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君臨
“你走吧，我們的旅程，到頭了。”
麵對人數眾多的對方，他在徹底變成一頭怪物前，對白這樣說。
“我不走。”
“這是命令。”
男孩語氣強硬，然後對她咧嘴一笑。
“我們再做個約定吧。”
白抬頭，注視著他高大的身軀。
他伸出一隻利爪
“你先逃，我不會死的，我們還會見麵，無論是多少年後。”
在伸出手的那一刻，從白眼底透出的，是一種深沉的悲意。
白怔怔地看著他轉身，去麵對那些人。
然後，她逃了。
從那之後，她再也沒見過他。
在流浪許多年之後，某一天，白從一片荒蕪的地方醒來。
血脈的共鳴告訴她，他還活著。
冥冥之中，她感到，他在“召喚”自己。
從那之後，她踏上了尋找他的旅途，直到遇見葉陽。而在這段時間裏，發生了很多事。
葉陽聽完整段故事，雖然他心中早有猜測，但依然免不了有些驚訝與疑惑。
比如，初代王在離開的那段時間裏，到底經曆了什麽，才使得他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比如，白口中的“研究所”，是否與神崎貴樹曾經待過的那個研究所，有所關聯？
又比如，這份血脈中的力量，究竟來自何方……
葉陽忽然想起他在水下宮殿見到的壁畫，那個被供奉的圓形物體。
那個東西，又是什麽？
葉陽越發覺得，真相離自己還遙不可及，葉尋不願意告訴自己的事，葉徽在尋找的東西……
這一切，都還是他完全沒能接觸到的。
葉陽知道，白對自己的情感，是出於自己的身份。
她愛的，並不是“葉陽”
而是以這個身體作為載體所繼續存活著的“亞當”
也就是，初代王。
而自己，其實也並不喜歡白。
自己隻是作為“王”，以這個身份去愛她。
不過，其實就算是這樣，也沒什麽問題吧。
就算是虛假的情感，也無所謂吧。
這是葉陽的想法。
在居住幾天後，他們打算加快步伐了。
因為白的靈化已經開始加劇，不知何時就會死去。
在天空島停留的最後一天黃昏，葉陽帶著白重新去了愛蓮朵娜城堡。
落日的餘暉灑在白的臉頰上，使她因為虛弱而病態發白的皮膚煥發了一些精神。
“還記得我們上次來到這裏嗎？”
葉陽牽著白的手，兩人在石橋上散步。
“嗯。”
白低低應了一聲。
葉陽停下來，凝望遠方的夕陽，陽光照進他的瞳孔中，反射出一些難以言喻的複雜意味。
“還記得那個傳說嗎，在這個地方接吻的情侶，能夠長長久久。”
葉陽轉過來，微笑著說。
“記得。”
白的神情中帶上了一些嬌羞，葉陽緩緩靠近她，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最終，他們相吻在一起。
在接觸到白冰冷的唇時，葉陽感到了心痛，是那種深深的刺痛。
即使接受的是這樣悲哀的感情，也無所謂嗎？
即使，自己隻是在扮演其他人，也無所謂嗎……
他在心底問自己。
接下來的旅程中，他們沒有多做停留。白的身體越來越虛弱，血已經無法使她的狀態穩定下來了。
在他們回到愛丁堡那天，白的身體狀況幾近崩潰。
她說，她想再去一次亞瑟王座，看晚霞。
葉陽幾乎是抱著她重新登上了亞瑟王座的最頂峰。
在山巔，葉陽放眼眺望燦爛的晚霞。
他忽然想起一部電影。
電影裏，男主角在開頭與結尾，爬上亞瑟王座
時間荏苒，青春已不再，物是人非，隻有山還在，城市未變。
仿佛就是一天。
葉陽突然覺得，這很適合此時此刻的意境。
當黑暗逐漸籠罩這個山頭時，白的身體開始散發出淡淡的微光。
靈化還是開始了。
葉陽和白，都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
在白生命的最後這段日子裏，她過得很快樂。
她的指尖開始虛化，一個又一個光點在她周身泛起，仿佛漫天飛舞的螢火蟲。
“葉陽。”
她忽然呼喚葉陽的名字，是的，是他的名字，而不是那個稱呼
“嗯？”
“你知道擁抱是什麽感覺嗎？”
白輕聲問。
“我從未被人擁抱過……我是說，那種，認真地擁抱。”
葉陽伸手抱住了她。
“現在，感受到了嗎？”
白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謝謝你，葉陽。”
“不用謝。”
葉陽的表情低沉，沉聲回答她。
慢慢的，白的身體開始完全虛化，從他雙手傳來的觸感，變得不真實起來。
“啊啊……我敬愛的王，我無法，再追隨您的腳步了。”
白發出一聲不舍的低語，消失在了葉陽的懷抱裏，所有的光點，都融入了他的身體中。
光芒散去，一切都寂靜下來。
葉陽待在原地，一動不動。
良久，黑暗中，一雙藍色的瞳孔緩緩睜開。這雙瞳孔，冷酷，高傲，沒有絲毫感情色彩。
兩對巨大的藍火翅膀，在他背後舒展。
“我要，顛覆這個世界。”
之後不久的某天，中國
“歡迎光臨！”
因為外麵的大雪，書店裏今天難得有些冷清，但他們還是迎來了一個客人。
“哎呀哎呀，雪可下得真大，很冷啊，今天。”
希羽把脖子上的圍巾取下，拍了拍上麵的雪漬。
“是啊。”
在一旁看書的墨淩曉暗中給夜風使了個眼色，後者不動聲色，上了樓。
“來杯咖啡驅驅寒吧，另外，這是上次那個小姑娘來借的書。”
希羽坐下，遞過去一本書。
“好的。”
墨淩曉登記完畢後，慕容萱端著兩杯咖啡出來了。
“不介意一起喝吧？”
墨淩曉遞過去一杯，自己拿了一杯。
“當然。”
慕容萱在一旁擦杯子，希羽和墨淩曉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
“啊，馬上就要搬走了，真要說，還真舍不得這個地方呢。”
墨淩曉感歎地說了句。
“這，哎，我們也是出於無奈，為了民眾的安全考慮。”
希羽愣了愣，接話道。
大概是十幾天之前，政府方就下了命令，讓五區的民眾們暫時搬走。因為新年的原因，推遲了一段時間。不過，最近書店附近的店麵不少都陸續關門搬走了。