花開院樹的身上聞到了一種香甜的味道。

似乎是……奶茶?

一個人的身上怎麽可能擁有這麽重的奶茶味?

又不是去調製幾百杯的奶茶。

應該是新出的香水吧?

不過,這樣的香味,真的是好怪異。

選擇這樣香味的花開院樹?

更是另類。

在花開院羅的心底,花開院樹就是另類。

如同花開院徹被公認為花開院家最強的年輕一代一樣,花開院樹的實力強大也是公認的,但是最被人們銘記的是,花開院樹的嗜殺。

那種完全不同於正常陰陽師嗜殺。

就好似遊**在戰場的惡鬼般。

因此,花開院家中大部分的人都是既厭惡,又恐懼著花開院樹。

花開院羅也一樣,

如果沒有必要的話,他絕對不會和花開院樹起衝突。

但,事關花開院徹,他必須要站出來。

“你眼睛瞎了嗎?”

“從這裏過,能夠通向哪?”

花開院樹十分不耐煩的回答著。

他趕時間!

他要確認花開院徹和最近的一係列事件是否有關係。

然後,他要去告知傑森。

接著?

自然是要和傑森探討一下奶茶。

以前他還不理解‘和朋友分享是快樂’的這句話,是什麽樣的含義。

現在他理解了。

就在傑森喝了他調製的四百一十六杯奶茶後,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

尤其是傑森對於奶茶的態度。

更是讓他有了知己的感覺。

而傑森遇到的麻煩,他身為好友之一,自然是需要幫幫忙的。

當他帶著好消息去找傑森一起喝奶茶的時候,想必那個時候,奶茶的味道會更加的甜美吧?

一想到這,花開院樹就越發的不耐煩了。

他不等花開院羅回答,就這麽的向前走去。

“停下!”

花開院羅一聲冷喝。

同時,手中出現了一張符紙。

立刻的,花開院樹的臉色就徹底的陰沉下來。

“你找死!”

花開院樹冷冷的說著,整個人就從花開院羅的視野中消失不見。

嗯?!

全神戒備的花開院羅一驚,想也不想的就朝後退去,同時,手中的符紙向著前方扔出。

呼!

一團籃球大小的火焰憑空而生。

沒有向前,更沒有墜落。

這團火焰一出現,就化為了十餘個拳頭大小的火焰,圍繞在花開院羅的周圍,將花開院羅周身護住。

但——

沒用!

砰!

一聲悶響。

花開院羅就覺得腹部一痛,然後,他的身軀不自覺的完成了蝦米模樣,接著,胃裏還沒有消化的食物,就伴隨著酸液一股腦的湧出。

嘔!

伴隨著嘔吐聲,花開院羅眼前陣陣發黑,金星四冒。

但是,花開院羅根本沒有理會這些。

他隻想要盡力的抬起頭,看看眼前的人。

他希望確認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花開院樹。

怎麽可能這麽的快?

怎麽可能這麽的強?

他連反應都沒有就被擊倒了?

這怎麽可能?

心底的不可置信,讓花開院羅抬起了頭。

但是,隨後更大的力量壓在了他的脖頸上。

砰!

花開院羅的臉與滿是嘔吐物的地麵相撞。

“不要浪費食物!”

“吃下去就給我好好消化!”

“吐出來的,就給我吃回去!”

花開院樹冷聲說完,鬆開了手掌,就向著花開院徹的院落走去。

他是來找花開院徹的,可不是和花開院羅這樣的小屁孩玩鬧。

步上台階,推門而入。

花開院樹知道花開院徹的院落中,基本上是沒有仆人的。

除去三餐,會有人送之外,這裏就是花開院徹獨居。

吱呀。

門框內的門軸,在深夜內發出了一連串、細密的響聲。

略顯刺耳。

尤其是當遠處燈籠下,正在下棋的男子眉頭一簇,抬起頭的時候,更是讓原有的寂靜變得多出了一分割裂感,似乎是將整幅畫,撕開來一般。

而這樣的割裂感還在向著花開院樹漫延。

讓花開院樹十分的不舒服。

仿佛自己也成為了畫中人,要跟著一起被撕裂了。

“哼。”

花開院樹冷哼了一聲。

這種異樣的感覺消失了。

隻是,一同消失的還有樹下的人。

花開院樹一愣。

隨後,他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聲音。

本能的,花開院樹向著身後看去。

然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